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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你者甜_330





  “白阿姨,我们不是在搞对象。”冷游想,该用什么字句什么词眼去描述总结他与白乐言的关系呢?

  搞对象,交朋友,谈恋爱。

  这些词依次出现在冷游的脑海之中,可是都逐一被冷游否认了去。这些词,只是一种浮在面上的现象,是临近南极洲时飘在冰冷海水上的无根浮冰,迟早都会消失——边缘被海水冲击腐蚀,断裂时的突兀锋利边缘早已不见,光滑的似是经打磨千万次的冰雕。

  没有一种关系能完整的说明。

  白妍无所谓地笑了:“是不是都无所谓,自己觉得值得就行。”

  “阿姨觉得值得吗?”冷游放弃纠结,隐晦地问出他第一次见到对方时就感到的违和——明明是有机会的,明明是可以早很多年找回被她丢弃的白乐言的,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反而现在突然跑来认回自己的孩子。

  冷游突然想到如今白乐言的消失,对方甚至早就猜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甚至,有些十分乐见其成兴致勃勃的样子。

  白妍听了这种问题,却是突然收了笑意,过了半晌才说话。回答的话语也并不针对具体事件,不针对她当年丢弃孩子时的决心,不针对这么多年的不闻不管,也不针对今时突然的相认。

  突然之间,眼前午后的阳光经过车窗玻璃的滤过,变得脆弱,晕染成一团,继而那团模糊光晕,变成一座座高山,困住了他们。

  恍惚间她看到每日受醉酒父亲打骂的自己与弟弟,胳膊护着头,被皮带抽出一缕一缕的红痕,那红痕中央的颜色最深,稍稍用手一挤,就能渗出一粒血珠。

  弟弟胳膊腿儿更是瘦削,男孩子本来就是抽条儿长个子的时候,可是营养不良,经常晚上腿抽筋抽得大汗淋漓。

  他们不能哭不能喊,如果吵醒了那个暴戾的男人,说不准下场会更惨。

  日日夜夜都在想怎么样才能逃出这重重叠叠的深山,太阳落下去的山的那一边,是不是永远拥有璀璨的华灯。

  直到那一日,有个秃顶大肚中年男人,千里迢迢跑来搞慈善,为自己的企业做社会责任宣传。

  那人在看到白妍时就直了眼,在学校冠冕堂皇致了辞开了幕,私底下便找来白妍,问她愿不愿意跟了自己。

  跟啊……

  怎么不跟?

  白妍带着弟弟,坐在车中,山路颠簸,他们偶尔还会从车座上弹起来,厉害的时候甚至头会撞到车顶上。

  “系安全带啊?”助理开着车,载着胆怯的不知前路如何的姐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