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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秦嬷嬷冷嗤:“顾主事的身子如何,早前侯府已然探知清楚,否则你们还当我们侯爷是那般生冷不忌的?”

  顾立轩似已麻木,此刻说与他难以启齿之事,他面上也没多余表情。

  倒是顾母难掩几分激动,不确定的艰涩开口:“那您之前说孩子还是姓顾……”

  “自然是姓顾。”秦嬷嬷道:“此厢事不过是为了维系侯府血脉,将来无论侯府是何等情形,这孩子侯府均不会认。因而你们大可放心将孩子当成自家孩子养大,日后长大成人,他也会给你们顾家养老送终。左右陇西顾家和兖州顾家有几分渊源在,如此一来,倒也流有几分顾家血脉。所以我方说,于你们顾家也还算是机遇,不是吗?”待过了动乱时候,一旦侯府成事脱了困境,日后侯府自然有正经主母,亦少不得血脉正统身份高贵的小主子。此厢这等尴尬的血脉又哪里能认,岂不是要污了府上名声?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延续血脉罢了。

  第36章 你愿,还是不愿

  厢房的门吱呀一声缓缓从外开启,刺目的光束陡然照亮了昏暗的房间,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随即大步踏光而来,身后的阳光打在他后背落下一道沉沉的暗影。

  霍殷一进门,目光便敏锐的捕捉到床榻间那道略显羸弱的身影。此刻但见她满脸惊惶犹甚,脸色煞白,闻声便犹如受惊麋鹿仓皇朝他看来,惊惧间竟想暴起夺路而逃,却被两粗壮仆妇重新强按坐于榻上。

  指腹下意识相互摩挲些许,他眯眼扫过她周身,但见她额上鬓发犹湿,身后乌发挽起,斜插芙蓉玉步摇,剧烈动作间钗斜鬓乱颇具几许慵懒颓靡之态;而玲珑娇躯里面未着寸缕,仅外头简单裹了一层细软薄纱,若隐若现,极为诱人。

  翠微叶垂鬓唇,珠压腰衱稳称身。

  身前不远处那男人极具侵略性的打量,愈发令沈晚犹如惊弓之鸟。

  霍殷目光略过那因惊惧而含泪的美眸,淡淡抬手,挥退床榻旁的两位仆妇。

  在肩上钳制松懈的一刹那,沈晚陡然从榻上跳下,慌不择路的踉跄的便要往门外冲去。

  霍殷不紧不慢的将她拦腰拖住。

  沈晚倒抽口气。

  霍殷却顺势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不由分说的揽住她便要往床榻间走去。

  沈晚尖叫一声,拼了命的拍打挣扎。

  霍殷单手将她双手手腕握住,擎于她头顶上方,并顺势强行将她按倒于床榻间。

  欺身压住那不安分踢打的纤弱双腿,他居高临下的盯着身下人,沉了脸眸光冷厉:“事到临头方想毁约,未免也太迟了罢!”

  沈晚惊惶的睁大了眼,近在咫尺的这张脸轮廓分明,此刻面罩寒霜看起来异常的冷硬严酷,而那双溢满浓烈侵略性的眸中隐含威势,其中隐约的杀伐之意似无声将人逼迫。

  沈晚只觉得自己从未这般狼狈过,亦从未这般失态过。她双手双腿均被人钳制,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下一刻便要任人宰割无力反抗。

  “侯爷……求您开恩……”她抖着身子颤声开口,一开口却落了泪。这一瞬的卑微祈求只让她觉得羞辱,难堪又悲哀,妄她今世如何好强与天斗与人斗,万般不信命,谁料此刻竟让自己陷入这番田地,莫不是人真斗不过命?

  不,谁都能信命,她不能信。

  “侯爷……”强自逼退眼底泪意,她连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方略带颤声道:“侯爷这般人物自然是要风要雨都使得,可晚娘毕竟是罗敷有夫,如此这般大为不妥。若传扬了出去,外界骂晚娘妖妇倒也罢了,可若因此累及侯爷名声,岂不得不偿失?”

  霍殷冷锐的目光直逼她眸底:“本候做事岂容他人置喙?传扬?便是借你,借那顾家一万个胆子,你们又岂敢外泄半字?”

  沈晚骇然吸气。

  霍殷沉沉的冷笑:“你怕是不知罢?本候找上你可不是单单为了女色,仅为侯府子嗣所虑罢了。你当自己是天香国色?还是当本候是那贪花好色之徒?”

  犹如雷轰电掣,沈晚浑身抖若筛糠。

  眯眼将她从上至下扫过,霍殷却在此刻冷冷将她一推,松开钳制的那刹整个人已然从床榻起身,立于榻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亦不是非你不可。”霍殷抬手掸掸衣袖,不紧不慢开口道:“本候从来不是那仗势欺人之徒。之前特意让秦嬷嬷问过你口风,也是你亲口应允了方有了此间事。既然此刻你又欲反悔……也罢,强人所难也无甚意趣。”

  听了此言,沈晚未觉庆幸,却是心惊肉跳。

  霍殷面上无甚异样,可声音却异常凉薄:“如此本候便让你选择。于此间事,你是愿,还是不愿?”

  不等沈晚回话他又冷声道:“千万想好了再答,本候耐心有限,断不会再给人反口的机会。”

  沈晚捂住胸口,尽管此刻‘不愿’两字几欲要破胸而出,可她蠕动着唇,不敢轻易开口,只反复观察面前男人的脸色,欲从中窥探一二。

  半柱香的时间,沈晚咬了牙迟迟不开口。

  霍殷莫名冷笑一声。而后几个疾步至屏风前的案上拿起佩剑,猛地抽出,在沈晚猝不及防间竟提剑毫不迟疑的往外走去。

  沈晚惊疑不定,手指无意识抠紧身下被褥,唤声惊且惧“侯爷您……”他这可是……要去杀人?!杀谁?

  霍殷脚步未停:“此厢事未成,你当本候会好心留活口出去散布谣言?”

  沈晚惊骇:“侯爷不可!”

  霍殷冷笑:“可与不可还要你教不成。能守住秘密的,本候只信死人。”在即将踏出厢房门那刻,他稍微顿了脚步,并未回头,依旧沉厉的声音里仿佛带了丝莫名意味:“既然你要死守名节,本候也成全你。到底念及有过这番遭遇,若亲手了结你,多少亦有几分不忍,便留你于此间自裁罢。”

  语罢,便毫不迟疑的抬手开门,似乎下一刻便要毫不迟疑的持剑杀出。

  “侯爷!”

  霍殷停了步,指腹摩挲着剑柄,微侧了脸,却未言语。

  屋内却又是好一会的沉寂。

  霍殷冷了脸,持剑欲抬脚就走,却在此时屋内传来道轻微缥缈的声音:“侯爷,我……愿意。”

  他未转身,只抚着剑柄的纹理,过了会方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本候可有逼迫你?”

  “……无。”

  “床榻间若一副勉强推拒的模样,会令本候甚觉扫兴。”

  “……侯爷想如何,都可。”

  哐当扔了手中佩剑,霍殷转身大跨步而来,单膝入了榻间,下一刻便顺势撑了遒劲的身躯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