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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2)


  这就是意外之喜了。沈清可不是不谙世事的人,多少人在礼部尚书门口等着就想让季大人指教一下,人家季大人看都不看,如今程侯爷肯带着自己去,这可是个大人情了,沈清抱拳行礼,正色道:“那就多谢侯爷了。”

  程侯爷点点头,继续说道:“还有一事,我家小女的事相必你也清楚,这年头女子存活不易啊,稍有不慎就要被人指指点点,只是你也知道我家小女是清清白白的啊,平白遭受了此难。我每每想到此事,总是痛心不已。”

  这突然间的卖惨是怎么回事?刚刚的王霸之气去哪儿了啊?

  沈清沉默不语。

  程侯爷接着说道:“我也不求我家小女嫁到什么高门大户去,只要是清清白白的礼仪之家即可,我看贤侄就甚好,若是他日贤侄中了进士,我再将家中小女许配,这也是一番佳话啊,贤侄觉得如何?”

  沈清都要笑了,这一口一个‘贤侄的’说的是自己吗?沈清微微歪头,脸上带着一丝调皮地问道:“那在下要是没中进士呢?”

  “那贤侄自是还要苦读的,我也不好再拿婚嫁之事打扰你。”程侯爷一脸笑意,看着很是善解人意。

  “自古都说,先成家后立业呢。”

  “温柔乡,英雄冢呢,贤侄若是将心思花在别的上面而疏忽了读书,就是本侯的不是了。”

  这老狐狸……感情只能自己中了进士才能娶你家女儿啊,考不中的话你就要跟我拜拜了呀。

  沈清面上不显,还是面带微笑地说道:“侯爷真是一片慈父心肠啊。”

  程侯爷长叹一口气说道:“贤侄还小呢,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我的这一片心了。”

  沈清心说,我的确到了你这个年纪,可惜的是我没有孩子。

  沈清与程侯爷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结束了,彼此间的印象还算不错,只是两人未来到底有没有成为翁婿的缘分,还未可知啊。

  沈清从镇北侯府告辞以后就去街上溜达,此时阳光正好,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好是热闹。在一片空地上,沈清看到一大群人聚在那里,很明显都是吃瓜群众,沈清也不能免俗,慢悠悠地走过去看,然后沈清就看到了经典场面,卖身葬父。

  之见最前面跪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长得还算清秀吧,此时披麻戴孝,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啊,后面有一个人躺在那里,整个人用竹席盖着,显然就是这个女孩死去的父亲了。女孩一边哭一边说着:“大家行行好吧,买了我吧,也让我爹能早日下葬……”

  人群中有人问:“多少钱啊?”

  姑娘回答:“不多的,五两就好。”

  人群议论起来了,五两还不多,都可以换十石米,够一个五口之家生活一年的了。

  沈清认真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想着电视剧里演的人故意装死骗钱到底是不是真的啊,这个竹席盖着也看不清楚啊。沈清正伸长脖子去瞅,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含笑的声音:“这位仁兄看什么呢?”

  沈清往旁边看去,就见给自己说话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此时双手背后,正侧着头看着自己,人长的很是不赖,天庭饱满,剑眉凤眼,鼻挺如峰,唇形也好看,真是一等一的好面相。沈清受了这卖身葬父的影响,很有一种置身于现代的感觉,脱口而出道:“兄台,你这面相好啊,完全就是帝王将相的命格啊。”

  沈清以前跟人侃习惯了,此时随口一说,没想到对面的人却目光一变。沈清一激灵,暗道自己今天开始有主角光环了呀,先是遇到卖身葬父,现在难道还要再遇见一个微服私访的皇帝?可是不对啊,现在的皇上是一个老头子啊,难道这是个皇子?

  沈清猜得不错,这位就是当今的四皇子傅修。傅修今天在王府里待着无聊,见天气不错,就带上侍卫出来转悠,见到这人多就来瞅瞅,里面卖身葬父的女子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一个人吸引住了。这个人看着是个书生,长相气度也不错,就是伸着脖子去看的样子有点儿滑稽,他无意间问了一句看什么,就见那人转过身来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就说他有帝王将相的命格,傅修也吃了一惊,想着难道这个人还是个有道行的?

