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的厕所环境很差，只有几个简易的隔板将每一个蹲位隔开，甚至他进入的这个隔间的蹲便器周围还有几块黑褐色的不明污渍，粘稠的附着在蹲便器的旁边，呈现出溅射状的斑点。他拿着手机在蹲便器的附近狭小的空间里走动着，时不时把手机举过头顶找着信号，他的额角已经出了一层汗，内心十分焦急。

他急的直跺脚。

终于，他的手机出现了两格信号，在电话打过去之后再也不是呼叫失败的字眼了。

文良正在家里睡着觉，杨明的案子虽然还没有收尾，但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接近尾声了。这几天他忙坏了，今天可算是睡个踏实觉了。他本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没想到大半夜的却又被电话所吵醒了。他睁开朦胧的睡眼，心想着大半夜谁这么不长眼给自己打电话？

一看电话上的来人，是于洋。

于洋？

他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

难道说……董海明有消息了？

他一看手机上面的时间，于洋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和自己说的话，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联系自己的，他顿时清醒了几分，第一时间将电话接起。

“文……发现……”

只可惜信号并不是特别好，电话那头的于洋声音断断续续的，文良只能听到几个断断续续的字眼，电流干扰声嗤嗤作响，让他很难将这些字眼连接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你说什么？我这里听不清楚？”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我这里可能信号不好，我再给你打过去吧。”

“别……！”

虽然文良听不清楚自己说话，但是文良那边的话自己听的是真真切切的。这个电话好不容易才拨通，如果再挂了他可不保证能联系上对方了。

“嗯？能听清了，你是发现了董海明吗？”

“对！在老化工厂，就是我看场子的这个地方，他刚走几分钟，我脱不开身，你们快来！”

说完这话之后，电话这头又出现了连接失败的字眼，这下子不管于洋怎么打电话也打不通了。他的心里默默祈祷着，但愿文良听清楚自己说的什么了，为了保守起见，他还给文良发送了一条短信，只可惜短信现在都发不出去，一直提示着发送失败，请重新发送。

微信，也同样发不出去。

其实赌场的信号差并不全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而是这里做了屏蔽信号的处理，因为这种地方属于特殊场所，有很多先进的老千设备都可以通过远程语音来实现作弊，所以赌场才会在这个基础上又加强了信号的屏蔽设备。

……

文良‘蹭’的一下从床上挺身坐起，因为起床太猛，他甚至感觉头部有些轻微的晕眩。

他晃悠两下脑袋，于洋的来电虽然信号不好，但他也听明白了。他给值班室打了个电话，问现在有谁在值班？

“队长……”值班室的接线员打了个呵欠，看了一眼值班表道：“今天小高休假了，总共5个值班的。”

“集合，队里等我，一会儿有紧急任务。”

“是！”

文良换好了衣服，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便下了楼，凌晨的大街冷飕飕的，路上鲜少看到车辆，这一路上他开的极快，也不顾某些路段的限速摄像头了。好在他住的地方距离刑警队挺近的，几分钟的功夫便到了。

五个刑警提起了精神，已经站在警队大院里严阵以待，见文良的车一到，一名刑警迅速上车前汇报：“报告队长，目前所有值班刑警集合完毕，请分配任务！”

“你们三个跟我一辆车，剩下两个人开另外一辆私家车，全都换上便装，跟我走。”

“便装？”

几个刑警楞了一下，随后迅速回到更衣室换好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