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一个小结巴第38节(2 / 2)


  他现在的思路很容易混乱,因为对公式还不熟,偶尔灵光一现就马上拿笔写下来,不然下一秒就忘了,还得重新再捋。

  “树哥,你别闹了。”钱震笑着说:“做啥题啊,走出去溜一圈吧。”

  “自己滚去。”

  “……”钱震摸了摸鼻子:“树哥,你这是要发奋学习?想当黑马啊?”

  张昱树疑惑抬眼:“什么黑马,老子这张脸,怎么也算是白马吧,白马王子。”

  黑马是什么意思都不懂,钱震笑了:“你那意思是以后还要娶公主啊?”

  话音一落,张昱树就抬眼看向第一排。

  她的位置空着,书包挂在书桌侧面,桌上整齐摆着写了一半的卷子。

  张昱树撇撇嘴,鼻腔里发出一声带着气音的笑。

  公主算什么,他才不娶公主。

  他要娶的,是仙女。

  坠落凡尘,光芒四射依旧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第20章

  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一天比一天少。

  课间再也不见有人吵闹, 所有人都默契地利用起空余时间,刷题和背书。

  甚至每周日放的半天假也都不歇着。

  周日这天, 张昱树请假没来。

  他给段之愿发信息。

  【下午别忘了,我在图书馆等你。】

  段之愿回他:【好,不会忘记的,给你的作业都做完了吗?】

  张昱树:【你猜。】

  段之愿没有回复,张昱树这次没有催促她。

  手机揣进皮衣里,给自己戴上头盔。

  黑色摩托驶出小巷,车尾气还留在原地。

  冬季的寒风将他衣襟吹起,张昱树拧了拧把手, 加快速度。

  摩托停在医院门口, 张昱树卸下头盔, 伸手拂了拂头发。

  他的寸头长了一些,拂过掌心像是一排软刺。

  病床上的男人骨瘦如柴,面容深陷,眼睛里却带着光。

  张昱树用脚勾过一把椅子, 敲着二郎腿抬了抬下巴:“这回能不能挺住啊, 老张?”

  张富丰骂了一句, 眼睛瞪得溜圆:“你他妈咒谁呢,兔崽子!”

  张昱树笑着扔进嘴里一颗葡萄, 突然一皱眉:“她来过了?”

  “嗯。”张富丰点头。

  葡萄是张昱树的母亲吴真买的。

  俩人没离婚之前, 张富丰卖水果时爱买柑橘, 吴真则会给张昱树买葡萄。

  玫瑰香葡萄, 他从前还挺爱吃的。

  拿起的一串被他扔回碗里, 抹了一把嘴唇问:“还剩几瓶药?”

  张富丰没答, 看着张昱树,缓缓道:“你妈, 也要生活的。”

  张昱树的脾气随了他爸,点火就着。

  平日里吊儿郎当,对什么都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初见大概会觉得这人洒脱幽默,可日子是一秒一秒度过的。

  时间久了,洒脱落了灰就成了粗心,幽默跌进沼泽变成不正经。

  张昱树高三那一年,吴真压了二十几年的火气终于爆发。

  夫妻俩大吵一架而后分道扬镳,张昱树正处在叛逆期,因为这件事逃了很久的课,整天泡在网吧,最终降了一级。

  “你妈这么多年不容易,离了我还不能结婚了?”

  张富丰鲜少会和张昱树说这样的话,父子俩从没有推心置腹过,倒是见面就像哥们一样,吵吵闹闹。

  今天不知为什么,张富丰变得感性起来。

  他说:“你妈最希望看见你好。”

  “但她也要活着。”张富丰叹了口气,干涸的双眼变得空洞,似是透过他看向过去。

  须臾,缓缓道:“咱们是老爷们,跟女人计较什么,况且她还是你妈,你忘了你小时候了吗,我和你妈打架,你拿着小刀就朝我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