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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1 / 2)





  顾立轩笑了声:“太上皇不也怀疑我家阿虿的血脉吗?”

  太上皇目瞪口呆。

  顾立轩坐直了身体,垂眸继续搅动碗里汤药,然后舀起一勺递到太上皇嘴边:“霍起,便是我顾家起。”

  淮阴侯府近些月来,隔三差五就有些肤白貌美的娘子被送进去,可往往没待上半日功夫却又被送出来,这进进出出来来回回的,别说外头的人私下传些流言蜚语,就是府内的人心里也是有些嘀咕的。

  秦嬷嬷担心是侯爷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想让张太医过来给他把下脉,可每每见了他们侯爷那张冷的仿佛能下刀子的脸,便硬是将要脱口的话憋了回去,半个字都不敢提。

  霍殷以为,两年多的时间,早就消磨了他对那个娘子的所有感觉,无论是爱意或是恨意,都早被时间冲淡了去。可近月来,每当他要亲近其他娘子时,明明那个小娘子模样已经淡忘,在这一刻却总能莫名其妙的眼前浮现出她的影子,当真是令他即刻兴致全无。

  推开身下那正颤着睫毛一脸娇羞的美貌娘子,霍殷难掩郁燥的从床榻起身。

  拢了拢身上半敞的白色绸缎中衣,他看也没看床榻上那个正满脸疑惑和惊惶的娘子,几个跨步至榻前案几,抓起案上琉璃酒盏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

  抬手猛地朝地上掷了酒盏,而后厉喝:“秦九!”

  秦九忙推门而入。

  “送出府。”

  “是,侯爷。”

  不消片刻,刚在床榻上还娇羞万分的娘子就哭哭啼啼的被人拖了下去。

  霍殷闭眸长长吐了口浊气。可能是上辈子造了孽的罢。

  这日,借为圣上出宫办事之际,顾立轩回了趟顾家。

  此时顾家正好讨饭归来,见着顾立轩,不由又惊又喜又悲。

  “好了爹娘,我出宫的时间不多,让我单独跟虿哥说会话。”顾立轩安慰了他爹娘两句,目光便直直定在刘细娘怀里的阿虿身上,殷切中带着丝野望。

  顾母擦了泪,连声说好,就让刘细娘将孩子递给他。

  顾立轩便抱着阿虿进了里间。

  关上门,顾立轩蹲下身子看着阿虿,抬手捏捏他小脸颊:“还记不记得爹爹呢?”

  阿虿眨眨眼看着他,似在回忆,又有些茫然。

  顾立轩指指自己:“我是你爹爹。爹爹,爹爹。”

  “爹爹。”阿虿口齿清晰的甜甜唤道。

  顾立轩当即喜得眉开眼笑。他仔细观察着阿虿,小小年纪目光沉静,似乎已经开始记事,不似其他无知孩童的懵懂无知,瞧着颇有一番龙章凤姿之态。光是单单看上一眼,便知是个聪慧小儿,将来定当不凡。

  顾立轩胸中激荡。从怀里小心掏出一张宣纸,展开来后,递到阿虿面前,他无比郑重的看着阿虿的眼睛:“阿虿,你仔细看好此人,千万要记好他的模样。若有朝一日碰上,你一定要表现出亲近之意,听清楚了吗?”

  阿虿看了会画像,又看向他爹爹,似有不解:“为什么呢?”

  “不用问为什么。”顾立轩强调道:“你只需记住,一定要表现出你甚是亲近他,知道吗阿虿?”

  阿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而看向画像,隐约觉得画像上的叔叔,长得甚是威武。

  在家统共待了不过一刻钟功夫,顾立轩就动身离开了。

  顾立轩离开后,刘细娘偷偷问过阿虿他爹爹可是偷偷跟他说过什么话。阿虿摇了摇头,没有说。因为他爹爹与他约定好,此事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

  天福三年,秋。

  流年在平静的岁月中总是过得飞逝,犹如指间的小鱼儿,稍不留神便被它从指缝间悄然溜走。

  一转眼,连英娘都三岁多了。

  虽是初秋时节,可扬州城的八月依旧夏热未消,窝在屋里都能闷得人喘不上气来。

  又是一个闷热难解的午后。

  沈晚索性就放弃了伏案写稿的想法,带着英娘来到杨柳低垂的堤岸,在树荫下沿着湖边慢慢走着,感受湖风吹来的凉爽气息。

  湖面波光粼粼,午后的阳光轻轻浅浅的打在湖面,反射出星星点点耀眼的金光。

  湖的中心有不惧热的年轻男女荡船游玩,在湖面的一片金光和倒映的云彩上缓缓划动小船,看着美景,吹着湖风,撩动着湖水,谈天说地,好不惬意。

  扬州城,真是处处充满了诗情画意。

  见柳枝低垂,沈晚看了身旁的英娘,心念一动,便折了几枝,有些不甚熟练的给编了起来。

  却在此时,听得噗嗤一声嘲笑声自身后传来。

  听得此声,沈晚嘴角略有些抽搐,她都不用回头就已知道来者何人。

  却充耳不闻,自顾自的低头继续编着柳枝。

  手上一空,没等沈晚反应过来,却听得一阵戏谑的男人声音:“你就得了吧哈!瞧着也是个贤淑模样的,没成想却笨手笨脚的,连个草帽都编不好。”

  沈晚一见他,就觉得有些头疼,不由怀疑的看他:“我看其他人家像你这般大小的少年郎都是日夜寒窗苦读的,怎么就你一天到晚的闲逛?难道你就不需要进学?”

  三两下功夫将草帽编好,孟昱奕俯身将草帽给英娘戴上,甚是夸张的张大嘴说了句真好看,直待见那英娘抿嘴笑了,这方直了身体,环抱双臂于胸前,挑眉看向沈晚甚有自傲之意。

  “小爷我家财万贯,还用苦哈哈的去进学?便是将来要做官,那便捐一个就是,对小爷来说,那就是眨巴眨巴眼的事情罢了,甚是轻松。”

  沈晚看向他的目光中有种一言难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