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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你自己去(2 / 2)

萧流风嘴唇颤了一下,最终只是吐出来一句:“沈总担心您。”

余薇鼻尖一酸,就说不出话来了。

是了,沈睿那样的人,天大的事儿都压在心里不会说,可一等她有什么事儿,他却是第一个站出来挡在她面前的人。

余薇觉得又酸又难受,本来荒芜了一天的心一下子乱起来了,眼泪都涌到眼睛里了,又被她咬着牙憋了回去。狠吸了一口气,下床:“走,回家。”

“去哪儿?”

萧流风吓了一跳。

“回家!”

余薇重复了一边:“省的在这儿让这群王八蛋看笑话!”

萧流风有些迟疑,余薇一个包就砸过去:“给我背着!”

说完,余薇自己一马当先出了门,门外确实涌这一群记者,萧流风还没来得及上去挡,就看到那小女人冷着脸一个个的推开,走路带风的往外走,萧流风一路小跑才撵上。

刚上车,那群记者又跟着跟到车前,乌央乌央的跟了一堆,萧流风恼的还没开骂,就看到那小女人一手拿着钥匙,一脚踩着油门,“轰”一下冲了出去!

一群记者急忙四散开来,有的连摄像机都没来得及收,被车撞的飞出去,身后都是一片惨叫,萧流风憋在喉咙里的骂声就都憋了回去。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一路从医院开车回到家里,逃离了那个地方,好像跟放下了一大堆事儿似得,余薇整个人都轻松了些,下了车一脚踹上车门。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

萧流风不是很担心,看余薇这架势应该没问题,只是目送着余薇上了楼,他才一路往回开。

来的时候萧流风还担心了一路,可看到余薇的样子他莫名就放心了些,等到了公司楼下,他一脚踩了刹车,在尖锐的刹车声中,突然想起了报纸上说的话。

余薇,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他想着,又失笑一声,骂了一句“多事”,抬脚下车,一路直奔楼上。

推开办公室的门的时候,萧流风听到里头的人冷冷一笑。说了一句:“放心,我一定给她一场世纪婚礼。”

萧流风脚步一顿,但是人已经进了办公室了,一抬头就看见沈睿目光冰冷的靠在椅子上,明明眉眼间还是一片虚弱,可偏生眼底里的光灼烧逼人。

像是要将人吞并一样。

眼见萧流风回来,沈睿挂断电话,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带着淡淡的不耐:“怎么回来了?”

“余总让我回来的,我把她送回家了。”

萧流风转了转钥匙,没好意思说是余薇自己开车回去的。

“我叫你陪她。”

沈睿蹙眉。

“余总----看样子很好啊。”

萧流风耸了耸肩。

沈睿彼时手里还拿着笔记本正在看,电话一个一个的响起来,明显忙的不可开交,可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浑身一僵,连电话都来不及接听。

“沈总?”

萧流风提醒似的问了一句。

“没事。”

沈睿垂眸,示意他出去,手里抓着手机,摩擦了一会儿,就将正在响的手机放到桌子上。揉了揉额头。

怎么会很好?她一个人,会很害怕的啊。

电话还在响,沈睿的沉默也只是几秒钟的事儿,再抬眼还是那个棱角分明凌厉气场的沈睿,接通电话,就听见那边的人的声音。

“沈总,查清楚了,爆料的人是一个陌生人,通过一个没有监控的电话亭打的电话,使用了变声器,人查不清,但是爆料的报社已经查了,是一个小报社,一群愣头青,又被人赛了钱,才敢爆这个料,估计爆料结束之后,这个小报社就要倒了,人都跑了,找不到。”

在a市,这群人敢得罪沈睿,估计早就准备好了退路了。

沈睿听得一阵冷笑,手指习惯性的摩擦了一下,继而轻轻地敲了敲桌面:“谁?”

“没有具体的证据,但是有汇款证明,我查了一下当天的银行记录,去汇款的那个人,是苏家的一个保姆。”

落下了这几个字,电话那边的人问:“沈总,还用我们做什么吗?”

“不用。”

沈睿垂眸:“压下那些报纸就好,顺便,把那一群记者也给料理了,不要让他们缠上。”

至于缠上谁,那就要靠理解了。

电话那边的人轻笑了一声:“沈总放心,我们一定处理好。”

那群记者果然是奋斗在第一线,连命都不要了,这个节骨眼上,沈睿明显被拉下水,他们也敢继续报道。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沈睿想着,挂断了电话。顺手拿起一份文件,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火红色的请帖。

上面烫金的两个名字,沈睿和苏婉儿。

沈睿盯着看了一会儿,在某一刻,突然轻笑出声。

婉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了啊?

