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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红石桥

第一百二十一章 红石桥

“通魂?”那老人和年轻人一起叫道。

我点了点头道:“估计您儿子和某人或者某个魂魄不知何时有了联系,那人来让令郎实现心愿。这种现象并不少见,也不棘手。就怕遇上的是居心叵测的人,说不定还会控制令郎的心神。”

那老人一听就急了,赶紧道:“小师傅,你可要救救我儿子!”

我看他大金链子粗手表的,心想又可以好好敲一笔,就点头答道:“包在我身上。”

那老头千恩万谢个没完,他儿子倒是很冷漠,像是很瞧不起江湖术士。青山在一边拉住了那老头的手道:“老人家,您可别拜我们了,再拜下去我们就要折寿了。你若是放心把儿子交到我们手上,您现在就先回去等消息吧。”

那老头看了他一眼,忽然露出诧异之色,就点了点头转身要离去。他儿子赶紧拉住他,他转头拍了拍儿子的手道:“你千万要跟着两位道长,我……我等你回来。”说完就离开了。

我对青山道:“你又使了什么诡计?”

青山笑了笑道:“只是顺了顺他老人家的真气,”他转头对那年轻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不情不愿道:“朱保平。”

我道:“保平,我们现在上路,可以吗?”

朱保平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们问道:“去哪?”

青山笑了笑道:“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们可不会在你身上撒狗血让你吃香灰。”

朱保平半信半疑地就带着我们上路了,我路上问了他许多关于通魂的现象,他也说不出更多。只说一开始会梦到在一个地方有自己的妻子孩子,后来这个印象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深,已经变为一种属于他的记忆了。

我怕他受刺激,也不再多问,就跟着他走了。我们走了没多久,朱保平就停下来表示到了。只见那是一处小村落,看起来并不发达,还是毛坯房居多。

朱保平走到一处桥边不动了,也不说话。我向路过的村人打听这桥的来历。

村人也不掩藏什么,就骄傲道:“这座桥还是我们村的人建的呢!”

青山问道:“能建一座桥,那也不容易啊!请问是谁建的呢?可还在世?”

那村人叹了口气道:“人早没啦!二十年前就没了!他修完桥以后没几天,就死在桥边,大家都说是被龙抓死的。”

我问道:“被龙抓死的?”

那村人见我穿着道服,便神神叨叨起来,低声道:“是呀!据说这王和发死的时候正好天空劈下一道闪电,等我们赶来看的时候,他衣服都碎成一片一片的,身上都是血和淤青。”

我朝青山看了看,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看来这鬼可能是个冤鬼。我续问道:“他家还留下什么人没有?”

那村人指了指一处毛坯房道:“有的,他老婆和孩子就住在那,也难为栓子这孩子,天天出去做活养家。”

这时朱保平忽然叫道:“就是那!”

我和青山谢了村人,带着朱保平往那屋子走去。只见那屋子因为背光而黑黢黢的,我虽然有些看不清,但也知道这户人家很清贫。

这时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迎了出来,她本是笑嘻嘻的,看到朱保平后忽然脸色变了,颤声道:“孩子他爸……”

她这话一出,我算了印证了心中的想法,我对那屋子有不详的感觉,就拉着妇人走出来说话。朱保平看到她后眼睛都发直了,我只好将来龙去脉讲与她听。那妇人摇了摇头,落了几滴泪,才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

村里本来有一条沟,赶上下雨河水上涨,或十冬腊月,人们就无法通过,要绕到两里多路的地方方可过去。

为此,王和发决心在这小河上修建一座小桥。这天,他把家中的儿年积蓄带上,把一亩地也卖了,带着银两来到了采石场,看到一些准备打一造磨镰石的毛坯,他全买下了,请石匠,求邻居、亲戚和朋友,一起帮忙,没多长时间,一座红石桥建成了。

一天,电闪雷鸣,下起了谤沱大雨,王和发在家不放心,就冒雨来到桥头观看,发现一块石头被冲掉,眼看又要掉下去一块。王和发不顾一切,冲过去把这块石头给扶住,又去桥头搬石头时,一道强烈的闪电将王和发击倒了。

雨停后,刘氏领着儿子,来到桥头寻找丈夫,发现王和发已经死去,身上的衣服被击成一条条碎片。见此情景,王刘氏哭得死去活来,街坊、邻居听到哭声都赶来了,看到王和发的惨死情景,无不悲痛万分。

按当地风俗,人死后都要灌“迷魂汤”,预防死者还魂。所谓“迷魂汤”,就是用一把瓷壶,灌上稀米汤,由大儿子提着,从家门口一直洒到坟前,然后再围着土坟洒三圈,把壶底打碎,放在坟尖上,壶下压一张草纸,才算殡葬完毕。可因为当初栓子才一岁,就没举行这个仪式。

我心中猜出七八分,想来是因为王和发死后,没喝必迷魂汤,投胎成了朱保平。

我对青山道:“你说是不是这王和发是被人害死的,投胎成朱保平后,要让他回来复仇?”

青山皱着眉头看着我道:“你这人怎么总以最恶去揣度人?”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是揣度鬼!我从小遇到的鬼都是以心狠手辣为多,凡事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青山道:“你不必多想了,王和发已经走了。”

我惊道:“什么走了?”

青山淡淡地道:“你们都没看到吗?”说着就指了指屋子里的一个角落。

我往那望去,才发现原来那个角落里有个黑影,又立马消散了,我惊道:“那是王和发?”

青山点点头道:“他刚刚都跟我说了,他怕妻子儿子过的清苦,才让朱保平来看看。”

我惊道:“他都已经……已经还魂了,还怎么留存在这世界上?”

青山被我一问,忽然低了头道:“他不忍心,他放不下。”

刘氏听他那么说,忽然放声大哭起来,朱保平也抱着她痛苦起来。我看着他们两人,忽然悲上心头,阴阳之事,终究是难以说清的,人间情爱之事,却是人人都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