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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独门秘方(2 / 2)


  ……

  入了大梁境内,各路兵马分流而去,苏钰与萧逸先是在边关待了些日子,又去并州燕弭那里落了几天脚。

  有些无奈的是,或许萧逸本人自身魅力有些过于大了,所到之处与他相熟的士兵将领见了他,总会哭哭唧唧的抹上半天眼泪,尤其是那如今的并州主燕弭,好歹也是一州之主了,房门一关没了外人之后,抱着萧逸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若不是燕弭已经有了妻子孩子,苏钰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燕弭有那断袖的癖好。

  哭罢了,燕弭想起正经事情来,见萧逸回来了,便琢磨着将这并州主的位置让出来,交到萧逸手中,毕竟当年他从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公子,到永郡永昌王,再到从燕启手中掌控整个并州,一切的一切,都是萧逸在幕后做的推手,燕弭觉得,如今他所得到的一切,原本就应该是萧逸的。

  萧逸婉言拒绝了这件事情,原因总结下来,不过也是有了那么几点,一来萧逸不是皇家血脉,如此自封为了王,无异于谋逆,二来当初谋划这一切,不过是想着为有心人所排挤忌惮的萧家军,寻个有力的依仗,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萧逸一直以来告诫燕弭的,就是权势到了手中,并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活在你权势下的平民百姓,多年以来,燕弭谨记这一点,也是这么做的,所以萧逸放心,也愿意由得燕弭去做。

  或许在燕弭最落魄的时候,萧逸的知遇之恩在他心里极为重要,所以觉这一切,他总有些受之有愧,见劝说半天,萧逸始终不曾动容,燕弭便又将目标,放在了苏钰身上,继续攻克。

  苏钰无法,反反复复为燕弭列举的,还是那几条原因,最后燕弭听烦了,便反驳道:“别说什么谋逆,我大哥是那种不敢谋逆的人吗?”

  苏钰张张口,觉得说“是”似乎有些虚伪。

  而确实如燕弭所说,萧逸若得了并州,萧家军该更有依仗。

  各项原由都被反驳,最后苏钰细想了想,便朝着燕弭道:“那个,他最近身体不好,需要修养,对,需要修养。”

  燕弭听了,张张口,这个理由,确实无法辩驳。正在这个时候,云樱匆匆的跑过来朝着苏钰道:“夫人,不好了,将军心口疼,需要你去看一看。”

  苏钰一听,赶忙撇下燕弭,朝着住处去了。

  周围很多人都知晓苏钰懂些医术,也是换了许多大夫都医不好萧逸的“头疼脑热”,而苏钰一出手便能医好,这让许多人,对她的医术有了浓浓的崇拜之情,甚至军中有个将领成了亲,妻子久不能孕,都拉过来求着苏钰看了一看。

  苏钰若不是医术太烂,其实还是很愿意帮旁人开方子的,只不过旁人最难治的“病”,她所医治的方法,不过也是由着他亲一亲抱一抱,甚至白日里关起门开做了几次不可描述的事情后,萧逸的“病”,很快便就好了。

  很多时候苏钰也知晓萧逸是在装病,可假中有时也掺杂着真,几次萧逸抱着她冷汗之流,脖颈间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咬牙强忍的样子,做不得假,苏钰心疼,不管真假,也都由了他去。

  在并州逗留的时日并不多,苏钰便重新启程了,这一次是回了一趟青云岭,探望了一眼书生和衣衣。

  青云岭寨子里的人一直有个习俗,就是死去的人,大多都沿着青云岭的山脚,凭着辈分依次埋葬。寒冬时节,坟头四周的草青过又黄了,在书生和衣衣的坟后面,紧挨着又添起了两座新坟,一个脚步颤颤的老人在坟前用笤帚扫了扫,嘴里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长叹一口气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转身瞧见苏钰两人走了过来。

  老人眯着眼睛看了片刻,认清了来人,笑呵呵的道:“小钰回来了啊。”

  苏钰走近了,点点头,如小时候一样过去拉住老人的衣襟,亲昵的唤了声,“先生。”

  萧逸也躬身行了个礼,恭敬的唤道:“温先生。”

  先生拍拍苏钰的手,曾经淡然似水的一双眸子如今有些浑浊,呵呵笑了两声,拉着苏钰的手,指着后面的两座新坟道:“小钰,那看,那两个爱和我抬杠的老不死的死在了我前头,如今啊,轮到我给他们扫墓了。”

  苏钰转身,噗通一声跪下,重重的叩了几个头,两位师傅去世的消息她听大奎说起了,却没能来得及赶回来,看他们最后一眼。

  一旁的先生早已经看开了,面上依旧透着呵呵的笑意,只是曾经儒雅不乱的一头青丝,几年便成了满头白发,看看苏钰面上哀伤,便重新拿起笤帚,将方才吹落的几片树叶扫开,音色沧桑平静的道:“生死已是常事,自他们一个个开始离开,我便看透了。”

  苏钰眼泪难止,点点头,上一次她和大奎送书生回来,先生满目悲哀苍凉,却仿佛早已经预料,也是这般说的。

  “你们也不必总往回送东西,一年到头许多次,几个人的加起来,都把我那院子堆成山了,我老了,吃不了多少,用不了多少了。”说着,先生又将几位师傅坟旁的一块空地扫了扫,朝着苏钰道:“小钰丫头,你看我埋在这个位置好不好,到时候在碑上排资论辈的时候,你且将我放在第一位,呵呵,谁叫那几个,活不过我呢。”

  苏钰看着面前一排坟包,眼泪簌簌的落下,那里面躺着的,可都是一个个曾经鲜活的人啊!那些曾经都是她的最亲最亲的人,如今零零散散几年下来,她竟失去了这么多。

  果然这世上,时光是最毒的东西,你不知不觉的走着,它会悄无声息的,将一个个扎根进你心底的人拔出来留下路上,你无法阻止,只能一点点,在后知后觉的疼痛中,默默舔舐心头留下的一处又一处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