  沈清立即自我检讨了一番,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冒失了,就对着傅修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唐突了,还请见谅。”

  若是沈清还揪着命格一事,傅修就觉得他可能是个骗子,可是沈清却偏偏地将那事放下了,又恢复成了一派淡然模样,傅修心里还有一点小失望。傅修对沈清说:“无碍,我看阁下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可是赴京赶考的举子?”

  沈清道:“阁下好眼光,在下洛阳人士,沈清。”

  傅修道:“在下京城人士,我比你年长些,你可以叫我方四哥,今日初见沈兄,觉得很是投缘,不妨交个朋友,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茶馆,环境还算清幽,沈兄可愿与我过去坐坐?”

  沈清弯腰一揖,道:“恭敬不如从命。”

  沈清跟着方四过去的时候还在心中默默吐槽,还方四,我可是知道当朝四皇子傅修的母家是吏部尚书方大人的,你爹还在的时候你就给自己改了姓,也不怕你爹捶死你啊,不过到底是皇子,先混个脸熟再说。

  两人来到茶馆的一间雅间坐下,傅修带的那些人自动守在门口,沈清想着人家既然不愿意吐露身份,那自己就当不知道呗。傅修先问道:“沈兄刚刚在看什么呢?”

  “是这样”,沈清说道:“以前曾听过一个故事就是关于卖身葬父的,说有些人故意装死躺到那儿,找个女子在前面哭,有些人觉得可怜,就给些银子把人买下来,结果那女子刚卖到人家里就又逃出来,换个地方再行骗。我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种事情。”

  傅修很感兴趣,问道:“那沈兄看出来了吗?”

  “没,人家用竹席盖着呢,看不清楚,不过”,沈清一停顿,傅修追问道:“不过什么?”

  “我听人家说,试出来其实也挺简单,拿个小棍儿在脚心划几下就知道了。”沈清曾经在电视剧上看过的。

  傅修愣了一会儿,想着还可以这样,市井之事到底也有些意趣。

  傅修问沈清:“沈兄可有字?”

  “无浊”。

  “无浊”,傅修自己念了一遍,说道:“真是好字,可见沈兄是一个霁月高风的疏阔男儿。”

  “不敢当不敢当”,沈清一副智者的样子道:“这世间有黑就有白,有清就有浊,不求天道昭彰,惟愿内心无浊罢了。”

  沈清一副大师的做派,心中却在想:我可得在你面前把我的形象塑造好了。

  第6章

  傅修与沈清聊的很是投机,傅修发现,不管自己说哪一方面的事情,沈清总能接上话,还有很多新颖独特的看法,对实事民生也很是了解,比如说傅修认为应重农抑商,因为农业才是国家的根本,一个国家若是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了,就要出乱子了,而沈清并不直接否认傅修的话,只是说重农本身是对的,但重农就不一定非要抑商,就像南北朝时期发展出来的轮作复种和良种繁育一样,提高农作物的产量才是王道。

  傅修觉得很是惊喜,就像是无意间挖到一个宝一样,这个沈清不仅博学多才,而且对于庶务也很通,比那些只会掉书袋子的人强多了,心下已起了招揽之心,后来听到沈清现在住在寺庙时就说道:“天越来越冷了,寺庙实在清苦,无浊若不介意,我倒有一座宅子,就在城区,无浊住在这里还可与其他学子切磋切磋。”

  沈清摆摆手,道:“四哥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住在寺庙就是图个清净,人心静下来了,才能做的好学问啊。”

  傅修便不再勉强,心中越发觉得这个沈清是个难得了。沈清看着傅修的眼神想,是不是觉得很感动,我自己也很感动,我在寺庙里是真的很受“冻”啊……

  镇国公府正房,林氏服侍程侯爷宽衣之后问道:“听景儿说你今天见了救萱萱的那个年轻人,你不会真想把萱萱许配给他吧,我听说是一个很贫寒的人呢。”

  程侯爷一脸不赞同地说道:“贫寒怎么了,这个沈清可不简单,别看程景一天到晚吆五喝六挺厉害的的,对上沈清那是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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