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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会读心第57节(2 / 2)


  “心中有佛,何必拘于跪拜之礼?”李肖然笑眯眯地对着佛像的方向鞠了一躬,“阿弥陀佛。”

  但是这么一个来回,樊野却听出了庙祝声线的不同。这个庙祝并不是昨晚那一个,那个人的声音偏暗哑,而这个人的声音却偏清冷。虽然他在竭力显示住自己声线的特点,但一激动就出了破绽。

  樊野掏了掏耳朵,他甚至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甚至最近才听过的,可是……是谁的声音呢?

  李肖然闹腾了这么一把也消停了,没有了这几个绊脚石,庙祝很快地成功将寺庙里的人清了出去。

  走到一个拐角处,樊野刚想继续走,就被李肖然和苏漾一起拽住了。

  樊野心里的警报响了起来,这、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樊野、樊野,你长点心,别再掉坑里了。

  但是有些坑不是你说不掉就不掉的,上了贼船、不对,上了警车可不是你想下就能下的。

  苏漾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我们要悄悄跟踪他。”

  “跟踪谁?”

  “庙祝。”

  话音刚落,李肖然捂住樊野的嘴巴,指了指不远处的黑影,他的斗篷拖地,斗篷下摆擦过地上不知道累了多久的枯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以及脚步踏在落叶上的“嘎吱嘎吱”的响声。

  樊野这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要捂他嘴巴?他明明不是最后一个说话的人!而且说好的坚决不掉坑的……他怎么又掉坑里了?

  第84章 19·深仇

  在这个枯叶遍地的环境跟踪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所幸山间有些来自动物的嚎叫,庙祝脚步飞快, 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枯叶断裂的声音和淅索的脚步声。

  “他这是要急着去哪里?”樊野有些喘,他本以为自己在这些人中体力即便不是最好的, 也不会垫底,但是现在看来,就连他认为体力最差的苏漾体力都比他好。

  “大叔”李肖然回头, 挤挤眼睛戏谑道, “你行不行啊?”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即使樊野很想打退堂鼓,因为非常想从这趟车下来, 但李肖然这么一激, 他成功地没能说出那句——“你们玩,我先回去了。”

  他不是没有求知欲, 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这背后隐藏的真相。但这几个人给他的危险感却是樊野不愿意触碰的。

  自己关注这个村子是有原因的,那这些人呢?樊野看着眼前的这几道敏捷矫健的背影,不,苏漾和柯顾跟李肖然他们一定之前就认识了。

  至少比自己早,因为他们展现出来的默契根本不可能存在于四个小时之前刚认识的陌生人之中。

  但他们为什么要欺瞒自己呢?樊野的眉头蹙紧了,苏漾和柯顾真的是学生?樊野打心底里怀疑, 可又找不到别的证据,而且这两人身上的气质确实很书卷,师兄弟这件事应该也是属实的。

  樊野脑袋里千回百转, 还没等他转出结论, 他们就到了。

  一个山间小屋。

  李肖然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表情, 随后所有人都趴在窗沿下。就见庙祝在屋内站了一会儿,等他自己喘匀了气后,伸手解了斗篷的系带,随后将斗篷檐掀开,斗篷顺着他的脊背滑落。

  而窗外露出的一排黑黝黝的眼睛都睁大了,不怪他们大惊小怪,实在是没有想到斗篷里面还有一套黑衣服,而且大半张脸都用黑布蒙了起来。

  但是只看身形,李肖然就自己没有猜错。

  斗篷人缓缓地把衣服解开,露出了他过于白皙接近于惨白的肌理,樊野刚想跟李肖然比口型,就发现李肖然此时挺忙,他的手忙着捂周铖的眼睛。

  樊野嘴角抽了抽,什么见鬼的好兄弟,他才不信,至少李肖然对周铖不可能是纯洁的兄弟情。叹了一口气,想扭脸问货真价实的师兄弟,就发现苏漾的眼睛此刻也被柯顾牢牢捂着。

  樊野:“……”得,他忘了,这对还是对货真价实的情侣。

  不是他们的错,是他错了,他下次出来必须得拖家带口,不然真是太受刺激了。

  很快,斗篷人就穿上了他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这个衣服樊野看着眼熟,尤其是当斗篷人解开自己脸上的黑布的时候,樊野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一下子屋内屋外的人都惊了。

  李肖然一把按住樊野的肩膀,将他往后一扽。

  斗篷人将黑布重新蒙回自己脸上,但就是这个举动给李肖然他们争取了时间,斗篷人走到窗户边:“谁?谁在那里?!”

  或许少了一层斗篷的阻碍,他的声线清楚了很多,躲在不远处树后的樊野轻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好没被发现。

  就在樊野暗自庆幸的时候,就听一旁的柯顾压着嗓子道:“医生。”

  斗篷人僵住了:“你是谁?为什么躲躲藏藏的?”

  “医生。”柯顾的声音很凉,凉得不带半分感情,“你助纣为虐,就不怕遭天谴吗?”

  斗篷人沉默了,只听见山风吹过山头的声音。

  萧瑟而寂寥。

  良久,斗篷人开口了:“不怕。”

  其实李肖然他们本来就没指望能得到什么答案,只不过为了故弄玄虚罢了,贼人胆虚,他们只是也想吓唬一下斗篷人。但没想到这个“不怕”就像是一个开关。

  斗篷人又开口了:“如果真有天谴存在,为什么那些禽兽为非作歹的时候你不出现?”

  如果真有佛爷显灵,为什么当初不一脚踏死那些畜生?”

  如果真是老天有眼,为什么该开眼的时候不开眼?那你长那双眼又有什么用?”

  每说一句话,声音就拔高了一度,满腔的愤恨几乎化为一把利刃,将这漆黑的夜空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