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和黄少天定的是转天早晨的飞机回g市，因此一回房也就各自洗漱歇了，从席上回来黄少天就一直有点心事重重，喻文州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明白这不是劝慰能解决的事，便装作一切如常，并没有打算点破。

  “队长。”一直到关了灯的时候剑圣才埋在一片黑暗里开口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知道。”他伸出手把人揽在怀里，轻薄的被子像是温柔的茧，在空调嗡嗡的冷气中包覆住他们两个人：“但是没差吧。”

  “是没差但是——”黄少天往他怀里钻：“今天我仔细想了想，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就好像……算了不说了。”他抬起头来，漆黑的夜中眼睛晶亮亮的：“队长将来会离开蓝雨吗？我看主席很中意你的样子啊——这次你又是国家队的队长，将来进联盟总部工作妥妥儿的吧。”

  “应该是这样没错。”喻文州想了一下：“而且后来我再去交接工作的时候也有被暗示过。”

  “所以你会离开蓝雨吗？”

  喻文州觉得有点好笑：“我为什么要走？”

  “只是一种可能。”黄少天认真地说：“你知道我总习惯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遍。”

  “那少天呢？”喻文州并没有继续回答，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少天退役后想做什么？”

  “不知道。”被问到的剑圣诚实地回答：“也许去技术部？也许去训练营？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不想离开蓝雨……可能有人会觉得腻吧，一辈子都跟一件事缠在一起什么的，但是我不觉得。”

  喻文州没再答话，只是在一片黑暗中勾起了嘴角。

  长久的安静，只有制冷室外机嗡嗡的旋转声。

  “唉是我多想。”黄少天终于败下阵来：“我知道你肯定跟我一样，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绷不住想问——妈蛋还是今天老韩的记者会太煽情了我整个人都不对了，睡觉睡觉睡觉，明天回去还得收拾行李呢，今年你是不是要回英国？”

  “我喜欢荣耀，喜欢蓝雨，喜欢少天。”但是这时候喻文州打算追击了，他从身后搂着人，抵在他耳边轻声说：“这三者合而为一，没有任何东西能值得拿来跟我换。”

  想了想他又开玩笑地说了句：“手速也不能。”

  第八十二章（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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