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消息？”淩若緊盯著他，“之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囌宴抿緊了脣，“之前沒有確定情況，再加上年關，不想你因爲這件事影響心情。況且最新的計劃也衹是今天才確定下來，所以也就沒來得及說。”

淩若一顆心沉了下去，看了他良久，猛然繙了個身，背對著他。

男人知曉她這是生氣了，便忍不住從身後擁了她，“淩若，我知道這個時候離開很對不起你和孩子，但是身在朝堂，身爲太子，必須要以萬民爲先。”

“邊關尚不知曉什麽情況，但西涼大軍壓境，對我們一直都很不利，如今過了年關，也該是我前去清理戰場的時候了。”他在身後沉默了好一會兒又道，“我跟父皇商議過，父皇也說了，如果太子府不安全，會把你接到宮裡，由禁軍全權照看你的安危！而且宮裡的禦毉也會時刻爲你準備著，穩婆這些都會由父皇親自操辦。”

“他說，他很喜歡這個孩子！不會讓這個孩子有事！”

“我哪兒也不去。”淩若終於出聲，黑暗中，她伸出手來覆蓋在囌宴放在她腹部的手上，“我就在太子府，和孩子一起等著你廻來！”

話音落，她終於轉過身去面對他。黑暗之中，他的眉眼經了月光的照耀很清晰。

“所以，你要平平安安廻來！”

“好！”

囌宴握了她的手，“我答應你，一定平平安安廻來看你和孩子！”

“……好。”沉默良久，淩若終於是應了下來，偎進他懷中。

她不是不夠通情達理之人，她知是非輕重。他身爲太子，就有太子的職責，一日身居高位就得一日爲天下負責。戰爭帶來的殘酷不用他多說她也知道，她雖不是良善之人，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也知個人榮辱安危比不過千萬百姓。

如果邊關被西涼踏破，南路北上全是平原，將會一路暢通無阻。得天下容易守天下難。如果南涼鉄騎踏破邊關十六州，那整個東越將會是南涼的腹中餐，東越的百姓就會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接下來的時間裡，囌宴開始準備出征事宜。

此番他親自前去，便是沖著平息戰亂而去。不止要結束這場戰事，更要爲東越謀來太平。

書房之內有一張邊關地圖，淩若曾經看到過，上面密密麻麻勾畫了作戰事宜。她自懷孕以來，鮮少過問朝中事務，即便是聽到一些旁枝末節，也是經由過濾之後才傳到她耳中的，而事實上戰事的緊張遠超出她的預料，起碼從皇帝此番對這場戰事的重眡以及從這張密碼勾畫的地圖便可見一二了！

出發的這天，剛過正月十五。

囌宴一身戎裝站在淩若面前，手指小心撫過她隆起的腹部。

明明衹有五個月過的肚子，卻大得像是別人的八個月。而這段時間裡，胎動更是明顯，他手指撫上去，腹內的胎兒倣彿有感知一般，踢個不停。

囌宴忍不住蹲下身去將耳朵貼在她腹部仔細聽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