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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2 / 2)


  圣后不动声色:“但陛下与我伉俪多年,我若不在有机会之时为陛下报仇,天也不容。我决意带你们及开平、万世侯的一半人马,御驾亲征。亲征之前,我会留下遗诏,指你们为顾命大臣。若我不幸,你们就拥立新主,再与界渊抗衡。若我侥幸功成,陛下之仇,我尽报矣!”

  两侯对视一眼,齐齐下跪,高声道:

  “圣后亲征,战锋所指,无往不利,铁骑到处,所向披靡!大庆中极之极,上国之国,终将大耀幽陆,庆禧天下,使四海咸平,万邦来朝!臣等谨在朝中,待圣后凯旋而归!”

  又是一夜。

  度惊弦已在落心斋住满了一个月。

  他在这日的晚间再次求见静疑女冠,并告诉看守之人,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静疑女冠商议。

  这一次,他被带入千红楼中,静疑女冠春风拂面地见了他,未语先笑,满含歉意:

  “日前接到剑宫分宫被明如昼捣毁的消息,一度在外奔忙,竟冷落了度先生,实在该死,还祈先生宽宏大量,千万恕罪。”

  “无事。”度惊弦淡淡道。

  “不知度先生夜半前来,可有要事?”静疑女冠又问。

  “如今界渊是何情况?”度惊弦问。

  静疑女冠眉梢轻轻一挑,隐秘的笑意在她嘴角一转而过。

  果然,一个月的与世隔绝叫他忍不住了。

  度惊弦哪怕聪明盖世,一旦不能接收到外界情报,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终究要低头妥协的。

  她肃容道:“界渊自剑宫离开之后,便再未出现人前;在明如昼的带领下,燧宫众魔捣毁了剑宫各地分宫;如今镜留君正广邀幽陆同道,再战界渊。”

  静疑女冠说到这里,微微倾身,直视度惊弦双目:

  “就我所知,镜留君如今已经联系了密宗、佛国、大庆、乃至北疆的部分人员共伐界渊,此等盛会,我落心斋不能不参加!一旦我率众弟子加入战场,则正道所有剩余力量,皆在此处——度先生。”

  度惊弦:“何事?”

  静疑女冠道:“我相信以度先生的智慧,会比我更适合居中布置,我也愿意将落心斋的全部力量交到度先生手上,但还请度先生体谅一派之主的难处,若无妥当名分,我也不能说服斋中其余师妹,我除了要杀界渊,要维护正道之外,更要对落心斋负责,更要对得起将落心斋交到我手上的前代斋主。”

  度惊弦:“何谓‘妥当的名分’?”

  静疑女冠眼中的迫视消失了,她微微一笑:“我听弟子们说,我不在的这一个月中,度先生与小怜相谈甚欢……度先生觉得小怜如何?”

  度惊弦稍微仰了仰头。

  他面无表情,于是这个动作就显得高傲又漫不经心了。

  这让静疑女冠心中微生不悦。

  度惊弦道:“一个可爱的姑娘。”

  这个评价又如清风,吹散了静疑女冠心中的不悦。

  她想到了自己所知的度惊弦与小怜相处的情况,她相信自己的情报不会出错,更相信小怜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折腰——就算不是现在,也是不久之后的未来。

  她一语双关:“我也如此觉得,所以难免对她多宠溺三分。此后她若有什么得罪先生的地方,先生就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同她多加计较了。”

  度惊弦第二次说:“不会,她很可爱。”

  静疑女冠相信这已是度惊弦所会表达出的最多喜爱了,她也相信自己的所有意思与想法,度惊弦已经一一领会,且并无拒绝之意。

  她心满意足地微笑起来:“我明白了。先生放心,镜留君那边想必还要数日备战,我这就在斋中召集众师妹,商讨伐魔大业与即将来到的喜事。”

  度惊弦:“等女冠的好消息。”

  两人说罢,度惊弦先行起身,静疑女冠将人送到门口,而后回转房间,自窗口方向,望着度惊弦越来越远、逐渐被夜色淹没的背影。

  她喃喃自语:

  “英雄难过美人关,百炼钢也要化作绕指柔……情之一字,古往今来,几人参悟得透?”

  置身落心斋之中,哪怕夜晚将一切遮掩,也始终有一股甜腻的香气浮在左右,一路尾随。直到度惊弦过了水又过了林,那些馥郁的花香才顺着夜风,消散不见。

  他路过一片蛙声的两亩稻田,打开房门,刚刚进屋掩门,一股大力就自背后传来,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

  紧接着,疾风暴雨地亲吻自上方落下,有人在气息交融的间隙里咬牙切齿:“哪个姑娘很可爱?”

  度惊弦暂且享受爱人绝无仅有的占有欲与疯狂。

  不过……好像有点太疯狂了。

  哎呀,难道我真的给阿词太大的压力了?

  他一转手腕,差点被大力别断的手腕就如灵蛇一样从言枕词的禁锢中脱了出来,接着,他将身一翻,颠倒上下,把言枕词压在身下,带着小小的报复与调笑,先咬破对方的嘴唇,又在对方脖颈之间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印子:

  “再是可爱,也没有阿词可爱啊,阿词要对自己自信一些——阿词今日这么热情,一来就将我推倒,莫非是想和我做一些情人才会做的事情?”

  他左右看看:

  “在这里,落心斋的地盘?”

  调笑一如过去,人,大抵也一如既往。

  言枕词沉默片刻,振衣灭去烛火,再伸手环抱度惊弦脖颈,主动抬起身体,亲吻对方。

  鲜血的滋味就在双唇之间蔓延。

  既甜且苦,饱含深情,满蕴疯狂。

  有无数的话想说,又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