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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很穷[娱乐圈]第70节(2 / 2)

  后来,我十二岁时,外公就去世了,外婆像是一夜就苍老了十岁。之后,外婆就将‘余公馆’改成了‘思宁公馆’,意为,思念亡夫修宁。”

  余年话里是清浅的怀念,“外公去世时,有很多很多人来祭奠。我跪在灵堂,一一还礼。那时,我就慢慢明白,我必须要长大了才行,我要照顾好外婆,照顾这个家。也是那时,我学会了自己解决问题,学会了不依赖。”

  谢游握紧余年的手。。

  “我刚十八岁,外婆的生命也到了尽头。外婆像是早几天,就有了预感一样。时常拉着我的手说,年年,天命轮回,就和草有荣枯一样,人也有生死,不要太过悲伤。

  那段时间,我晚上睡不着,很怕连外婆也失去。后来有一天,我早上去叫她起床,发现她已经走了,当时心里空荡荡的,有种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的感觉。”

  谢游放缓了声音,“所以你才写,‘人有生死,草有荣枯,你临走说得清楚,我却依旧不能免俗’吗。”

  听清谢游说出的句子,余年坐直,愕然,“你、你怎么知道这首歌?”

  对上谢游的视线,余年忽然觉得喉咙发干,下意识地轻了声音,“当时听我唱歌那个人,是你?”

  谢游有些不好意思,别开视线,“嗯,当时……我父亲去世不久,我仓促上位,继承了家里的事业。那段时间,”他停顿了两秒,“很难。”

  那段时间里,世界对他展露出来的所有锋利獠牙,如今归结,也不过成了一个形容词。

  余年笑起来,手撑着下巴,眼里像是盛满了光。

  “那首歌写得很匆忙,连歌名都没有。当时只有你一个听众,我记得你还留言跟我说,都会好的。”

  原来,他们在彼此最艰难的时候,曾经以另一种方式,给与对方一点坚持的力量。

  想起之前荣岳那通电话,余年问道,“对了,加国华商肖家,你熟悉吗?”

  谢游眉心微蹙,“知道的,怎么了?”

  “一个叫肖廷的,想买《醉马游春图》,这幅画现在在我手里。我在元嘉的拍卖场,被这个肖廷的助理拦了下来,说是要见我,我没搭理。”见谢游眼里浮起紧张,余年笑容扩大,“没什么事,我就是疑惑,他为什么对这幅画这么执着。”

  谢游回忆,“肖家很早就移民过去了,在加国势力盘根错节。最近有消息,肖家掌舵人准备立下遗嘱,挑选继承人。所以包括肖廷在内的几个备选继承人,都开始活动起来。肖家的老夫人喜爱古画收藏,肖廷应该是想投其所好,讨得欢心,为自己添加筹码,才瞄准了《醉马游春图》。”

  余年心里有了底,眼里浮起笑意,狡黠道,“那,我男朋友和那个肖廷比起来,谁更厉害一些?”

  谢游坐直了背,手指虚握,掩在唇角,轻轻咳了两声,“我。”他睫毛颤了颤,又强调道,“我厉害很多,很多很多。”

  第79章 第七十九块小甜糕

  余年挨着谢游, 思忖道,“我估计, 如果事关继承人挑选的加码, 肖廷应该会再来找我谈卖画的事情。但既然《醉马游春图》我买下了, 就绝对不会再卖出去。”

  谢游赶紧道,“年年, 我在的。”

  点点头,余年弯起眼尾, 眼里像落了星子,“嗯,那就要辛苦我男朋友了。”

  在墙上凿一个门,把谢游拉进来, 似乎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听见这句, 谢游眼眸微亮,克制地吻了吻余年光洁的额头,“不辛苦, 我求之不得。”

  余年心尖像是被挠了一下,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想起, “我前几天在星耀看见曲总了,他急急匆匆风一样。”

  谢游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兄弟:“逍然在办公室打游戏, 被他哥逮住了。”

  余年好奇,“然后呢?”

  “这段时间,他都被他哥拘在身边, 连出国开会都带着他一起,前两天逍然还说,他生无可恋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谢游忽然察觉肩膀一沉,余年回应的声音也弱了下去。他微微侧头,就发现余年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呼吸平缓,浓密卷翘的睫毛随着气息上下颤动,眼下还有淡色的青影。

  天没亮,就赶早班飞机去随州,参加拍卖会,中途还被曝出了吸毒的事情。拍卖会结束后,飞回宁城,一落地,又连夜赶过来见自己。

  谢游坐在原位,纹丝未动,借着面前的玻璃墙,注视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的余年。不知道过了多久,确定余年已经睡熟了,谢游才小幅度地移动自己已经发麻的双腿,小心翼翼地伸手将余年抱起来,放到了休息区卧室的床上。

  余年本能地蹭了蹭枕头,睡得不是太安稳。谢游低头,轻轻吻了吻对方的手背,安抚道,“年年,没事,好好休息吧。”

  靠着生物钟醒过来,余年迷迷糊糊地盯着天花板,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拉满的窗帘阻隔了刺眼的光线,身下松软的床和枕头还透着淡淡的独属于谢游的味道。余年这一觉睡得很好,疲乏全没了,四肢酥软。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就看见床头留着一张便签,上面是谢游的字迹。

  翘起嘴角,余年下床趿着拖鞋进到盥洗室,发现里面放着全套的洗漱用品,连牙膏都是他常用的牌子。

  一边刷着牙,余年又观察发现,盥洗室里所有的东西,不管是毛巾还是玻璃杯,都是一式两件,除了颜色,没有任何不同。

  谢游已经去会议室开例会,余年吃过早餐,就离开了办公室。整层楼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乘坐谢游的专属电梯下去,黑色的保姆车已经停在了前一天晚上的位置。

  余年上车坐好,取下鸭舌帽和口罩,就见孟远隐蔽地打量自己。

  余年笑道,“孟哥,你是在看什么?”

  孟远清了清嗓子,“昨晚我就收到谢总发来的信息,要我们这个点到这里来接你。那个……年年,你昨晚睡的这里吗?需不需要我把今天的日程调整调整,你再多休息休息?”

  余年疑惑,“为什么要调整日程?”他敲敲脑袋,回忆,“昨晚好像跟谢游聊天,聊着聊着,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孟远张张嘴,“没了?”难道没有割地赔款,或者以肉偿还什么的?

  “除非我失忆,记忆断片,不然就真的没了。”

  原来只有自己的脑子被黄色废料淹没了。他敢说,他连消炎药止血药都买好了?

  孟远深刻反思,又转移话题,“那你下来时,没人注意到吧?”

  余年摇头,“没有,谢游做了安排的,我在的整层楼都没人,下来时,连清洁阿姨都没遇见。”

  孟远悬着的心落下来了,“谢总想得很周到,”他又观察余年的神色,“看起来,你们昨晚应该聊得不错?”

  “嗯,”余年不由得笑起来,“我发现,学着去信任他、依赖他,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而且,他是值得我去相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