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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1 / 2)





  霍燃一五一十地交代,态度非常端正。

  陶知越沉吟半晌,问道:我记得那天在火锅店,你告诉我,有个每天往公司送花的人,那两天突然不送了,对吗?

  对,就是他。霍燃立刻道,直到昨天为止,他真的没再送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开始了,还改成了送到我家。

  本来上周回到燕平,我应该去找他说清楚的,但我那几天满脑子都在想别的事,所以完全忘记了。

  他当时正在网恋见面失败的可能性中煎熬,当然没有心情想到靳少远。

  陶知越好像有点疑惑,不对啊,他不应该再来缠着你的。

  霍燃沉痛道:确实不应该。

  他之前承诺过要处理好感情问题再来追陶知越的,结果现在都正式确定关系了,居然还没有彻底和这些人斩断关系。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听了他的话,陶知越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笑意,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知道。霍燃非常上道,明天我就去找他,一定很严肃地跟他说清楚,我已经有对象了。

  想到靳少远奇奇怪怪的留言,霍燃还很郑重地补充道:以前我觉得自己是直男的时候,对他就没感觉,现在虽然不直了,依然对他没有任何兴趣,我发誓!

  好,我相信你。陶知越笑道,明天如果他跟你说了什么,记得告诉我。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隐藏起来的慎重。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开始纠缠你,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霍燃没能领会其中的深意,连忙点头,虽然陶知越看不见。

  明天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陶知越语气古怪,这又是哪里学来的?

  啊,好像是我爸经常这么说,不小心就冒出来了。

  陶知越中肯地评价道:有画面了。

  霍燃总算松了一口气,试探道:那我们还可以继续惊魂吗?

  惊魂?陶知越反应过来,好啊,继续看吧。

  在陶知越再一次报出三二一的时候,霍燃很精准地按下播放键。

  这种古老的异地看电影方式,带给人一种很真切的天涯共此时的感受。

  因为每次暂停后,都需要小心地校正时间,随之而来的三二一,总有种奇妙的温馨。

  画面中缓慢地出完片名,镜头穿过密密麻麻的丛林,定格在一群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浑然不觉的背包客身上。

  标准开局。

  霍燃经常会看电影,口味很杂,胆子也大,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看什么电影都不会怕。

  照理来说,应该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看恐怖片,才最合适。

  不知道主动提出要看恐怖片的陶知越会不会怕。

  为了避免公放的噪音影响观看效果,霍燃和陶知越都戴着耳机。

  这一刻耳机里除了电影主人公唠唠叨叨的对白,还传来对方轻轻的呼吸声。

  霍燃控制不住地想跟陶知越说话,又怕打扰到他看电影。

  迟疑了一会儿,霍燃小声道:我觉得杀人狂一会儿就要突然出现抓走第一个人了,你会害怕吗?

  陶知越平缓的呼吸声停顿了一下,不怕。

  那就好。霍燃放心了,又有点迷之遗憾。

  五分钟后,戴着面具的杀人狂果然蹦出来了。

  就在他手起斧落的一瞬间,陶知越的声音响起。

  他叫靳少远吗?名字是哪两个字?

  配合着血淋淋的画面,霍燃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很少的少,很远的远。

  Ŷ

  在长长的尾音里,面具背后响起含糊的狞笑声,杀人狂动作粗暴地把第一具尸体拖走。

  茂密的草丛被成片推倒,留下新鲜的血痕。

  你说他是很爱玩的富二代。陶知越缓缓道,我记得小说里,这样的人总被人叫做什么什么少。

  但是他的名字就叫靳少远,如果叫他靳少,等于只叫了他一半的名字,他会不会很不爽?

  这个问题好刁钻。

  霍燃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回答。

  大概不会吧?

  傻乐着的背包客们还没有发现独自去上厕所的同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杀人狂藏好了战利品,躲在影影绰绰的树丛间,贪婪地窥视着。

  林间小屋外,传来粗重而隐蔽的呼吸声。

  陶知越再次提问:你听过别人叫他靳少吗?

  霍燃开始恍惚了。

  为什么这部陶知越挑选的恐怖片,他看着真的有一点害怕。

  我应该听过吗?

  不知道。陶知越疑惑道,我在问你啊。

  霍燃果断道:没有听过!

  陶知越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他们之间的静默持续了一会儿,杀人狂也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深黑色的影子笼罩了下一个落单的猎物。

  他举起手中沾满猩红的斧头,与此同时,陶知越再度开口。

  你的同事还会对着你脸红吗?

  在他非常平静的声音里,霍燃突然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怖。

  他战战兢兢道:不会,他自己申请内部调岗了,现在不再是我的助理,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交集了。

  原来是助理。陶知越若有所思。

  现在不是了!霍燃竭力重申。

  在今天之前,霍燃根本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会看恐怖片看出一后背的汗。

  背包客们终于发现了异样,在不断扩大的惊恐中,一对情侣搂在一起,深情地看着对方,念叨着下周就要举行的婚礼。

  紧张了半天的电影气氛终于迎来一丝丝温情。

  这时候,陶知越总结陈词,微微叹息道:我好像吃醋了。

  霍燃表情一僵,瞳孔地震。

  于是这一夜,他在十分复杂的沉思中度过。

  得知并不是恐怖片吓到了他,是一件好事,他依然可以自称霍大胆。

  但刚确立关系的对象吃醋了,这是霍燃从未遇到过的棘手问题。

  而且吃醋的内容是事实,的确有人单方面地追求自己,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甚至向那时候还不是对象的陶知越讲述了各种细节,向他求助应该怎么办

  霍燃抱着被子,痛苦地翻了个身。

  怎么会这样.jpg

  在这种时候,语言是最苍白的,他无法通过几句解释来让陶知越安心。

  因为霍燃明白他并不是怀疑自己,只是忍不住吃醋而已。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得知有人给陶知越送玫瑰花、对着他脸红、时不时地纠缠他,即使他全都严词拒绝了,霍燃也一定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