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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归第4节(2 / 2)

  嘉禾见他竟是打死不受,李思归欲举步离去,嘉禾无奈,却突然听不远处传来人声,竟是几个男子走了过来,嘉禾看了李思归一眼,她们孤男寡女这般在树林里,若是别人看到了,指不定还会怎么编排出去。

  李思归身后的树干颇粗,正好能够将两人挡住,李思归正要回头去看来人,却觉胸前突然有人扑了过来,他后背抵在树上,嘉禾几乎伏在他怀里,也只是几乎,嘉禾握着他的前襟,保持着微不可见的距离。

  只听那人气冲冲而来,在她们身后倚靠的大树旁不远,男人郁怒道:“不知好歹!”这声音一出口,嘉禾同李思归对视一眼,竟是高风。

  高风身旁的其他人跟着不平道:“是啊,莫说还未曾坐得太子之位,众目睽睽之下让高兄这样难堪,实在是欺人太甚,枉顾之前在席上高兄还替他排挤了李思归,这算什么表兄弟!”

  高风被这样一激,怒火攻心,“本公子定要出了这口气!”

  有一人突然不怀好意地笑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定然能帮高兄出了这口气!”

  “快说快说!”

  高风脸色一缓,听他说道:“你们方才可曾留意到皇后娘娘身旁的那位姑娘?”

  其余人还未曾明了究竟是哪个,高风突然玩味一笑,脸上的怒色散去,“你说的是她?”

  “那女子容颜不俗,比几位公主还胜几分,乃是崔将军的甥女,闺名嘉禾,也是皇后将要为睿王挑选的王妃,不如……”

  那人的话并未说完,便被旁人打断,“这……万万不可。以后睿王若是成了太子,那女子便是未来的太子妃!”

  那人反驳道:“那也是以后的事,若是让高兄提前得了她,不洁之人又怎能再嫁入皇室,到时候高兄若是中意那女子,便顺势提亲,想必皇后那里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大不了再替睿王另寻一位王妃就是了。”

  旁人怂恿道:“是啊是啊,今天高兄这般受辱,只有夺了他的女人,方可解恨!”

  “那女人生得那般美貌,能得了她的身子,销魂一番,高兄也不枉做男人了!”

  “高兄是高大人唯一的嫡子,又是皇后娘娘亲侄,即便到时候有什么,皇后定不会为了个女人便同高兄为难!”

  嘉禾听他们几人言语中多有侮辱之言,竟忍耐不住,不愿再听下去,要从李思归的身前离开,李思归察觉她的动作,右臂一勾,再度把她压靠在自己怀里,嘉禾用尽全力竟然反抗不得,她神色羞恼看着李思归,李思归启唇,低声道:“现在不是报复的好时机,若要行事必要万无一失”。

  高风虽未曾直接表态,却是将这话放在了心里,笑道:“卫兄果然好计策!”一群人笑着从小路离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嘉禾忙从李思归身前离开,退了几步,李思归盯着她,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东西,第一次靠近时他二人确实未曾碰触,可后来,她一直靠在李思归的胸口前,她甚至能感触到他的呼吸拂在她的发间,而彼此香囊里杜蘅的香气萦绕在两人身旁,融为一体。她有些慌乱,一时也顾不得旁的,未曾解释,连忙离开了。

  李思归在她身后叫住她,她转过身去,只见李思归手中拿着一枚白玉扳指,正是她方才慌乱间从衣袖里掉出来那枚,嘉禾提着裙摆走回,停在李思归面前,伸出手去,“还给我。”

  李思归将白玉扳指完璧归赵,微凉的指尖触及她的掌心,嘉禾瑟缩了一下,李思归唇角微扬,“这白玉扳指恐怕不是女子所戴之物吧!”

  嘉禾不愿透漏她和李翃之间的事,只搪塞道:“是我哥哥的……”嘉禾也不管他信还是不信,转过头跑开了。

  “小心高风!”

