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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到这微微一顿,笑嘻嘻道,如今国公爷这么怕父皇,定是视父皇如寇仇呢!就是不知父皇何时视姑父为土芥了?

  第70章

  二皇子这话简直恶毒,祁垣听得心里一惊,虚着眉眼往前一看,见元昭帝神色如常,不由犯起了嘀咕。在他眼里,这二皇子自然还不如太子呢。

  但元昭帝那种性子,本就疑神疑鬼,太子性格阴沉,颇有城府,这二皇子看似莽撞,却直来直去,恐怕还是后者更得元昭帝欢心。

  果然,国公爷脸色微变,口中连连称罪,一撩袍裾就要跪下。

  元昭帝却扶了他,笑道:稚儿戏言,姐夫莫要怪罪。

  祁垣:

  这稚儿可够大的。

  他正暗自腹诽,就听前面有人厉声问:君君臣臣,岂可儿戏?陛下乃天下之君,恩礼宗室,广纳良才,皆是为天下百姓。徐某与父皆为辅臣,自应持身克慎,岂可恃宠骄纵,不守法度,辜负朝廷?

  徐瑨严词厉色,直将二皇子骂得面色涨红。

  元昭帝面上也有些尴尬,忙道:子敬所言有理。是显儿想当然了。

  徐瑨却全然不顾这俩人的面色,严肃道:殿下如今既已领职,如何能在大是大非之前想当然耳?更何况朝中□□蔓连,诸臣但知党同逐异,便己肥家。殿下所管诸位武臣,更是谀佞者竞相攀附,怀利相接,各循其私,殿下岂可只顾溺爱亲厚之小私,不顾输忠之大节?

  徐瑨虽被教养的儒雅温和,但行事风格却跟陆惟真极为相似,属于耿介之臣,因此在一众官宦子弟中,元昭帝对他也格外看重些。

  二皇子本是看徐瑨为王尚书说话心生不满,故意在元昭帝面前,借戏言挑拨,给国公府埋刺,哪想到这人会直冲自己而来?

  元昭帝近日的确为了党争之事愁苦,而崖川大军又不停的催粮饷,闹的户部鸡犬不宁,徐瑨此言可谓诛心!

  二皇子当即色变,离座后伏倒在地,哭诉道:父皇明鉴!儿臣,儿臣不过是戏言罢了

  可是徐瑨刚厉色说完,他这番戏言出来,便显得有些难当大任了。

  元昭帝面色几变,他本就忧心党争之事,因王旻跟太子亲厚,朝中江西之人众多,所以他一直对太子有所不满。然而今日徐瑨一说,他才意识到二皇子的问题也不比太子少。

  事关武臣,甚至更要谨慎些。

  元昭帝沉沉地看了二皇子一眼,并未说话。

  二皇子心中一凛,便知遭了,别人或许不清楚,他却知道太子之所以不被父皇喜欢,除去太子母家出身卑微,不为元昭帝待见之外,更多的原因是太子羽翼渐丰,本人又颇有城府,所以遭到了猜忌。

  毕竟元昭帝如今正值壮年,倘若儿子太出息,又跟他一样所图甚大,万一生了夺位之心怎么办?所以太子表现的不好,会被斥责,储君之位堪忧;表现的好,会遭猜忌,更不得元昭帝喜欢。

  二皇子这些年来没少揣度元昭帝的心思,时不时装疯卖傻,犯几个小错,以显得自己暂时还不能担当大任,但又是个可塑之才。果然,元昭帝愈发喜爱他,便是此次出门也只带了他。

  他只是千算万算,没料到徐瑨!

  徐瑨可真是敢说!他就不怕自己有朝一日登上大位,灭他徐家满门吗!

  二皇子心中怨恨,扭头恶狠狠地瞪了徐瑨一眼,余光却瞥见了远处的一个瑟缩人影。他眼睛微微一亮,心中冷笑,却是接着磕头下去,对元昭帝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元昭帝道:嗯?你何错之有?

