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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意





  郭厢罗身后有一个高大的像鸟居一样的法阵门,鸟居泛着暗红色的光芒,两旁的大柱子上还有隐隐的红色咒文,那就是魏家的隐形门,若是没有那个,普通人到了这里也只是处在一片荒郊野外而已。

  郭厢罗也没说这让董乔阿等人进去,她就那样抱着双臂站在那里,脸上一幅谁欠了她五千块钱的模样。

  董乔阿瞄了瞄绍冰河,绍冰河往张宜年身后躲了躲。

  张宜年感叹道:“你们东陵山北的僵尸脸变的也太快了吧?冰河偷偷帮张岩拔了一下弃灵山,你们的长老都没见过他本人呢,就让他把文列凡的位子代替了?这让魏表姐情何以堪?”

  董乔阿和绍冰熹恍然大悟,这两个人都不知道是应该高兴好,还是感觉大祸临头了好。

  “厢萝,贵人到了怎么还不带过来?”高大的鸟居里面传出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郭厢萝冷哼一声,她瞄着绍冰河道:“进去吧!我可是先提醒你们了,文列凡也在呢!”

  董乔阿还没反应过来,张宜年要往里面走,绍冰河拉了他一把:“能进去吗?那里面分明是鸿门宴啊,我会不会有去无回啊……我又不认识魏表姐,我也不想和她结婚啊!我更不想得罪文列凡啊!这些长老做决定这么随便的吗?”

  “我倒是见过魏表姐,我哥和魏表姐分明不是一路人啊……怎么就莫明其妙地要让这两个人……”绍冰熹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

  郭厢萝没有再吱声,听绍冰河这样说,她反而不生气了,她甚至有些兴灾乐祸地看看绍家兄妹,自己先进了鸟居。

  董乔阿拍了拍自己书包里的盒子,她正想跟上郭厢萝,绍冰熹悄声问她:“乔阿,要不然把盒子给了厢萝让她带进去,咱们不如回去吧?”

  董乔阿抿起双唇看向了绍冰熹,绍冰河立刻冲她狂点头,倒是张宜年苦笑一声:“里面的长老都知道咱们来了,这个时候不进去,反而不好吧?”

  “你们走不走?这个结界口子要消失了!”郭厢萝在里面喊了一声。

  知道避免不了了,绍冰河与绍冰熹才跟着董乔阿和张宜年进去了。

  踏进鸟居青砖甬路便展现在了董乔阿的眼前,两旁有木箱里栽着盛开正好的石竹,艳红艳紫的色调十分扎眼,前面是古仆的中式大院子,主殿三层,主殿后面还有一个观景楼,看上去离这里很远的样子。

  东西两侧各有一个弯月型的大水池,环抱着行人,郭厢萝小跑着上了月台,冲门口的人叫了一声:“凡哥!你的对手来喽!”

  正打量着这里的绍冰河立刻弯了身子藏在了张宜年的身后,张宜年扭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你藏什么?你又没做亏心事,从始至终都是魏家的人在一厢情愿,再说了,有我和乔阿呢,还能让他们欺负你不成?”

  绍冰河苦笑:“我们穷苦出身,不敢得罪人……”

  文列凡从幽暗的屋檐下现了身,他瞄了瞄董乔阿,将视线落在了张宜年身上。

  一个梳着油头的中年男人从文列凡身后转了出来,他笑呵呵地站在月台上迎着这几个年轻人,一旁的郭厢萝挺直了小身板介绍着:“三叔,这几位您想来都认识了,乔阿姐姐,这位是我三表叔,是魏表姐的亲叔叔。”

  董乔阿看看张宜年,张宜年先开了口:“魏世叔好。”

  中年男人笑呵呵的,他正想回张宜年的话,又扭头看了看一直盯着张宜年的文列凡,他的眼色很是不好,中年男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冲文列凡开口:“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宜年和董小姐来送安露和张岩的神元,你们风咒家的还想单独把张岩的要回去?”

  文列凡不悦地瞄着中年男人开口:“世叔,您知道我为什么站在这里。”

  “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几位长老还要开会商议,你对客人这么大的敌意,这传了出去,让别人怎么看我们魏家?”中年男人接着问。

  “这里又没外人。”文列凡好像非要和中年男人杠上。

  “我算是外人吧?”

  侧面的月台上拐过来了一个身段窈窕的女人,女人背后一根又粗又黑的大长辫子,额前的碎发带着小卷,一身暗红的碎花长裙拖到了脚底,手腕上戴着一串月光石。

  魏表叔瞄了那个女人一眼,冲她笑了:“哟,明若过来了?”

  女人下了月台,她冲董乔阿和张宜年笑了笑,董乔阿也回了一个笑,这个女人不光生的漂亮,面相也极好,柔和温婉、清雅聪慧,她直接看向了绍冰河:“说起来挺有趣的,你们是风咒家的人,却先来了僵尸家,走吧,我带你们兄妹俩看看这院子,兴许你们以后会常来呢。”

  绍冰河还猫腰在张宜年身后躲着,他可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办,董乔阿也不知道,倒是张宜年扭过身子向绍冰河解释着:“这位是崔家的明若表姐,即不是风咒家的,也不是僵尸家的,她是魏表姐的好朋友,你跟她去吧,省的在这里尴尬。”

  绍冰河轻轻应了一声,崔明若往另一个方向去,绍冰河捂着自己的脸跟在她的身后,生怕被文列凡和那个魏家表叔看上似的,绍冰熹冲董乔阿叹了一口气,也跟上了自己哥哥。

  文列凡的目光一直跟着绍冰河走远都没收回来,张宜年碰了碰董乔阿,董乔阿会意,立刻从自己包里将那个盒子拿了出来,魏表叔下了月台看着董乔阿手上的盒子也叹起了气:“哎,张岩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别看他平时老实八交,又少言寡语,一旦他认定了的事情,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他这么冲动,我们都没有办法给他收拾场子,倒是麻烦令方君了。”

  “令方君伤上加伤,要不然他会亲自来的。”张宜年接了一句。

  “我知道,田忌的事情我随后再和他说,这不关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魏表叔接过了盒子,一旁的张宜年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