如果你做的真的像是你说的那么好,应该也没这么多麻烦了,苏婉儿,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沈睿随手把那请帖扔到一边去,拿起座机拨打了外面秘书的电话:“下周三定一个晚宴,全请了!”

秘书听到“全请了”这几个字,顿时打了一个哆嗦----这么大的手笔,沈总是想干嘛?

夕阳垂下来,镀了一层金光。

苏婉儿拿钥匙拧开门,小心的进了一个乱糟糟的房间。

这房间很大,足有两百多平米,但所有的东西都是乱糟糟的,苏婉儿放下一些蔬菜,进了厨房就开始做饭,乒乒乓乓一阵子,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酒气扑面而来。

苏婉儿一时浑身僵硬,被对方抱住胡乱摸了一通,对方却在某一刻突然有了理智,一把推开她,冷冷的问了一句:“怎么是你?”

苏婉儿没回头,将菜色盛好:“不是我,还是你养的那群女人吗?”

随手将饭菜端上桌,苏婉儿温柔落了一句:“表哥,过来吃饭了。”

沈命身上穿着一身睡衣,衣着有些邋遢,身上沾染着浓浓的醉意,在某一刻,突然一脚踹向那桌子:“滚!”

菜滚落了一地。

苏婉儿垂眸看着那些菜,在抬眸的时候,眼底里都是一阵波光:“表哥让我滚去哪儿呢?当初就是表哥让我回来的啊----”

她一边说一边缠过来,沈命推开她两下都没用,她一边缠过来,还没忘贴在沈命身边落下几个字:“表哥,我好想你。”

沈命把她从身上扯下来,却听苏婉儿轻轻一笑:“表哥还在恨吗?还觉得不够吗?”

沈命冷笑一声:“你死了都不够。”

苏婉儿听得默然。竟然抬手脱下自己的衣衫,完美的胴体暴露在眼前,就听她一字一顿:“那表哥就弄死我吧。”

沈命本就醉意朦胧,被她惹的一身火,干脆一把把她丢到沙发上,凶狠的压上来落下了一句:“别后悔。”

苏婉儿想,她怎么会后悔呢?

那是她心心念念想要靠近的人啊。

从客厅到厨房,从沙发到卧室,苏婉儿被折腾的神魂颠倒,等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的睡过去的时候,苏婉儿偷偷的抱住了他,像是抱住了一个宝贝。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过分,算是乘虚而入,但是理智清醒的表哥永远都会推开她,像此刻----哪怕是被折磨,也是被他折磨的啊。

苏婉儿心甘情愿的又扑过来,缠在他身上,整个人如同一条濒临死亡的蛇,试图摄取最后一点温暖。

次日,清晨。

苏婉儿醒过来的时候头有些痛,身上更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痛,但是她一睁开眼,下意识的就往身边摸过去。

什么都没有。

一片空荡荡的。

苏婉儿惊醒,整个人都坐起来,痛的她一阵咬牙,一扭头就看见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她勉强爬过去,伸手去探,就摸到一张纸条,和一个盒子。

“吃药。”

简短的两个字,以及盒子上的名字。

硫婷。

而那人,已经不见了。

苏婉儿捏着那药,沉默了很久,最终一把把药丢出去,咬着牙从床上下来,穿上衣服离开。

从始至终,她再没有看见那人了。

关上门的时候,苏婉儿想,这算是孽缘吧?不过----就算是孽缘,她也心甘情愿。

二楼的门关上的时候,沈命正站在三楼的楼梯上,静静地听着那高跟鞋的动静,从关门,到那人不甘心的踢门,又离去,一直等到高跟鞋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沈命才狠狠地揉了揉额头。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命闭眼,过了片刻才睁开,却已经是哪个温润儒雅,姿态柔和的沈命了。

每个人都有一个面具,以及一个不为人知的过去,有的人把过去埋葬起来,有的人呢,却时时刻刻念念不忘。

苏家。

“婉儿,你昨晚去哪儿了?”

苏母一边迎进来苏婉儿,一边在她耳畔笑眯眯的说道:“沈睿答应了!”

苏婉儿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问:“答应什么了?”

