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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擦边球](2 / 2)


  他没有再躲闪,也一动不动。但当她谨慎地探出舌头,悄然移向他的下唇,他却毫无征兆地抽身退开,喝止道:“够了。”

  她没能跟上无头乱撞的局势,沉浸于卷携忧愁的落花之景,也毫未察觉应有的失落与羞愤,反是笑了,“你果然薄情。”语中戾气已被磨光,或是她在亢奋变得意识模糊,似隔山一重,视听皆不真确。更贴切的形容是水性杨花。孤矜无处生根,却妄做多情。撕烂别人的倾慕,始乱终弃。即便是不可能的对象,也想一试以证明自己。

  但她与他一样,也因此无法直截了当骂他。怕徒惹不快,甚至撕破脸皮,回天乏术。她只能想到一种死心的方式——得偿所愿。

  他没有理会她的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终于不欢而散。

  可明明最先挑拨是他,中途易辙也是他。他全不知道自己玩笑已开得过分。

  虽时在凛冬,她提着行李从公交车站走到家门口,犹出了满身汗,头发乱糟糟的,碎发被汗凝成一股,黏在绯红的颊边。像刚被操过一遍,洗脸时对镜才知。

  擦干脸的刹那,看见同落进镜中的影子,错觉他站在身后。将要上前抱住她,扳过她的头接吻。

  只是一刹的事,像接触不良的电路,又巧合地接错断线头。

  她有些后悔没有骂他“水性杨花”,一成不变的冰山太无趣了。

  此夜又是失眠。她确认好几遍房门锁死,仍不敢在家里自慰。

  隔着内裤两层布料抚摸,也觉察出里面的湿意。可外面一层几不透水,像是幻觉。她焦躁地踢掉被子,熟悉的骚味便弥漫周身。

  她指甲抠住缝边的线结,揪紧裤底,微痛的瘙痒更加分明,穴口随呼吸张合。完全是异样的感觉,就像那次夹腿揉阴蒂,只让人越来越焦灼。

  从来没有那么想要过,却也顾忌他睡在隔壁,不敢自己弄。甚至不敢想象被他发现是什么后果。他会被引诱倒省事了。可是她总是对自己说,绝不能这样做。一想到他在隔壁她就害怕,即便声响被听见的机会再渺茫。

  最终只能披衣爬起打游戏,试图以此让自己冷静。但中途的困意一过,不知不觉到次日五点。拉开窗帘仍漆黑一片,漫天银星璀璨,盛过前半夜。

  她向繁星许下愿望。第二天却收到他的警告,不要彻夜打游戏,敲键盘的声音让他一直睡不着觉。

  果然,他会听见的。

  整个寒假多半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度过。在人前才偶见他的温柔。

  只有一次,出门前,他替她系上背后的蝴蝶结,悉心至极。

  小时候,很多次他替她梳头。这似乎也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起初她很不喜欢那种感觉。冷冰冰地让她端坐,一动也不能动,像摆弄玩偶一样替她打扮。在外面被人夸赞,才生出几分欣喜。最终不再有这样的事,大约在初二的叛逆期,她嫌他动作太慢,绑双马尾也非要两边极度对称,一点不能歪。

  她和身边朋友提起他给她梳头的事,她们常是很惊讶,叹他巧手。自然也有人不识相说他娘,她转头就不再与这些人联系。她先是因她们的惊讶而惊讶,后来习以为常,反因此沾沾自喜。

  他应是喜欢打扮她,只她太不听话,总是不愿听他的话。

  但在这年年关,她毫无怨言地任他打扮,他也不会因配合的态度善待于她。

  对那莫名其妙的一吻,他似是生气,又像没有。而结果终是一样,他选择与她保持距离,比之前更远。也是最能被接受的平淡结局,只是对她来说,满是不甘。

  她终于怀着这样的心情,欲擒故纵向他道:“我打算在学校附近租个小房子住。”

  “已经找好地方了?”

  “还没。一直在犹豫,才决定。”

  “好。”他正在抽烟,没有思索,随声便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