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打量着许恩，她眼神很淡，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但许恩莫名地有些紧张。

“他是个慈善家，叫刘新明，”许恩就向她解释，“我这次的生意伙伴，但因为莫名被仇家打了，现在在icu。”

“刘新明？”白蔹想起来食堂之前挂着的横幅。

对他有些印象。

当时闻其也说过，这人确实是个慈善家。

她记性向来好，记得这个刘新明不仅仅是个慈善家，还是闻其口中那个，“时光传媒”的股东。

也算是闫鹭的老板。

“你们很熟？”她问。

许恩摇头，“不算，生意伙伴而已。”

唐铭就很难评价。

“你把抱枕给他带过来了？”白蔹走过去，也不由多看了这抱枕两眼，再看看他的表情。

白蔹松开手，她帮张妈整理很乱的衣襟，语气风轻云淡的：“阿姨，你不信我也得信张世泽吧。你觉得张世泽他都能把这玩意打成这样——”

姜附离没说话，只冷冷看着他，一副“你再往下说一句试试”的样子。

早上姜鹤特地给姜附离发了好几条语音，让他晚上来学校的时候，一定要把他的白菜抱枕带过来。

白蔹将校服脱下来，放到欣姐手上，慢条斯理：“拿好。”

她就在这里，谁也不能越过她打碎他的骨头。

姜附离瞥向他身边的唐铭。

**

奶茶店前。

刘董也刚接完许恩的电话。

懂了。

摸摸下巴。

他要纪衡绣他手里的大白菜。

姜附离拿着单子回来后检查对面那俩的过程，宁肖还好，他没做出来，但过程跟大致方向是对的，最后一个公式不会用。

“啪”地一声放下。

走廊上的人都朝这边看过去。

嘴角勾出了个笑，仿如无尽地狱里绽放的血花，“是为了让你们在这对他下跪？”

这两女人的状态欣姐不敢保证，这个时候她应该学曼希一样，明哲保身才对，但还是咬着牙跟上来了。

脸上寒霜几乎是肉眼可见了。

“哎，他带回我那的，”白蔹往里面走，帮姜鹤解释，“我外公要给他做衣服，他就要做这样的。”

“闫鹭？”许恩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宁肖认真想了想，“北城大……”

“刘董，”闫鹭嘴角扯着笑，眼中恨意明显，“你、你应该知道刘新明为什么被打吧？你、你说……我手里有没有证据？”

手机亮了一下。

电梯门打开。

“刘董，”闫鹭脸色有些苍白，发型也十分凌乱，弯腰递出两张银行卡，“我们是来替张世泽给刘总道歉的。”

路过的人不敢直视姜附离，但又忍不住去看酷哥们手里的大白菜。

排在他后面的人。

白蔹看了一眼，忽然就觉得姜附离很适合排队。

唐铭指了指自己，一脸懵逼，“我、我也能考？”

因为他不管搁哪排队，肯定不会有人敢插他的队，不像路晓晗老被人插队，她还不敢说，最多小声说一句好没素质。

“是阿蔹让我查的，她对这个艺人很感兴趣。”许恩将车开入人海。

刘董扫了一眼那张照片。

“行，我会帮你问一下兰斯医生，”白蔹收回目光，稍一思考，“你帮我问问闫鹭最近的行踪跟消息，最好是电话也给我一个。”

闫鹭带着张妈，看着背对着她们站在玻璃门前的老人。

助理不知道他们哪里找到了他的电话，闻言没有回答，只询问地望着刘董。

旁边，欣姐接到一个电话。

没人知道这个公益活动是许家发起的。

“你别管，”白蔹打发姜附离去排队，“你这么能说你去排个队。”

又打听到闫鹭跟张妈在ICU。

笑了。

宁肖稍顿，忽然胆子就大起来了，“人、人……”

姜附离一边嫌弃一边冷着脸把东西给他带过来了。

自从知道这俩人联考都能考到110的时候，姜附离现在已经能平心静气地面对两人了，他扫了眼题目。

“你们俩想考哪个学校？”姜附离只问。

许恩十分上心。

不用看，白蔹都知道姜附离有多嫌弃姜鹤的抱枕。

竟然有人敢让将姜公子去排队。

闫鹭住的酒店，张妈已经拿出了银行卡，这是他们家这些年攒的钱，闫鹭把自己的卡也给她。

正写着。

姜附离冷冷地瞥姜鹤一眼，浅淡的眸子飞出来的全是刀子，“嗯。”

张世泽不在这里，她还在的。

因为姜鹤跟白蔹回家了，姜附离最近都住在实验室。

张妈一直给刘董道歉，嘴里说着“对不起”。

不过是跪下而已，两人根本就毫不犹豫。

白蔹问的时候很轻松，许恩看得出来，他又道：“对了，查的时候，你对人客气一点。”

好勇。

姜鹤歪着头，打死也不看姜附离。

他就这么站在这里，低头看弯着腰使劲咳嗽的闫鹭。

张妈脚步沉重，不时回头，她声音哽咽，“小泽他……”

刘董是她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后诧异地看向闫鹭，“小鹭，你跟许总的助理很熟？”

冷笑，“全都删了，另外赵景州有消息吗？”

只一秒就想起来，这是他新请来的艺人，宣传湘城的，“我知道她，马上给你查。”

是欣姐的电话。

医院icu。

他说着，手机电话响起。

闫鹭她们是好不容易才能找到刘董这里来。

刘董手里的烟明明灭灭。

白蔹直接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