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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2 / 2)


  这句话让他沉默了一小会儿,仿佛在努力辨别什么,但最后他没有向她确认什么,他只是轻声说道:“但我会想你。”

  ……

  “阿绿怎么了?”这天傍晚,移花宫二主二客齐聚饭桌边时,怜星对卢惊绿那脱水植物一般的蔫态表达了好奇,“难道是和叶城主吵架了?”

  “没。”白飞飞抢答了一下,“我刚问了,说是叶孤城要回南海去了。”

  怜星恍然:“哦——”

  邀月则皱眉:“他这么着急回去干嘛?”

  鉴于邀月本来就对叶孤城颇有意见,卢惊绿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下:“南海那边出了一点麻烦,他不回去便不好解决。”

  “什么麻烦?”这是其余三人都想知道的。

  卢惊绿便把叶孤城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复述完摊了摊手道:“差不多就是这样吧,真的有点麻烦。”

  “确实。”这是因为姐姐懒得管事而对管理手下颇有经验的怜星。

  “不过也不难解决。”这是做事比叶孤城更简单粗暴的邀月,“挑最大的商队,杀鸡儆猴一下就行了,说到底还是他的手下太没魄力,就这么点小事,居然也处理不了。”

  “话不能这么说。”相比她们姐妹,白飞飞显然要更了解南海的情况,“这事看上去是商队们不守规矩,其实背后未必没有南海其他门派的授意,照我看,他们说不定就是想趁叶孤城不在,直接把飞仙岛拆分入腹,只是上来就动手难免名声上不好听,所以才先把水搅混。”

  “无论如何,浑水摸鱼总是比明晃晃动刀枪要好掰扯一些的,还能避免事败之后被秋后算账呢。”

  卢惊绿本来真没把这事太当回事,但现在听白飞飞这么一分析,顿觉自己低估了这件事的麻烦程度。

  也对,她想,他为了让她放心,肯定是要把情况往轻里说的,但就算是这样,他说的也还是有点麻烦,而不是没问题。

  思及此处,她不由得为他担忧了起来。

  人一担忧,就容易神思不属,卢惊绿也不例外,所以一顿饭结束,她几乎没吃几口。

  邀月本来想劝,不过被怜星和白飞飞拦了,说是这种时候她听不进去,等过几天大概就好了。

  “刚分开嘛,总得让她缓缓。”

  没喜欢过人也没看过言情话本的邀月很不解:“可阿绿刚来绣玉谷时,他们不也分开着?”

  怜星哭笑不得:“……你不能这么算啊姐姐,那时他们俩估计还有啥误会呢,如今误会说开了,两情相悦再分开,那阿绿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舍得?”

  白飞飞补充:“而且就算没有误会,主动分开和被迫分开,也是不一样的。”

  邀月还是一头雾水,不过总算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感情真的很麻烦,还是练武比较简单爽快。

  怜星:“……”也、也不无道理?

  另一边卢惊绿缓了两天,也冷静了不少。

  虽然她还是很担心叶孤城回去后的处境,但她知道自己再担心也没什么用,与其持续焦虑,倒不如化焦虑为动力,早点把剑法练好,方便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时,能帮上他的忙。

  想通了这一点后,她便再也没在吃饭上亏待自己了。

  相反地,为了能有体力在邀月的试炼下撑更久,她还努力提升了一下自己的饭量。

  邀月满意于她的上进,拿出了十二万分精神指导她。

  也是到了这时,卢惊绿才渐渐发现,她二人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但相比刚开始跟邀月学剑的时候,她现在已经懒得为此一遍遍望洋兴叹了,她觉得有那个功夫不如多练几遍剑。

  功夫不负有心人嘛,说不定练着练着,她就能慢慢游过这片海洋了呢?

  日子在这样的节奏里过得飞快,转眼秋去冬又来,绣玉谷外的风也重归凛冽。

  卢惊绿住在四季如春的谷内,对天气变化感触不大,但冬日里昼短夜长,她却体会得再深不过。因为邀月不会为天亮与否改开练时间,所以入了冬后,她几乎日日天不亮就抱着剑过去了。

  这一日练完结束,邀月难得多夸了她两句,说她剑形已成,算是入了门。

  以邀月的标准,这算是很高的评价了,所以卢惊绿特别高兴,连带着回去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可就在她穿过花林,即将走到自己居所的时候,她听到了从东南方向传来的一声尖叫。

  那个方位有一条连通谷内谷外的清溪,移花宫的宫女们平日里会结伴去那浣衣,说是那溪水夏日里比井水清凉,冬日里又比井水暖和。

  而这个时辰,动作慢的那几个应当还没浣完。

  卢惊绿听到那声尖叫,有些担忧,便提着剑过去看了一眼。

  她过去时,怜星和白飞飞已经赶到了。

  方才发出尖叫的宫女弯着腰,一脸仓皇地回话,道:“我洗衣服洗到一半,感觉溪水的颜色好像不太对,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满脸是血的人顺着水漂了进来,然后我就被吓了一跳……”

  卢惊绿听着她的描述,朝她此刻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看上去奄奄一息的人。

  说实话,那近乎七窍流血的模样是有点吓人,不怪那个浣衣的宫女猝不及防之下被吓得尖叫出声。

  “这人应该还没死吧?”看着看着,她也有点不确定了,忍不住问离其最近的怜星。

  怜星已经在那人身旁蹲了下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道:“没有,还活着。”

  卢惊绿刚想说那就好,怜星又补充道:“但他身中剧毒,这会儿也离死不远了。”

  白飞飞对毒研究甚多,听闻此言,当即一同蹲下,扣住其脉门,垂眼认真探查了片刻。

  片刻后,她惊奇道:“天一神水?他中的竟是天一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