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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结巴第95节(2 / 2)


  张昱树盯着她,缓缓起身坐在床边。

  段之愿也坐起来,缕着凌乱的头发,抱着双腿将裙子盖到脚腕。

  两人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

  许久,到底是张昱树先开口,问她:“还在生气啊?”

  段之愿努了努嘴,没出声。

  “不让你去店里是怕你太累。”张昱树解释说:“那天你也去了,也知道我没有骗你。”

  他又凑过去,握住她的脚腕,指腹摩挲:“店里人多,我怕有人喝多了说些你不喜欢听的话,更不希望我走进去看见你拿着抹布擦桌子。”

  “愿愿,你跟着我不是给我当老妈子干活的。”

  她的眼睛沾染了窗外的阳光,金色光晕打碎了镶嵌在她瞳孔里。

  见她气鼓鼓的神色褪去了些,张昱树才抬手轻轻摸她的头发,五指探进她的发梢,向下缕动,感受她丝绸般的秀发划过指缝。

  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张昱树问:“这里不好吗?你每天安安心心工作没人打扰你,我还会回来给你送饭,要是实在想离我近一点,过几天我们去旅馆住,好不好?”

  痞子从良。

  温柔跟你讲话时好像自带滤镜。

  就让段之愿觉得,他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一晚加上小半天的闷气,白生了。

  段之愿抿了抿唇,抬眼看他。

  “可是,我还是感觉你这几天对我……不是那么太好……”

  从前不是这样的,从前她能无时无刻感觉到他的爱。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觉得阳光是二十四小时照耀她的,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大概是这段时间店里太忙。”张昱树告诉她:“我们太久没见了,从前你上学的时候我还没工作,这样吧,等过段时间店里不忙了,我再好好陪你。”

  这样一说,陡然清除了她内心所有的阴霾。

  段之愿忽然觉得这段时间是她想太多。

  没错,之前他们俩在一起时,张昱树的爸爸还活着,他陪他爸爸到燃城看海,自然是以休闲为主,所以什么时候他们想见面,就能立即见面。

  以前他们的生活轨迹相通,现在张昱树则要照顾烧烤店的生意,一忙就要忙十几个小时,的确很辛苦。

  段之愿突然觉得很懊恼,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她主动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半张脸埋在他颈间:“对不起,是我没想到这些,我,我不该,和你发脾气……”

  张昱树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也是我忽略你的感受了。”

  四年多,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太阳东升西落了无数次,四季交替、花草枯萎又重生。

  所有事物都需要磨合,第一步就是要接受现实。

  是她太天真,错以为日子应该都是浪漫和玫瑰花。

  却忘了生活更多是柴米油盐。

  此后的几天,张昱树依然是后半夜回来。

  对她的话多了不少,关怀也是与日俱增。

  每天雷打不动的就是做她,他在这方面似乎无比精通,这期间带她在这间房的各个角落里都试过。

  段之愿发现他最喜欢的就是窗台。

  将她放在窗台上,看银白色月光撒向她的蝴蝶骨,再看她的长发铺在肩头,被他撞得纷飞四散,像是盛开在夜里的黑色鸢尾花。

  下午,张昱树给她送饭回来。

  每天都换着花样,让段之愿根本就吃不腻。

  临走前,段之愿跟他说:“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

  张昱树在换鞋,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想出去吗?”

  “不想。”她摇头,扒拉碗里的葱花:“有吃有喝,还能工作,我最喜欢这种日子了。”

  是个容易满足的姑娘。

  张昱树轻笑了一声,说:“那今晚弄你的时候,别哭了呗?”

  段之愿脸上的温度腾地烧起来,小小声:“流氓……”

  他离开后,走廊里也能听见残余的笑声。

  段之愿扔下勺子,懊恼地瞥了眼大门。

  掀开衣领一看,脑海里又闪过昨晚的种种。

  将视线落在阳台,感觉额间爬上一层薄汗,足足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