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40节(2 / 2)

  听了这话,钱玉嫃彻底放下心来。

  她把牵挂的问题都问了,又跟明姝说了一些王府的事,还有宫里,让她嫁出去了时不时也递个牌子进宫去,太皇太后惦记着。老人家岁数大了,不经常去看看就怕留下遗憾。

  “像你爹,都到这会儿,他有时候想起来还不是滋味。”

  钱玉嫃说的是谢老太太。

  老人家在那件事之后两年去了,这回甚至不是慢慢发病走的,就是在睡梦里没了鼻息,到晨起的时候伺候的走近一看发觉她脸色不对,一探身体都凉了。又过了几天京里才接到消息,那时谢士洲非常忙,根本脱不开身,他忙完一个段落把事情都安排好才跟皇帝告个短假,骑快马回去到坟前祭拜了一番。

  除了祭拜老太太,谢士洲回去还给他娘叶氏做了安排,母子又见了一面。

  上次见面的时候,谢夫人穿着打扮还是富贵,这次落魄很多。她说起这一家子,早年个个都觉得自己了不起,当时家里景气,仿佛随便做个什么都会赚钱,坐着站着都是钱……从两年前出了那事,口碑一坏,铺子只能关了。

  当时老爷想得好,觉得平稳度过等大家逐渐忘了那事不是没机会东山再起。

  现实却很残酷,你以前再发达,走背运时就感觉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府上那么多人,过日子不花钱吗?习惯了大手大脚的突然要他吃喝收紧怎么可能?他们非但没收紧,反而还会频繁出去活动,四处拉关系跟人打听看有没有好机会能帮家里翻身。

  谢夫人只庆幸自己早就不管事了,后院当家的是两位少奶奶。

  管账的人最知道着急,她俩不是没说过,家里情况跟从前不同,让各房各院收紧些,别那么大手大脚。

  谁听呐?

  都想着家里还有那么多田地房产,旺铺也不少,哪怕生意停了还能短去花用?

  事实证明钱就是在变少,每天都在变少。

  老太太命不错,到死也没真正吃过苦头。谢家这时候其实已经没什么钱了,少爷少奶奶们都偷着在卖家里东西,卖完东西迟早得卖田卖地卖铺子。府上奴才已放走不少,余下这些还是负担,偏偏没他们不行,谢家宅院太大,每个院子不留一两个伺候的人?

  谢士洲再三提醒,让她看情况不对就去找陈六。

  怕她抹不开脸,又给塞了笔钱。

  安排了退路,又塞了钱,谢士洲还是不太放心。谢夫人心知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去跟亲儿子团聚,母子只能分开,她没想跑京里去添乱,安慰道:“不用挂记我,就算赶明谢家倒了,我有退路,我还能回娘家去。”

  “之前表妹那个事,他们不埋怨你?”

  谢夫人还笑了笑:“人都势利,只要你在京里一切都好,他们就算有些看法,也不会为难。你还给娘塞了钱,娘有钱能过不好吗?”

  谢夫人早年对钱玉嫃确实有看法,还想过有没有办法能治她,那是对儿媳妇,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到底不同。尤其谢士洲一直还是惦记着她,年年给她送东西,谢夫人想着她儿子有今天也不容易,就熄了各种心思,想着只要他好,别的就不想了。

  至于说钱玉嫃这儿媳妇,她本来没多喜欢,但因为这些年都没在一起生活,没起矛盾,自然也没多大意见。

  谢夫人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谢士洲才放宽心。

  想想她说的也没有错。

  世人大多势利,只要他在京中发展得好,哪怕相隔万里,他亲近的人还是能过得舒坦,少不了人送上门去帮助关心。

  这都是天福三年的事了,那之后谢士洲就没再回过蓉城。他还是找了人看着谢家,那一家子吃吃喝喝到天福五年,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个七七八八,谢士骞跟谢士新都看出家里没多大可能翻身,变着法往自己怀里揣东西。

  他俩带的头,底下人有样学样,偌大一个谢家彻底败亡,谢老爷让不孝子气死了,给他办完丧事两兄弟为分家大打出手的时候谢夫人悄然离开,也没回已叶家,而是住进谢士洲为以防万一提前置办的院落去。

  她有钱,也有人伺候,日子比从前倒不差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有些读者朋友不想看他们,我的个人习惯是完结之前各条线得收一收,铺开了不交待后续就难受。

  之前本来打算在皇帝驾崩那儿就把正文收了,儿女亲事啥的写成番外,想了想还是直接顺了下来,后面也没多少内容了,这部分当番外看都可以的。

  第149章

  明姝生出第一个崽崽的时候, 她大弟盛人杰已建成农学院, 为农业教育挥洒热情了。看他一门心思扑那上面,日日忙到天擦黑回府, 回来直接摊成个饼……钱玉嫃很愁。

  早几年为了选个好女婿,她也烦恼过一些时候,都比不上儿子这头。

  其实真要说起来,挑儿媳妇比选女婿还容易,女婿得看看能耐本事, 儿媳妇要什么本事?只要她不折腾, 没那些劣习,最重要是儿子看了喜欢就可以。

  问题就出在自家这个一年到头都有事, 很少跟着去那种场合, 偶尔一起他也不往女眷跟前凑,结果就是他连各家贵女都没认全, 你说个人他未必知道是谁。

  这怎么搞?

  钱玉嫃说过他, 起先他说不着急,后来说心里有数,实在摆不平了就往当娘的身上推, 让你看着办,差不多都行。

  “是你要成家,让我看着办??”

  杰哥儿咕哝说他是在不擅长做这种事。

  “相看媳妇儿有什么擅长不擅长的?想想齐谨当初,他是怎么求得你姐姐,你跟他学!人家那会儿还在准备应会试都抽空把终身大事谈定了,你管个学堂能比他忙?说来说去还是不上心!”

  “男子汉大丈夫何愁娶不着媳妇儿?”

  “你这么拖着, 下回进宫去太皇太后问起来你自己说,你跟她老人家交代!”

  钱玉嫃说了几回都没进展,就安排谢士洲去游说。

  谢士洲就是那话,既然生在亲王府,还是长子,肩上少不了有些责任:“你想搞农业我不反对,办学院的时候府上也是大力支持,缺钱缺人我跟你祖父都给你想辙……你小子也得为家里想想,老爷子就我一个儿,我跟你娘生了四个也只得你跟康哥儿是儿子,你俩肩负着延续血脉的重任,到岁数了就赶紧娶个喜欢的回来,让家里长辈少操点心。”

  “又不是不娶,这不是正在忙吗?”

  谢士洲拿话将他堵了回去:“谁不是一心多用?你要彻底忙完再谈亲事那得拖到什么时候?你当哥哥的没个挂落,回头康哥儿还得等你,这不耽误人吗?”

  跟温柔贤惠的娘亲比起来,爹一张嘴没个好话。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