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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医天下第119节(2 / 2)


  苏青犹豫一下,看向慕容桀,慕容桀点头,“先搬出来,你们近距离看着,发现他醒来马上控制住。”

  苏青与萧拓亲自把那名士兵搬出来,其余侍卫在院子里架起一张简陋的木床,会在院子里搭建,是因为铁笼只能放在院子里,如果有什么突发的情况,可以即刻送回笼子里关闭。

  子安先为他检查一下被咬的伤口,他被咬到的是手臂,伤口已经发黑,有血水流出来,发出臭味的就是伤口流出来的血水。

  伤口很小,而且只咬到了皮肉,压印如今几乎都看不到了,只能看到有一两个小口子,刚刚印入皮肉。

  小口子附近的皮肤都变成了黑色,且鼓起来,有水肿,子安用柳枝轻轻地戳了一下,皮肤下去许久都没弹上来,可见水肿十分厉害。

  呼吸脉搏都是不正常的,脉搏跳得很快,心脏也跳动得特别快,呼吸急速,即便如今昏睡,也可以看到因急速呼吸而心口起伏很快。

  眼帘充血,眼白的部分已经变成了红色,在翻开嘴巴,看到牙齿有些微微的发黑,有两颗虎牙,但是这两颗虎牙应该是原先就有的。

  “他是京城人士,去年年底征兵的时候入伍,分配到怀江,他父兄已经战死沙场,本来,他是不必入伍的,因为他家里只有他一个男丁,是他求了两年,兵部才收下他,我还记得,我问他,为什么要当兵的时候,他声如洪钟地回答我,他要向父亲和哥哥一样保家卫国。”苏青的声音有些压抑,因为,这个新兵蛋子,是他准许入伍的,兵部征兵的时候他也在场。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发狂的士兵

  听苏青这么一说,子安心里也难受起来了。

  这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有大爱的年轻人,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施展他的抱负。

  “我听你们说,被咬的人几乎都会死去。”子安忍住难受轻声说:“如果说这名士兵确诊是一样的病毒。那么,我也没法子,我现在甚至一丁点的头绪都没有。”

  苏青猛地抬头。眼底充血,怒气冲冲地道:“你没办法?我们千辛万苦把他送回京城你说你没办法救他?他才十九岁啊,至今还没成亲。他的父亲兄长都死了,他们家就他一个男丁。他如果死了,他们家就要绝后了。”

  子安沉默了一下,“对不起。”

  苏青一摆手。冷笑地盯着子安道:“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吗?你不愿意救他,是吗?当初梁王和王爷伤势那么重,都快到鬼门关报到了,你三两下就把他们救回来。你现在却跟我说你救不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慕容桀厉声对萧拓道:“带他出去冷静冷静。”

  萧拓一手就抱起苏青。大步迈开,噗通一声把他扔在院子的大水缸里,“你冷静冷静吧。”

  苏青气得跳起来要与萧拓决斗。慕容桀烦恼得很。厉喝一声,“苏青,你闹完没有?你在这里闹便救得了他吗?”

  苏青见慕容桀再度大怒,扬起的手缓缓地垂下,无力地看了那新兵蛋子一眼,跑了出去。

  萧拓追了出去。

  子安心里也难过,她原先所在的特工组,是司令部下的一个组织,她首先是已经军人继而才是一名特工军医。

  所以,她对军人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情怀,纵然不喜欢在现代的那种厮杀生活,可这份情怀不变。

  慕容桀吩咐人把这名新兵蛋子移回铁笼,子安蹲在水井边上洗手,他走过来,“你也没有办法?”

  子安听得出他也有些失望,或许他们大老远地带这个人回来,心里都怀着希望她可以医治。

  子安站起来看着他,缓缓地摇头,声音沉重地道:“对不起。”

  慕容桀没做声,转身而去。

  他知道大家的心情都很压抑,而且单纯言语的安慰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事实上,他自己也陷入一种沉郁中去。

  这一场咬人风暴,已经夺去了好几十条人命,而且,对方的目的和意图都很清晰,他却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甚至,也没办法治好那些被咬的人。

  现在已经在各处军营布防,严格控制咬人事件的发生,按照目前所掌握的信息,被咬的人除了这一个,其余的都死了,当然,还有那个在京中得夏丞相放走的那人,只是,他还会活着吗?

  希望事情就这样平息了。

  他的将士,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手染敌人的鲜血,而不是被某些野心家的阴谋害死。

  这份沉郁,慢慢地变成极怒,他胸口压着的这一团火焰,迟早得是要喷发而出的。

  子安坐在铁笼旁边,看着那新兵蛋子的面容。

  他现在是看不出疯癫的痕迹,但是从他发红的眼睛和发黑的牙齿可以看出,他已经不可能变回一个正常人。

  而且,如果一直关在铁笼里,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她看到慕容桀坐在屋中,静静地擦拭着他的佩剑,他的脸绷得很紧,日头照射进去,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萧拓走回来,苏青没有跟着,萧拓走到子安的面前,瓮声瓮气地道:“你不要怪他,他心里难受。”

  子安摇头,“不会怪他,我明白。”

  萧拓坐下来,拿起地上的树枝在地上画着圆圈,“你明白什么呢?这个人叫王瑜,父亲在十几年前与北漠对战的时候便战死沙场。前两年,他的兄长在黑地一役,为了掩护苏青杀出重围,也牺牲了,如果他死了,家里就只剩下一个老母亲。”

  难怪苏青会这么难过,想不到他和这个新兵蛋子之间,还有这层关系在。

  虽然战场上从不说什么救命之恩,因为今天你救了我,我明天也有可能救了你,这是一个团队,但是,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正是那一份生死与共的情意,才是最纯真深刻,最让人难以忘怀的。

  子安很想为这个叫王瑜的士兵做点什么,但是,她真的无从下手。

  没办法分析病理,没办法做深一步的检查,就连抽血检查都不可以,更不要说其他了。

  医术的落后,让子安再一次颓然,针灸不是万能的,至少,对付这些传染性极强的病毒,还是需要依赖现代医术。

  “能让他醒过来吗?”子安看着王瑜,问萧拓。

  萧拓道:“可以,但是醒来之后,他多半会发狂。”

  “我想看看他如何发狂,或许能找到点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