  二皇子便做出委屈巴巴的样子来,我听着表哥说的都对,虽然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这可不就是错了吗,起码没好好读书就是个大错。

  你幼时体弱,整日的让朕抱着,是朕免去你一应功课的。元昭帝看他一眼,叹了口气。

  是父皇心疼儿臣。儿臣虽是庶子,但自幼得父皇亲自教导,吃穿用度也都跟大哥一样的,唯独一样二皇子道,当年父皇召见三才子,选了两个给大哥做伴读,儿臣却一个都没得

  徐瑨脑子里嗡地一声,猛地抬头,朝他看去。

  二皇子却恢复了一贯的嬉皮笑脸,膝行着上前,抱住了元昭帝的大腿,今日既然正好遇到,也是天赐的缘分,父皇便将祁小公子赐给儿臣,让他陪儿臣读书可好?

  第71章

  祁垣:爹。

  父子俩面面相觑,祁垣丝毫没有心理准备,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爹陌生的很。

  祁卓则是惊讶,离家两年,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越长越大了,自家的怎么怎么感觉倒着长了?倒是难得活活泼泼的,有了一点孩子气。

  彭氏只当他俩激动的,一手拉着祁垣过来,温声问了两句话,便让他给父亲行过礼。

  祁垣像是做梦一般,见礼后在一旁坐下,听了半天话,这才知道事情始末。

  当日祁卓跟左参将时现带五千死士突袭,烧了西川王的粮草大营,还偷了不少獾油带着。然而后来渡河时,却突遇迷障,一队人就此走散,折损过半。

  祁卓跟时现,以及亲兵营、正中营和副左营的兵士约千人,被困在独水河的一处洲隘上。大雾持续数天不散,祁卓先安排了兵士修整,随后便跟时现整日探查地形。谁想因祸得福,俩人竟发现了唐将军当年在此设置的机关。

  原来这洲隘虽处惊流之中,却是一处险地,地势甚高,又水流箭急,难以靠近,只因地方窄小,两军都未放在心上。然而独水河却是两军必经之地,西川王粮草才被烧,若怒急进攻,必要先经过独水河。

  祁卓所率人手不多,此时见有机关,自然物尽其用。下令士兵在洲上修整,随后静待时机。

  果然,又过半月之后,西川王发起突袭,几十艘贼舰悄悄渡河,祁卓跟时现便抓着这次机会,等他们行至河中之时,以枯枝獾油纵火河,将贼舰一烧而尽。贼军发现他们之后,只当是中了埋伏,仓皇逃窜。也有冲他们而来,想要抢夺险地的。

  时现带着洲上的兵士拼死抵抗,祁卓带十几位亲兵则偷偷上船,乔装一番,于混乱之中随着西川逃兵回了大营。

  至于后来如何进入西川王大帐,得到兵部尚书跟西川王的勾连信件,那便是另一番惊险了。

  祁卓原本有机会伏击西川王,然而此时兵部尚书手握十万大军,此时暗中跟敌军勾连,事情更为紧要,要知道十万大军但是军饷就能拖垮朝廷。

  祁卓曾试过飞鸽传书,果然从云贵到京城的鸽子无一例外,都被截杀了下去。他不想打草惊蛇,知道兵部尚书认为自己失踪后,便将计就计,只身回京。

  这一路上盘查比以往严格不少,祁卓身上没有通关路引,幸好后来遇到一位贵人,却是广州贩香料的香户,这才一路兜转,辗转到了京城。

  昨夜,他已经将兵部尚书之事禀告皇帝了。而至于高崖,他的亲兵之中并无此人。

  时将军受伤太重,那位义士又花了几天时间,把时将军和剩下的亲兵一同乔装成采香户的伙计,请乡人代为照料。祁卓道,那人是个真义士,这一路带着我水路陆路交替行程,避开不少官兵把手的地方。若没有义士相助,我怕出不了云贵之地。

  彭氏听的动容,伸手碰了碰丈夫手上的疤,含泪道:老爷说的是,不知这位小义士叫什么名字?如今可在京中?

  祁卓颔首:小义士说走完这一趟料,他要去扬州一趟。他亲戚是扬州齐府的官家,原跟他要了一批货的。这次耽搁了。我想着家中不知还有没有银子,合该给小义士做些补偿。

  祁垣一听,整个人都愣了。

  扬州齐府,采香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