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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2)





  权利,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她想,这句话真是半点都没有说错。

  又过了一日,这日大清早的一顶官轿停在了顾家大门前,沈晚得知的时候当真是心头一跳,脸色都煞白了些许。

  好在之后那下人迅速道出原委,却原来是兵部侍郎府上的,送了拜帖,欲邀沈晚两日后一道去普济寺拜神求佛。

  吴妈替沈晚收下拜帖,眼神询问沈晚的意思。

  沈晚握汤匙的手方稳了下来。颔首应了下,她便不再多说半字,垂头继续舀着碗里的燕窝红枣粥喝着。

  吴妈便让下人去回话,说他们家娘子应下了。

  余光扫过吴妈手里的烫金拜帖,沈晚垂眸看着碗里那上等的燕窝,顿时没了进食的心情。

  从前顾家尚还是顾主事府时,侍郎府向来直接上门邀她就走,又何尝提前拜过帖?

  如今刚变为顾员外郎府,侍郎府的行事风格便一朝改变。

  后院官眷尚且如此,前朝官员间又是何等光景?

  这大概就是顾立轩的所求罢。

  也大抵是他之所以汲汲营营的原因罢。

  两日后,侍郎府的虞夫人如约而至。

  十分热络的拉过沈晚与她同坐一轿,虞夫人笑吟吟道:“今日可算是应了前头那番约定了。普济寺的香火极为灵验,待会去了你定要好好虔心祈福,来日必能得偿所愿。”

  沈晚随口笑应着。

  普济寺位于汴京城东郊寒昌山南麓,在整个大齐王朝都颇负盛名,每日都有数不清的善男信女慕名而来,虔心祷告拜求,祈求神佛能保佑其一偿心中夙愿。

  普济寺依山临水,庄严肃穆,一眼望去,甚是雄伟壮观。全寺由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钟楼、鼓楼、观音殿、玉佛殿等组成。

  虞夫人和沈晚一下了轿就往那大雄宝殿而去,里面诸佛及众菩萨法相巍峨,或坐或立,或参禅,或说法,令人望而生畏。

  沈晚被虞夫人径直拉到宝相庄严的送子观音像前,面色平静的跪下,拜了三拜。

  起身后,不等那虞夫人再说些什么,却是自顾自的走到旁边的佛像前,双手合十,虔诚三拜。之后便依次虔诚跪拜此殿的所有佛像,犹如那赤城万分的信女,把对佛祖的信仰和虔诚镌刻在灵魂的每一寸。

  待沈晚终于拜完,虞夫人上前虚扶起她,一出了殿便调侃道:“还当你是个清心寡欲的,没成想到了佛祖跟前便漏了陷。那么多佛祖都被你拜了个遍,只怕向佛祖求了不少愿吧?”

  沈晚笑道:“倒也没什么。就是求个心安。”

  虞夫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之后她便带着沈晚来到普济寺后院,找到颇有盛名的了济大师,道出今日所求。

  了济大师嘴里阿弥陀佛的念着,说着一番慈悲为怀的话,然后拿出一尊半尺见方的送子观音像,闭眼念了一段经后,便虔诚的将小像放在檀木盒子里,赠与沈晚。

  沈晚的手僵硬了瞬间,然后若无其事的伸手,双手接过。

  回府的一路上,虞夫人都在喋喋不休请尊送子观音像是如何的难得,请回府后又是如何的灵验。譬如哪个官员家眷,多年未有子嗣,请回去区区不过三月便传来喜讯;又譬如哪个公府,一直想要儿子,连生三个都不是带把的,只道请回了观音像方如愿以偿……

  在终于抵达顾府,与虞夫人告辞的那刹,沈晚方觉得世界一阵清净,混沌的思绪也回炉了些。

  吴妈将送子观音像小心的捧到卧房,单独在沈晚榻边放了个小几,摆上香坛,仔细供好。然后又在小几前额外拉了一道帷帐,直至房间东壁的竖柜,似一道屏障将那尊小像严丝合缝的遮住。

  晚些时候顾立轩散值归来,一进卧房便见了那道屏障,疑惑的问向吴妈。

  吴妈瞥了他一眼,方缓缓解释道:“这是娘子今日去寺里求的送子观音像。但顾相公您也知道,这尊小像毕竟是……到底与顾相公不甚相干的。还望您呀,素日里也莫要朝着那处看,以免让菩萨误会了,若是迟迟不肯送子到娘子腹中,那岂不是不美?”

  顾立轩浑身僵硬的到了窗前小榻。

  枯坐了许久方缓缓卧下……

  清晨起来的时候,顾立轩又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隐晦看向沈晚腹部的神情,竟隐约带了丝……期待?

  沈晚有时候不得不想,在这个朝代中,大概不是她疯了,就是他们疯了。

  早膳刚过,外头有人给吴妈传了信,之后吴妈就难掩喜色的回来传达给沈晚。

  沈晚一惊,那次之后至今才不足七日功夫,怎的又要召见?前几次可都是相隔了半月有余。

  心里如何厌弃抗拒,面上却未表现分毫,只轻声问道:“左右不过七日功夫,会不会太频了些?”

  吴妈诧异:“娘子这是说哪的话?七日方去一回,哪里就频了?再说不多去几回,娘子哪里能有小主子呢?娘子何故又这种想法?”

  沈晚只得解释:“也是我这厢瞎想了些,总怕去的过频,惹人生疑。”

  吴妈恍然笑道:“娘子是多虑了。秦嬷嬷早就考虑到此厢,遂明日不单邀娘子过去,也邀了你婆母一道同去。”

  第40章 贵贱有等

  顾母和沈晚同坐一轿,明明相距不过半尺,却似咫尺天涯。

  自打那日过后,除非必要,顾母和沈晚二人都有意避开见面场合。昔日温馨的婆媳情谊恍如隔日,如今二人相见无言,形同陌路。

  提起沈晚,顾母只觉得心头一刺,下意识的便想避开这两个字。对她,顾母心中自然有羞愧,有内疚,有感激,有不忍,亦有同情和怜悯。可隐约缠绕她心间的,也有一丝她不得不承认的抵触。纵然知此事是身不由己,也知于他们顾家而言也是利大于弊,可她毕竟是婆婆,要她直面儿媳妇这般丑事,真的恕她一时难以释怀。

  婆媳二人间只怕再难回到从前的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