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打完电话的齐书筠过来，“文尧，我爸说，马院……”

她扫了眼沈清跟纪邵军。

沈清穿着棉袄，戴着不怎么规则的绒帽，很糟糕的审美，齐书筠挽住许文尧的胳膊，“这两位是……”

许文尧稍顿，但是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向齐书筠介绍沈清跟纪邵军。

听到两人是纪慕兰的亲戚，齐书筠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

“您把饭盒给我，然后把阿蔹地址给我，等会我回学校正好给她送过去。”许文尧对二人道。

听闻许文尧要给纪慕兰的女儿送饭。

齐书筠微微扫了眼二人，语气倒是温和，“可是文尧，我爸在学校等我俩，你不是很想看马院士的演讲吗。”

“这并不耽误我们……”许文尧尽量克制自己的语气，他伸手，要拿沈清手上的饭盒。

被纪邵军阻止了。

白蔹晚上没来，大家也都知道她打字速度慢，只以为这是王旭自己写的。

许文尧按了下眉心，向来温润如风的他脸上有些疲惫：“这不一样，她也在学习，而且他们是客。如果有下次，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见。”

教室里打足了暖气，女生穿着质地有点厚的白色交领上衣，衣服上绣着墨色竹叶，下面是黑金缎马面，行走间金色翻涌。

“高博士，只要我们小组有人参与到模型中就行了，对吧？”白蔹单手撑在讲台上，眼睛微眯。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进去的地方贺文能进。

他这么一说，不了解白蔹的王旭等人也小声询问唐铭：“对啊，我刚刚听梁无瑜声音都有些抖，她可以吗？”

“等等，”人群中，高珈宸站起来，他看着白蔹，眸光冷冽：“这位同学，我应该有提前说过，这次的模型要自己动手参与，你确定你有参与到你演讲中的模型？”

“我们用贝里相位跟贝里曲率调整参数空间，实现量子比特无损地在不同能级之间跃迁……”她几乎没看几眼身后的ppt。

许文尧目送沈清跟纪邵军离开。

对学术报告没什么期待，写来写去也就那点实验数据的东西，这报告最精彩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数学模型。

他们这么久，也没看出来这场学术报告有什么值得听的内容。

马院士抬头，略微颔首。

“你是多有时间啊，”齐书筠看向许文尧，“天天住图书馆跟我约会的时间都没有，还给她送饭？她这么金贵？不能自己来拿？你忘了你还想要去马院士的演讲？”

路上。

还好，不是这群学生搞出来的。

所有人都还为她的风采折服，随着她讲到后面，黄主任终于反应过来，连忙翻开手里的论文，一一比对着上面描写的文字。

高中生的学术报告，放在往届，都没几个教授过来，今天整个后面却坐了一排教授跟专家。

所有人包括后面那一排的教授都听得很认真。

“老师，我觉得他们这一组真的不错，”一直未开口评价的黄主任看向马院士，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他老师是为什么而来，“您觉得呢？”

ctrl+c？

不是，你这模型？

真是高中生能做出来的？

“复制黏贴？”宋泯皱眉，“这分明就是我们的数据啊，你哪里复制黏贴？”

八点。

“学习，她学习能有你重要？”齐书筠按着电梯，“许叔叔不是还要准备给她买去国际学校？”

看到许文尧也去长安区就顺嘴说了，这要是搁小姜，还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这就是梁无瑜啊，果然是进过实验室的人，再过几年也能跟贺文比一下了……”

纪邵军知道许恩的态度扰乱了沈清的判断，但许恩不代表整个许家，“你以前怎么对任家的，拿出三分之一的态度来，别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看。”

她身边，宋泯随意地点开文件，从标题往下看。

白少绮还想说什么。

**

沈清带的汤多。

身边，物理系的其他大佬是也向高珈宸打招呼，“未来可期埃”

就到凌子耀那组，这一组的整体要比梁无瑜差很多，最后一排的人后面就没怎么听了，高珈宸作为他们的培训老师，打了81分。

现场，大概只有宁肖比较镇定。

“有事出去了。”宋泯平静道。

旁边有人把最后一组论文报告发到每一位教授手里。

“……”

在报告厅举行。

“那怎么办？”王旭激昂的心情沉下来。

整个教室安静下来。

她哪里懂这么多东西的？

她带着优盘上去，弯腰将他们这一组的ppt打开。

“马院士，”王旭抓着唐铭的胳膊，激动道，“你看到中间坐着的马院士没？他竟然会来听我们的演讲。”

一个个都不敢往后看。

只有白蔹没喝。

刚要喝水的黄主任又被水呛到。

优盘每次落点都在她讲的那一行字或者那一张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