  她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他,李思归神色自若,言语中却多有关切,嘉禾到底还是存了感激,只是未曾脱之于口。

  嘉禾从树林里走出,可方才两人靠在一起的画面不住地在她脑海中回绕,她止不住地想,这世间男子即便弱不禁风了些,力气总还是大过女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多凌晨码字,没有仔细修整细节,先发了以后再改,如有错误,莫怪莫怪。

  这一章的情节主要为了引出后面的故事,李思归性格隐忍,后边戏份比较多。

  文名改了几次定了现在这个,不难看出我这次坚定的主官配。

  小伙伴们不要潜水哦,我有努力存文。

  第6章 围场(下)

  晚间皇帝在围场设宴,白日围猎,在场的人之中,唯有李翃猎得最多,高皇后目光中透着欣慰,皇帝也笑道:“莫不是众卿让着睿王,才让睿王夺得头筹!”

  此言一出,便有人夸赞起李翃,“睿王殿下少年英勇,实有陛下当年风采,我等望尘莫及!”

  “是啊是啊,睿王殿下神勇非凡……”

  众人对李翃左一句夸奖,右一句赞扬,可一番话之后,皇帝非但没有笑逐颜开,反而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李翃原本淡笑着,瞧见皇帝神色之后,也变了脸色,只作出恭谨之态。

  嘉禾忍不住想,皇帝迟迟不立太子,说不定便是忌惮高家,连对李翃也生了猜忌。方才的人借着李翃对皇帝歌功颂德,何尝不是在说李翃是第二个他呢,又说李翃年少,皇帝兴许便会吃心这是在影射自己老去。

  高皇后瞧着气氛不对,岔开话题道:“陛下那灵宝弓何不取出让大家见识见识!”

  皇帝隐了不满,对身边宫人挥了挥手,宫人小心将宝盒取出,李翃上前将宝盒接过,将灵宝弓取出,夜色中灵宝弓上雕着的宝石透着冷光,众人发出惊叹之声,李翃而后跪在皇帝下首,谢恩道:“此弓甚是稀奇,多谢父皇赏赐!”

  皇帝脸色稍缓,“睿王可以试试这弓如何?”

  宫人取了箭来,李翃搭箭引弓,百步穿杨,直中靶心,众人一片叫好。

  李思归抬眸看过去,视线却停留在了李翃左手上,白玉扳指透着柔和的光,正是白日里从她身上掉落的那枚,不知为何,他觉得心口有些闷塞,却又忍不住将视线再三留连。他看过去,云翎拍手称快,一片喜色,而她眼神中却也透着柔情。

  想起白日里她如此紧张此物,他低喃道:“真的是哥哥么?”

  而皇帝许是对那些话上了心,一直不甚开怀,旁人也颇为顾忌,生怕惹了皇帝不快,高皇后心底更是恼怒,她本指望今日翃儿能大放光彩,压其他皇子一头,谁曾想翃儿却要为了皇帝的猜忌而不得不百般收敛。与其让他猜忌翃儿,不如将祸水东引,高皇后心生一计。

  酒宴歌舞已毕,高皇后忽道:“寻常歌舞怕是不能助兴,早听人说起恒安王善音律,不如为陛下和众卿家演奏一曲?”

  李思归倒是不意外高皇后此举,以往宫宴上没少为难于他,现在不过是故技重施。

  李思归起身推辞,“怕是要让陛下和皇后娘娘扫兴了,思归近日大病一场,没什么力气,实在不愿因技艺有损,污了尊耳,也失了雅意。”

  嘉禾听他说罢,想起白日里他的手臂如铁一般紧紧箍在她的腰上,忍不住在心底道:这人说话可真是作不得真的。

  高皇后的要求被他驳了回去,却也不恼,只居高临下望着李思归道:“恒安王一向体弱多病,本宫曾听人说过,有些病弱孩童若是改了名字可抵御病邪,本宫觉得思归这个名字似乎有些旁的意思,依本宫看,不如让陛下再为你赐一个新的名字。”

  众人皆知,李思归的名字乃是故去的静贤皇后,李思归的生母所取,如今高皇后明目张胆的要为李思归改名,其用心昭然若揭。

  李思归淡淡道:“多谢皇后娘娘美意,只是思归名字乃是母后所取,若是随意更改,有违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