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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几回魂梦与君同

第一百七十八章 几回魂梦与君同

王良被她瞪眼一喝,忽然神智又开始不清起来,他蹲下来将自己缩成一团,不敢再看李小姝,自己呜呜地哭着。

伏地道人拂尘一甩,挡道王良面前对李小姝道:“你如今已经是鬼后,人间的生死还是不要再插手了,为了你的阴福考虑,贫道劝你回去吧。”

李小姝咬着嘴唇,一双眼睛盯着王良不放,她忽然仰天大笑道:“阴福?”她笑完后却留下两行清泪来,看着伏地道人道:“阴福?早在我嫁给鬼头的那一天,我就不打算再投胎了。前世暗算过我的人,我都要一个个将他们折磨地不得好死!”

这时,王良忽然站了起来,眼神清明,对李小姝正色道:“小姝,你要杀了我吗?”

李小姝冷冷一笑道:“本想再多折磨你几年,只是你的阳寿快尽,我不亲手杀了你不安心。”

王良像忽然神智清明了一般,只是深情地望着李小姝道:“你要杀了我,就快来吧,我不想再在梦里看到你了。”

李小姝愣了一下,王良上前拉住她的手道:“你为何总不来我梦中?”

李小姝见到王良如此,不禁神情有些松动,王良道:“好啦,来把我杀了吧!”

李小姝望了伏地道人一眼,伏地道人点点头道:“你带他走吧!但是他是选择超生还是选择留在阴间,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可多加阻拦。”

李小姝点了点头,拉起了王良的手往远处走去。我见他们一个一身红装,一个衣衫褴褛,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上。

我不禁轻声念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伏地道人望了我一眼道:“你不必担心,王良阳寿已尽,李小姝是打算来接他的。”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跟着伏地道人又一路西行远去了。

我和伏地道人一路西行,又走入了一处山林,我走着走着,只觉得阴气逼人,往身旁一看,原来我和伏地道人不知何时依旧走入了一片坟场。

坟总不会离家太远,我猜测这片山林过了大概就会有村庄了,便对伏地道人笑道:“前辈,看来我们有午饭吃啦!”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正在哭泣,我心想我也没感受到鬼息啊,难道是那个活人大白天的在坟场里哭?

我和伏地道人扒开层层的荆棘,只见一个老人正坐在一个坟头上哭泣,我便上前问道:“老人家,你为何哭泣?”

那老人只是哭得喘不上气来,也并不回答我,我看了看那斜插的墓碑上刻着“张芸儿之墓”,我定睛一看,只见那张芸儿的生卒年间只隔了十八岁。

我心中猜测这位老人大概就是张芸儿的父亲之类,孩子早亡,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是十分悲戚了,我便柔声劝道:“老人家,别伤心啦,您孩子在阴间一定也不希望你那么难过!”

那老人立马“呸”了一声,对我吼道:“谁孩子死了!你这小道士怎么青天白日的咒人家死?”

我莫名被他骂了一通,心中也有些窝火,便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何在这张芸儿坟前哭?我和我师父伏地道人都是道士,说不定能帮帮你。”

那老人半信半疑地望了我和伏地道人一眼,大概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对我们把事情原委道来了。

原来那老人的孩子并非是死了,而是爱上了一个亡魂。

那老人叫张彤,孩子年方十八,叫张少云。他自幼聪明,文思敏捷,在方圆百里颇有名气。张少云自幼丧母,父亲张彤又续一妻,家境也算宽绰。

乡村里难出个状元,张少云平时爱读书,张彤自己没什么出息,但看到儿子能舞文弄墨地甚是骄傲。因为家里条件也不错,张彤为了显示自己家的不同,就在平时让两名书童伺候着张少云在村后幽僻的书斋里读书。

这天晚上,张少云让书童先歇息,自己在灯下读书。忽然,张少云听到门外有人在哭泣。他出门一看,是一位女子。

他惊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深夜在此啼哭?”

那女子抽泣着说:“我家在邻村,今晚特来向张少爷求救。”

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的,张少云又是个文雅之士,虽然这姑娘来路不明,但张少云依旧忙把她让进屋里。

在灯下,可一以看出,那女子十六、七岁,长得就如出水的荷花、带露的芙蓉一般,显得婀娜多姿。

张少云又问:“请间小姐姓甚名谁,到底有何难事呢?”

那女子本来都已经擦干了泪水,被张少云一问,就又落下了泪:“张少爷,我叫芸儿。只因财主逼我为妾,我父母不肯。他就买通了当官的人,硬说我家欠他钱,害死了我父母。我听大家都说您文笔好,是个才子,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写份告书。我要告他们,为我父母伸冤。”

张少云听罢,深为她的遭遇所打动,很佩服她的勇气,便立即动手写起告书来。当他写到“告王发财”时,不禁一愣:怎么是本村已死的财主王发财呢?转念一想:或许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吧。不一会,张少云就把告书写好了。

芸儿接过告书,深深谢过他,拔下头上的银簪子说:“芸儿没有什么东西报答张少爷之恩,请您收下此物,留作纪念吧!”

张少云接过银替,又从桌下拿了点现金想给她作度日之用,但她执意不收,转身告辞了。张少云忙追到门外,已不见她的踪影。

他脑海里全是芸儿哭泣的样子,竟一时间难以忘怀,不知不觉中他已呆呆地站了很久……

从那以后,他每天无心读书,只望着银簪子,替芸儿担心。

这晚,他正在看着银簪子出神,芸儿忽然又来了。芸儿几天不见,憔悴了许多。

他见芸儿不开心的样子,便忙问:“案子打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