“结婚啊!还有什么?”

苏母递过来一杯温水,笑:“你是不知道,沈睿还挺有心的,还办了个晚宴,邀请了很多人,我粗粗打听了一下,a市有头有脸的都请了,定的地方是“同洛路”那边,包下了一个酒店,看哪个手臂,八九不离十了。”

苏婉儿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调整了一个坐姿,问:“他还说什么了?”

“没说别的了。”

苏母笑着拍了拍苏婉儿的手臂:“你呀,这几天哪儿都别乱去,在家里呆着,等着消息就行,沈睿这孩子还算是靠谱,没被哪个狐狸精迷了眼。”

一提哪个狐狸精,苏婉儿才想起来这档子事儿,下意识的心里一紧,问了一句:“哪个女人----”

“早就跑了,事发那天就出了医院了,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苏母一脸不屑:“我早就看出来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那来路这么不正,那种身份,怎么配得上沈家?当个外室都嫌脏。”

苏婉儿垂眸,不知想着什么,浑浑噩噩的回了屋子,掏出手机,给沈命打过去一个电话。

没接。

发了一个短信,没接。

苏婉儿一时觉得满心荒芜,坐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突然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她一下子伸手过去拿,就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

上面发的是:沈睿把报纸停了,记者们也都收了牵连,事情办不下去了。

苏婉儿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回了一句“好”,就删除了短信----没关系,那个女人的名声已经臭了,她的目的达到了,也没有打算真的做的很过火。

不过----沈睿真的答应和她结婚了?

苏婉儿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

朝露的气息还有些逼人,余薇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早上才朦朦胧胧睡过去,却还是被人抱醒了。

一个人一下子压过来,余薇被压的一僵,整个人都惊醒,正对上沈睿一双眼。

彼时满屋都是清晨薄凉的日光,他的眼底却闪耀着星空无数,余薇看的沉醉了一秒,才惊醒:“你怎么过来了?”

“忙完了。”

沈睿压过来,埋在她的脖颈,轻轻地嗅了一口她的香气,轻笑:“有没有想我?”

就这么几个字,余薇故作坚强的心就被冲的七零八落,把头埋进他的胸膛,蹭了一会儿,才吐露出一句:“才没有想你。”

她才没有想他,只是昨晚一夜浅眠的时候。辗转反侧做了一夜的梦,梦里他笑意清浅最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到最后非要走。

余薇在梦里吓怕了,不准他走,又缠又抱,最后被他捂在怀里,听他说“不走了不走了”,她才安心下去。

可是没想到,一睁眼就是他。

沈睿也不说话,只是抬手将手指穿插到她的发丝之间,轻轻地揉她的发根,知道她此刻很怕很慌,但是偏生喜欢故作坚强,他缓着声音哄了许久,她才紧紧地拥着他睡过去。

半睡半醒间,她还在问:“痛不痛啊?”

她的手放在他的腰椎上,他断了的是脚骨,不激烈运动还可以,只是走路有点艰难,但是剧烈动一下。内脏就跟着痛----大概是内脏被震伤了。

上一次的危难之间,两个人真的好幸运,都只是轻伤,如果有一个人因此而死去,恐怕都是对方心中永远的痛。

沈睿吻着她的额头:“不痛。”

“骗人的,我都好痛的。”

她蹭着小脑袋,拱到他怀里,咬着他的一块皮肉,含了一会儿,朦胧的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沈睿垂眸,蹭着她的脸:“我好爱你。”

再往后的事情余薇都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自己抱着一个属于自己的人,安安稳稳的从清晨睡到了下午。

她醒的时候,天边都泛起了晚霞,那人还躺在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余薇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朦胧,眨巴了两下,才反应过来,扑到他怀里轻轻的蹭他,蹭了一会儿。才问了一句:“怎么还在我这里,没有要忙的事情吗?”

“你就是我最忙的事情。”

沈睿一本正经得看她。

余薇烧的脸都疼,扭过去不看他,半响才憋出来一句:“那个报纸,后来是不是都知道了?”

虽然这段时间没有人来烦她,网上的波浪也逐渐没下去,但是一旦有人提起“余薇”,提起“于木槿”,还是会有人知道的。

这个浪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沈睿拍着她的后背,看着她一张落寞的小脸,抿唇,吐出了一句:“下周三,去参加一个晚宴,好么?”

余薇眨眼:“陪你么?”

沈睿垂眸:“不,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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