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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2 / 2)


  刘大军眉飞色舞地介绍:“古有文人墨客曲水流觞,梅园园长结合我们墨县当地的实际情况,通过开拓进取的创新精神,吸收前人经验,并且听取人民意见,最终确定下来这么一项具有高雅情操的梅园体验项目。燕总请看,游客游园完毕之后,只要守园区规定的人,就可以从这个诗情箱里抓一只画意签。”

  刘大军指着那只红纸糊的抽奖箱介绍,墨里被他嘴里的名字雷了个哆嗦,难为姓燕的还能一脸严肃地听他胡诌。

  “每一支签子对应一幅卷轴,卷轴上面有一句古诗,只要游客能够对出来下一句,就可以打开卷轴下面的锦盒,把里面的东西拿走。当然,有一半的锦盒是没有东西的,有一半放着剪下来的梅花枝,可以让游客带出园子。”

  “所以就是为了防止游客私自折花的?”燕凛挑了挑眉头。

  刘大军的眉飞色舞定格了一瞬,最后脸色一耷拉,愁眉苦脸地承认了。

  “可不是,不瞒燕总说,我们墨县人民的思想境界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去年梅园开放了没两天,都快秃了。今年整这么一出,别说,还真有成效。”

  燕凛点了点头。这种带着赌博性质又能显摆的活动,自然比折花来得有意思。能想出这个办法的人也算有才。

  刘大军热情怂恿燕凛。

  “燕总来试试手气吧!今年梅园还没开,您这是第一签!签个好的,也是大吉大利的意思!”

  刘大军的主要目的还是拍马屁。

  燕凛居然很给面子地走到了那只可笑的红纸抽奖箱前面,伸手从里面摸了一只竹签出来。

  “燕总快看看是哪支卷轴,签中了就是大吉大利,来年一定红红火火!”刘大军呵呵笑道。

  墨里敢保证这里的盒子里全有花枝。他一眼就能看穿这肮脏的交易。哼。

  燕凛手中拿着竹签,突然又转头撇向他。墨里被他看得后背一紧,脑中警铃大作,他直觉姓燕的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果不其实,燕凛将视线定在他身上,笑了笑开口道:“既然是关乎来年运势的一签,那我也不得不隆重对待了。”

  刘大军欣喜于这一位燕大少今天的超常配合。这种溜须拍马的把戏就是双方都门儿清的套路,只要隔着一层窗户纸一拍即合,下一步就可以狼狈为奸——啊不,就可以深入合作了!

  “不知燕总有何高见呢。”刘大军呵呵一笑。

  “据闻墨班主自小传承有数百年历史的狐仙戏。演了那么多年狐仙,墨班主身上一定修了不少仙气,才会这么仙姿卓然。”燕凛看着墨里笑道,“既是和来年运势有关,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借墨班主仙气一用?”

  第38章

  现场的气氛一时有些凝结。

  墨里拧眉看着燕凛,就连正直如刘大军也觉察出不对了。

  燕凛却仍旧拈着花签,施施然地看着墨里。

  “墨班主能否赏在下一个脸面?”燕凛微微一欠身,面上笑意温文有礼。

  “我只是一个唱戏的,哪有什么仙气。”墨里勉强笑道,“万一坏了燕总来年的运势,岂不是我的罪过。”

  刘大军也呵呵笑着附和:“咱们就是随便做个小游戏,燕总不用太当真。”

  燕凛却只是一笑:“墨班主过谦了。不瞒各位,我最近的运气还真是不太好,心想事难成,实在苦恼得很。如果签中了花枝,我还要多谢墨班主渡我仙气护体,明年一整年也许就真应了刘县长的吉言,大吉大利红红火火。”

  刘大军真想呼自己大嘴巴子,提什么运势搞什么迷信活动?!这下碰上个真迷信的,怎么办?

  墨里嘴边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了。

  他架好了台阶对方都不下,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到底有什么意思。

  墨里不说话,也不想应他。

  一同游园的众位墨县领导很是识趣地停止了闲谈,谁都能感觉得到现场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燕大少提的要求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也不算太离谱,顶多迷信了点,而且也太抬举墨家班了。

  墨里拗着不应就太不给人面子了。

  再这么僵持下去,大家都要替燕大少感到尴尬了。

  不过他本人显然没有这个自觉,仍旧笑得一脸从容,看着离他几步之遥的墨里,非想求人家一口仙气。

  墨里很想一走了之,但是刘大军显然不会放过他。

  “燕总好雅兴,好眼光。我们墨县这块地儿,几百年也就养出了一个墨家班,最有灵气!光是这份历史,就是咱墨县头一份的!”刘大军呵呵笑着打圆场,走到墨里身边拉他往前走。

  墨里有些不情愿,拖着步子不愿意走。

  刘大军在他身后小声地嘟囔:“唉呀小墨啊,你就给人家一个面子吧!我看出来了,燕总这人轴得很,别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咱墨县偏远小地方,叔拉到个大投资不容易,你就当他是个财神爷,给他上柱香去!”

  墨里被刘大军推到燕凛身前,实在避无可避了。

  “我可不会跳大神作法。”墨里脸色不善地看着燕凛。

  燕凛笑得温和:“墨班主说笑了,我怎么会让你做那种迷信且不雅观的事。”

  刘大军众人:“???”

  您这还不叫迷信哪?!

  “你想要什么仙气,我只有二氧化碳。”墨里背着身后的叔叔伯伯辈的县领导们狠狠白了燕凛一眼。

  燕凛倒是很愿意和他鼻息相闻深入交换一下二氧化碳,不知他的味道会是何等的清甜美味?

  他惦记了太多年,墨里就如同他无法启封的一坛越沉越香的酒,只是闻着味道就足够让他沉醉了。

  “为我许个愿吧。”他笑着,一只手抓起墨里插在衣兜里的手,翻开他的手心,把花签搁在他的手上,又不容分说地合起手掌,将墨里略显冰凉的手包裹在自己热烫的掌心里。

  “我从几年前就有一个愿望,他却总是离我太远。”他捧着墨里的手,彼此的指尖穿插摩擦,将他指间的花签凑到唇边,低语着如在虔诚许愿,视线却逼视着墨里的双眼,“墨班主可否祝我明年就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