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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结巴第57节(2 / 2)


  段之愿看着他,语气笃定:“其实那天,不是你在现场,对吧?”

  季阳眼睫一颤。

  “可你是怎么知道,张昱树在哪里的?是谁告诉你?”

  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段之愿终于缕清这其中的细节。

  “那天和王老师谈话的,不止我们两个。”她一双眼睛牢牢盯着他,语气显得迫切:“是谁,要你做假证的?”

  第28章

  说这话时, 钱震也在旁边。

  他本来怒发冲冠看着季阳,却听到段之愿这句话, 愣了神。

  反应过来,立马去扯季阳的衣领:“还他妈有团伙啊,是谁?是不是李怀?!”

  “还有一个人,究竟是谁?”段之愿问他。

  “就只有我。”季阳咬了咬牙,腮边变得硬朗,镜片下的一双眼像是能在下一秒就射出寒针:“段之愿,我是在帮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识好人心!”

  午休时间, 走廊里经过的同学很多。

  哪里有硝烟, 哪里就有看戏的目光。

  但这一切都终结在钱震狠戾的眼神中, 路过的人都知道钱震以前就是和张昱树混的,尽管张昱树不在了,他依然不好惹。

  所有人步履匆匆,也就能听到零碎的几句话。

  拼凑出来的大意就是, 张昱树被季阳陷害, 给搞得退了学。

  可没有人会怜惜被退学的张昱树。

  也无所谓他是不是无辜。

  十七中谁看见他不是能躲就躲, 巴不得再多来几个‘季阳’把钱震李怀他们全都弄走,那样才好。

  季阳说:“他缠着你, 我想帮你, 我提出假扮你男友, 可你后来还是反悔了。”

  “你喜欢上张昱树了?”

  “你喜欢上那个无恶不作的混蛋了?”

  他的语气里满是不理解和讽刺。

  像是看见了东升的太阳主动跳跃进泥泞的沼泽, 看见鲜花盛开在毒蛇身边, 抛弃阳光雨露每天靠毒液的滋润悄然生长。

  他觉得段之愿不可思议。

  而段之愿也同样认为季阳才是那个颠覆她观念的人。

  “你是班长, 你是学校,重点培养的人。”段之愿看着他, 纤细的眉蹙起:“你,怎么能做假证,害无辜同学被退学,堵死他后半生的路?”

  “张昱树他有把我当做班长吗?”季阳瞪着眼睛反问她:“我做假证?那你呢?段之愿难道你没有做假证吗?”

  此话一出,段之愿心里一颤,扶着窗台的手轻微颤抖,指尖失去血色。

  “王老师之所以言之凿凿不还是因为有你的证词吗,我们大家都是误会张昱树了而已。”

  季阳摊了摊手,很随意道:“误会和陷害可不一样。而且,他这样的人被误会,不是很正常的吗?”

  顽皮贼骨,嘴里满腔无耻谰言的人,这种事一发生不就得第一个怀疑他吗。

  “还有,学校已经同意他可以再回来复读。”

  说完,季阳扯起嘴角,讽刺地笑了一声:“说我堵死他后半生的路,如果他真的坦坦荡荡,谁都没办法堵死他的路。”

  他看着段之愿,语气随意,轻声道:“我们俩不都没成功吗。”

  他势必要扯下段之愿共沉沦,而且事实上,段之愿的确脱不了干系。

  这些话犹如无数根细刺狠狠扎进段之愿的心,能摸得到却拔不出。

  呼吸、眨眼,清醒着的每一秒,都涌现出源源不断的刺痛感。

  灼热着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钱震发了疯似的把季阳朝墙上踹,段之愿阻拦也被钱震一把推倒。

  手肘蹭到地上也不觉得疼,爬起来再次拉架。

  最后还是王老师过来,才把两个人分开。

  钱震为此写了不少于800字的检讨,两页半的稿纸本,拿到讲台上念。

  段之愿永远记得他检讨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错了,我没有权利替任何人惩治别人,也不该以自己的观念判断别人的对错,但我永远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白天,段之愿的手肘简单用纱布包了一下。

  放学后,她又去医务室重新消毒,顺便拿药。

  季阳也在,段之愿到的时候,医生正在用碘酒帮他给嘴角的伤口。

  段之愿就安静等在一边,直到和季阳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