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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2 / 2)


  池穆睁开眼的时候,骆虞已经没办法出声阻止了。

  盛放的连翘花笼罩一层雨雾,安静地垂落在白色的床上。

  池穆的体温偏低,手总是微凉的,如是对比,连翘花的热度似乎有些灼烫。

  花瓣被风抚落,轻捻便是一手花汁,被池穆随手的抹在了花结的朱果上。

  花是精巧的观赏性的事物,为了让它更加妍丽,池穆总是被很耐心的去培育,疏导水分避免花泛涝灾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花瓣由于主人的动作簌簌的晃动着,骆虞手底下的床单也被他捏紧,似乎要把它拧出水来。

  屋外的夜越发深沉了,明亮的路灯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了骆虞的眼底,晕开了那一池水波。

  手表表盘上的指针一点点转动,时间缓慢却坚定的前行着。

  那件挂在床角的白色t恤,还是滑落到了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而与此同时衣服的主人到达某个极致,那过度的感觉让骆虞想要逃离。

  那太过不可控又太过让人心悸,以至于在抗拒不能里只能发出类似兽类受伤呜咽的声音。

  人影晃动,窗帘也在某个瞬间被扯动,屋外的光照了进来,又在瞬间熄灭。

  似人鱼在海浪中游动,在跃出海面被光触及的瞬间,亮出似雪般莹白,又极快的落回海面。

  骆虞于长夜中清醒又迷惘,可本能似乎好像还在渴望着什么。

  他和池穆靠的很近,将他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的声音哑哑:“我帮你?”

  说完骆虞又犹豫了:“不然你自己……也可以。”

  骆虞的话散在信息素里,像是烈烈寒风里出现的熄不灭的一团火,将本能化如烛,在池穆的思绪里持续的亮着。

  淡漠自持的模样早就消失无踪,鼻尖挂着的一滴汗珠像是主人岌岌可危的理智。

  汗珠无声的滑落了。

  池穆伸出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黑发,在腺体上轻轻地按压。

  骆虞撞进了一片浓烈的薄荷海里。

  薄荷植株根部直立,叶片长。

  骆虞鼻腔里满是薄荷带着些凛冽寒意的清香,虽然知道植株并不会像闻到的那样凉,但是捧在手上,才感知有多滚烫。

  别于池穆外表的冰凉,骆虞想他藏在思绪最里端的东西,也应当是这般灼人的。

  骆虞其实是个生手,除了帮过自己之外,没有其他的经验。

  池穆也不催促,握着他的手帮他一起,虽然同样的不熟练,但是在尚且懵懂的少年之间已经足够。

  骆虞的手好看,但手上是带着些许老茧的。

  他打小就喜欢倒腾各种东西,训练的时候也不仅仅是练过拳脚,父亲退休的班长,也是他的师父,教过他拆卸武器,也时常带他去靶场练习。

  因为训练遗留下来的痕迹,似乎在此刻有了别的作用。

  池穆的脖颈已经红透了,在身侧紧握的手表现了他的不平静。

  窗户外似乎传来了什么吵嚷的声音,但谁也顾不上在意。

  似乎被意志有意为之的分隔成了两个世界,互不相通。

  骆虞的思绪混沌,面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催促着他汲取。

  但是理智阻止了他的行为,避免滑向脱控的深渊。

  本能之所以是本能,正是因为它只看当前,不计后果。

  omega在这个时期天然的渴求着另一半的所有东西,包括养分,意图合二为一。

  那似乎是清醒时不能为外人所道的事情,但是又存在于每一个omega的本能里。

  互相需求本就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尤其是在百分百的契合面前。

  这似乎是个很好说服自己的理由,可骆虞仍在犹豫,但是脑海里又有声音在不断的催促着,驱使他放弃思考。

  骆虞触碰着,仰头和池穆对视上。

  池穆端坐在床上,隐没在黑暗里,房间里没开灯,他看不见池穆的脸,却能精准的感觉到他在那里。

  池穆为他的停顿而克制着,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面颊,艰难的维持着理智。

  omega在这个时候会失去理智,被omega所吸引的alpha更是如此。

  因为天性的原因,他们可能更加直接干脆的朝着目标进发,但池穆是个例外。

  他必须时刻提醒着自己残存着意志来掌控着局面,只是因为他知道骆虞是个需要慢慢炖煮才能吃到的存在。

  骆虞性格其实是很暴烈的,过刚易折,若是非要硬碰硬,到最后只能两败俱伤。

  池穆慢慢的引导,因为克制,身上浮了一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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