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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啧,会不会真吓到了?要不要入乡随俗,拉长点战线以观后效?

  邵珩一只手放在桌上,趁着灯光看了会儿,搓了搓手指,勾唇笑了。

  真像一条滑不溜湫的鱼,哪哪都像。

  邵珩觉得身体有些燥了,像是有人在体内架起了火堆在烧。

  他搓了搓额头:“啧,要命。”

  董建突然说:“海龟,你的快递我帮你从保安那拿回来了,给你搁桌上了。”

  邵珩余光一瞥,果然在边上放着个快递。

  “又是usa寄来的,又是你前女友的,你不会真是负了人家吧?”董建问道。

  邵珩不屑地哼一声。

  董建把刻刀扔给他,邵珩精准地接过。

  咬着烟,看了那快递好一会儿才动手拆。

  董建凑过来:“我瞅瞅这回寄的啥。”

  邵珩把快递盒子掰开,拿出里面的防震泡沫。

  “卧槽,相机?”董建看着盒子里的黑色相机,啧啧称奇,“你这前女友也是有意思啊,上回给你寄镜头,这回给你寄相机,下回会不会就寄胶卷了啊。”

  邵珩没应他,盯着相机的眼睛愈加深邃逼人,里面闪现出一丝阴郁和压抑的痛苦的情绪,转瞬即逝。

  这个相机,是他带去阿富汗拍照的那个,他原以为已经被他丢弃在美国不知所踪了,没想到原来是被她收着了。

  看到它,他似乎就看到了那个让他永坠深渊的枪口,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邵珩烦躁地盖上盒子,碾灭了烟。

  刚才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不更。

  这篇一开始就奔着小清新(黄)写的,一切为了满足恶趣味

  第27章 二十七

  傍晚程之余从蔡姨那回到宿舍洗了个澡, 挑选要穿的衣服时比之平时多花费了些时间。她从衣柜底下把春秋装给翻找出来,挑了条长款的牛仔裤和一件淡蓝色的长袖衬衫穿上, 最后还把衬衫的衣摆严严实实地塞进裤腰里。

  穿着完成,她站在宿舍的落地镜前满意地点点头, 之后才出了门。

  尽管已到十月中旬,但是清城还是燠热难耐,空气中的热浪扑面袭来。

  走了一小段路后, 程之余就已经面红耳热,沁出一层细汗了。路上的行人都穿着短衣短裤,衣着清凉, 唯有她捂得严严实实的, 不合季节。

  到了邵珩的公寓门前,她缓缓呼出一口气, 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就有了动静,接着门被打开。

  邵珩开了门后就往回走:“进来。”

  程之余进了屋里脱了鞋后把门关上,一回头发现邵珩正倚在沙发上上下打量着她。

  “热吗?”他问。

  程之余违心地摇头:“不热。”

  “捂成这样不怕长痱子?”

  “不怕。”

  邵珩哼笑一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这身装扮防着谁。

  啧, 看来昨晚真被吓到了。

  “过来。”他朝她勾勾手。

  程之余犹豫了下,走到了他跟前两步远的地方。

  邵珩手一抬, 摸了摸她的脸侧, 指尖一点濡湿。

  “去画画。”他说。

  程之余看了看他:“哦。”

  邵珩坐在沙发上,见她在那整理画具,捞起桌上的遥控器把公寓里的空调调低了些。

  程之余小心地掀开上次离开前罩在画布上的一层细纱布,仔细地看了眼未完成的画作。

  李修说她的画留白太多, 要是能添上一些东西更好。其实她自己也是知道的,但是她下不去手去改变‘海燕’原有的形象,这幅画是她与爸爸妈妈之间最后的回忆了,她只剩下这幅画可以缅怀念想他们了。

  看着‘海燕’她就仿佛回到艺考前的那几天,爸爸妈妈为了让她放松心态不致那么紧张,带着她去了海边踏浪观海。

  那里阳光明媚,海浪翻涌绽成花朵,白云蹁跹,海燕在海面上巡回飞翔。

  她就在沙滩上架好画架,手执画笔描绘着眼前所见,耳边所闻。爸爸妈妈就在她边上注视着她,相互交替着夸赞她,恨不能把世间最好的褒奖词都用在她身上,他们是多么爱她。

  一切都很美好,直到艺考那天,他们双双罹难,永远离开了她,从此她只能通过在画布上一次次地重复画着‘海燕’以此为媒介来汲取最后一丝虚无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