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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6)(2 / 2)

  这人是个魔鬼!

  津岛大人请放心,我就算对一只狗感兴趣,也不会冲你发情。

  目无表情的年轻人分明是一副看不出真实年龄的绅士外表, 但是此时此刻,不可思议的居然充满了异样的说服力!

  仿佛他真的会邀请一条狗,也看不上容貌不错的津岛修治!

  津岛修治眨眨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在梦鸠越发死寂的视线中轻轻应道:是吗?那我就能放心了。

  梦鸠:

  你之前是把我当随地发情的狗了是吧?

  津岛修治习惯性的让唇畔弯起,仿佛是在学着用笑容面对一切,但是或许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这虚伪的笑分明改变不了什么。

  譬如他自己的本性。

  譬如他骨子里的黑。

  梦鸠走到他身旁,双手搭在栏杆上,低下头看着漆黑的海面,渡轮朝着一个方向不断前进,但在缺乏参照物的海上,只觉这艘船其实一直在原地打转。

  大海啊

  在很久以前就代表了人类畏惧的未知,尽管白日的海面波光粼粼,风平浪静,到了晚上,这一层水下或许就藏着恐怖的海怪。

  突然生出恶作剧的心思,梦鸠把自己刚刚的想法说给津岛修治听。

  津岛修治听完嗤之以鼻,淡淡的斜他一眼,道:这个世界是唯物的。

  梦鸠:

  你们这些异能力者居然也这么认为?

  先不说让所有异能力无效化的[人间失格],就他在异能特务科档案室读到的那些千奇百怪的异能力,你们说这个世界是唯物的就不怕牛顿的棺材板盖不住吗?

  两人躲在这处角落吹了会儿风,先一步离开的津岛修治没去看被自己独留下来的梦鸠一眼。

  好像恐怖故事一样的剧情出现,船上的某处被妖怪占据,这只妖怪盯着海面好一阵子,缓缓露出一个妖异邪恶的表情。

  这个夜晚隐隐能听见不远处的人声喧闹,而他所在的这个位置格外寂静,像是被神秘的力量吞下了所有声音。

  梦鸠托着侧脸看了水面好一会儿才幽声道:你说,无知的是人类,还是津岛修治?

  此时好像另一面夜幕的海面突然在他开口后向两侧分涌,一个丑陋的鱼头和狰狞恐怖的章鱼腕足一前一后的露出来,冲着船上的妖怪张大了嘴,发出萌软甜蜜的声音。

  人类一向少见多怪。

  梦鸠颇为认同的颔首:你说的对,比如他们现在都不怎么相信这个世界其实有妖怪。

  他们连神都不信!鱼头怪不开心的吐出泡泡,触手随意的划了划水面,你在人类的船上是要搭顺风车前往深海吗?

  梦鸠摇头:没,我是鸟不能下海,你在这条船的航线上是要把这艘船弄沉吗?

  鱼头怪咯咯笑道:路过而已,本来我们深海的物种是不会浮到这么浅的位置的,但是好久没有见过同类了,忍不住就浮上来看看。

  我是鸟,你是鱼吧?

  我觉得吧,等你成为神你就可以变成任何一种生物了。

  鱼头怪非常有经验的给梦鸠传授道:我过去也是一名神,人类还记载过和我有关的故事,我一个好友还被人类赋予了克苏鲁这个名字,它很喜欢,不过这家伙喜欢睡觉,最近几百年怕是醒不过来了,不然我一定把你介绍给它认识。

  梦鸠从不拒绝他人友好的提议,和鱼头怪约定好几百年后就来这处海域看看能不能碰到它那个朋友,鱼头怪就率先告辞。

  不过在它离开前,梦鸠有个问题不吐不快,所以他出声叫住它。

  你们深海的物种都长的这么随心所欲的吗?

  海底下谁也看不见谁,大家就都随便长长喽。

  懂了,再见。梦鸠在船上挥手,目送这头恐怖的深海怪物渐渐沉入海底。

  水层下数十米深的位置,一堆黏滑粗壮的腕足纠缠到一起,和这些腕足的体积比起来,鱼头怪足有三米高的大头不过是小孩子手里的玻璃珠。

  赤红色的触手腕足,硬骨鱼的头部尾鳍,组合起来的风格确实是如它所说的那样,随便长长,反正大家的眼神都不好使。

  在船上的人类毫无所觉的时候,一只足有几十米长的庞大黑影从这艘渡轮的下方游过,缓缓前往深深的海底。

  唯一看见这一幕的人直到此刻才放松下来,确定对方所言不虚。

  不过这么大的家伙路过还是很容易让人紧张。梦鸠呼出肺部积蓄的郁气,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活动肩膀,拖沓着步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到了白天,旅途已经进入倒数计时。

  平静的海面丝毫没有曾被一名克苏鲁系的海怪路过的模样,太阳悬空,海上的气候甚至有些过分酷热。

  甲板上的泳池受到了热烈欢迎,到处都有穿着三点式比基尼的美女拿着香槟路过,不少对自己的魅力分外自信的男人则用炙热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切。

  这确实可以说是财富拥有者们的狂欢!

  但同时也意味着,所有关于他们两个的调查全部结束了。

  利用三天的时间扫清嫌疑,确保任务行动顺利,津岛修治的做法比他以往的风格偏保守,不过两个人对视一眼,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

  随着一声路人的惊叫。

  走廊上的所有人不禁将愕然的视线投向那对年轻的同性情侣身上。

  只见情人中偏轻浮的那个被自己的爱人一杯香槟洒在头上,本就缺乏威慑力的脸蛋在酒水的衬托下越发柔弱可怜。

  梦鸠在这时分外真情实感的骂了一句。

  滚蛋,我不想再看见你!去找你喜欢的女人去吧!

  津岛修治神情怔忪,瞳孔似乎在这番变故下止不住的颤抖,他张张嘴,好像想挽回什么,但是梦鸠头也不回的离开,让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僵住了。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债见!

  梦鸠在心里愉悦的撒起小花,这是他目前为止最爽的时刻,泼自己搭档一脸酒,在真正做出来之前,他完全想不到这一刻的自己会如此快乐!

  旁人眼中梦鸠无情的背影是对恋人不忠的恼怒愤恨,但是周身氛围压抑的津岛修治也像是在忍耐着极大的悲伤,酒液顺着脸侧线条到达下巴上,再滴落下来,整个过程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平静的近乎哀戚,让旁人光是看着就感到十足的不忍。

  你还好吗?终于有一位不忍心的女性走上前来,递给他一块手帕。

  津岛修治这时才仿佛惊醒,虚弱的笑了一下,没有接过手帕,而是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整个过程如同一场精彩演出的默剧,看得在场人浮想联翩,脑补出各种各样的细节,让两个人此时的分开变得合情合理,任谁来都挑不出破绽的那种!

  不过一到了没人的地方,津岛修治的眼神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