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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 / 2)





  “侯爷应该猜出来了吧?”沈清靠在椅子上,目光灼灼。他自是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四皇子的侍卫也明确告诉他了,打晕他的那些人是户部侍郎田大人的家仆。

  户部侍郎田大人……

  田冰……

  呵……

  田冰那样简单直接的人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招数,背后的人是六皇子吧……

  人家是觉得自己碍眼了呢。

  毁了沈清,顺便告诫一下镇北侯府,一箭双雕,这位六皇子倒真是目中无人的很啊。

  程侯爷脸上不见波动,他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收回去,动作不急不缓,口中的语调也是平静地出奇:“无浊想报复回去吗?”

  “侯爷不觉得我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吗?”

  “千里之堤也是毁于蚁穴的,你如今是我镇北侯府的人,我自然会护着你,那些算计与试探,统统都给他们打回去,可好?”

  程侯爷看着沈清,以最温情的口吻说着最霸道的话,沈清歪头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他对着程侯爷竖起大拇指,真心夸赞道:“真男人。”

  程侯爷一脸“本就如此”的表情,缓缓说道:“我的男人气概岂是你们这些毛小子能比得上的……”

  ……

  两人开始商量反击之策。

  “我很奇怪,当今皇子真的很喜欢六皇子吗?”沈清问道。

  从今日之事可以看出,六皇子是一个心胸狭小锱铢必报的人,这样的人何以获得皇上的宠爱?沈清想着要不然真的是父子之情,要不然就是这份宠爱是假的,沈清倾向于后者。

  “皇上已经老了呀,他不是宠爱六皇子,他只是觉得六皇子最让他安心罢了。”

  沈清明白了,皇帝一天比一天老,结果自己的儿子们都正当壮年,还不断蚕食着自己的势力,这皇帝得多闹心啊,这个时候发现六皇子是小白一只,最听自己的话,可不最疼他嘛,还可以平衡各方势力。

  沈清轻笑一声:“六皇子绝对不像他看上去那么老实吧?”

  “看上去老实的,往往最不老实,就像你。”

  我去,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呀……

  沈清也顾不上与程侯爷进行口舌之争,身子前倾说道:“那这事就好办了,把他的脸皮撕下来让皇上看看就好了。”

  程侯爷瞟一眼沈清:“那你去撕。”

  沈清又靠回到椅子上,学着程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岳父了,有当爹的在前面顶着,做儿子的还废什么劲儿啊……”

  程侯爷看着沈清的样子倒是笑了,说道:“乖儿子,那你就瞧好了。”

  ……

  最近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事情起因是御史台最有名的铁面大人于衡于大人在回家的时候被一女子当街拦轿,要陈诉冤情,众目睽睽之下于大人从轿中出来,就听到那女子说自己的姐姐几个月之前失踪了,报到衙门之后一直没回音,后来家中弟弟无意间发现姐姐的行踪,竟是被困在一家暗窑子里。

  弟弟上报给衙门想要去救人,没想到竟然被衙役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一顿,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家里父母也急出了病,一家人说垮就垮了,那女子哭诉不停,甚是可怜,只求于大人能给个公道。

  于衡自当官以来,凭着一腔热血参倒多少人,如今听闻天子脚下发生了如此之事,只觉得怒火中烧,立马就领着人去查那暗窑子,不仅要解救可怜之人,还要将那违法乱纪无法无天之人揪出来。

  这一查就查出大事了,这暗窑子里面藏了不少女孩儿,都是那颜色好被抓来的,□□一番之后就服侍客人,这客人还不是一般人,一大半都是朝中官员呢。

  这件事直接轰动朝野,连皇上都命三司协助于大人查办,这一查就抓住了好多大鱼,除了□□的官员以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这窑子的主人了。窑子的主人很厉害吗?没有,不过一富商而已,只是这富商有一个妹妹是六皇子的妾室,听说在府内很是得宠呢。

  于衡直接将此事上报给了皇上,皇上也顾不上过年了,直接训斥六皇子无德无能品行不端,任六皇子如何申辩都不加理会,最后还将六皇子禁了足,过年期间也不让出来了。

  沈清听说此事之后对程侯爷那叫一个钦佩啊,这老狐狸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抓六皇子的把柄了,如今这一手真真是漂亮,你不是要装纯洁的小绵羊嘛?我就得把你的羊皮扒下来。

  沈清想:这老头子真是厉害啊。

  看来自己只能做一个纯情的男人了……

  觉得好可惜怎么办?

  这可是一个纳妾又合理又合法的年代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我自己特别喜欢这一章~

  希望大家也喜欢

  第20章

  六皇子落一个禁足的结果,沈清很开心,他觉得程侯爷应该也很开心,毕竟亲手导了这么一行好戏,不定心里怎么得意呢,只是那人一向装惯了,讲究一个喜怒不形于色,从表面上自是看不出来什么,不过沈清还是可以从中窥探出一丝,看那举手投足间的恣意,看那眼角眉梢处的畅快,沈清想:

  真个闷骚……

  新年转瞬即至,腊月三十的晚上有人在放烟花,整个天空都是五彩缤纷的,沈清背着双手站在院中,感受着外面的喧闹与欢庆,心想:第六年了,我来到这里已经很六年了啊……

  院门口传来脚步声,沈清看过去,发现是程侯爷的小厮来了,他走到沈清的面前恭声说道:“侯爷让公子一同去正厅守岁呢。”

  今天晚上本是阖家聚在一起守岁的时候,沈清作为一个外人自是不好去的,只是如今程侯爷都找人来唤他了,沈清便随着小厮去了正厅。

  正厅内灯火通明,温暖如春,沈清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侯府众人都在大厅待着,连一向不怎么露面的二夫人王氏也在,此刻正与林氏程柔说着话。

  程侯爷一个人坐在上首,他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个天青色薄瓷酒杯,少了一份严肃端正,倒添了几份意态风流,此时他正一脸兴味地看程景和程钰玩色子,看见沈清来了,便冲沈清招招手。

  程侯爷是一个很另类或者说很开明的家长,像这种玩色子的,在其他家可能就要被说成不务正业,而在镇北侯府程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玩,还可以带着小朋友程钰一起玩,程侯爷完全不管。

  程景纯粹就是消磨时间,和程钰就玩个比大小,至于大的赢还是小的赢,程景全权让程钰做主。府上的小辈们都围站在圆桌周围,程萱看见沈清过来了,眼睛似乎还盯着那色子,只是整个人好像不经意地往右边移了移,与程钰中间就空出来一个位置,沈清顺势走过去站在两人的中间,还装模作样地对着程萱点头致意,程萱也点个头,整个人看着还是很矜持的,只是那看向色子的眼睛比天上的烟花还亮,嘴角啊翘啊翘的,怎么也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