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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2 / 2)


  百姓经历、听闻此事都感叹,多亏高僧慧眼如炬拆穿了她的真面目,否则他们便把荡娃当成高士了。

  因这件事,如今凡有些名望的坤道观都成了是非之地。一个不留神,便会被人指指点点。

  “按说此事同令狐公子无关,可接连有女施主问到他,颇有些试探、提醒之意……”

  两位道长说得吞吞吐吐,可话都到这一步了,云秀岂还听不明白?

  因那女道士出事,一切道貌岸然的道观都被人怀疑、担忧是藏污纳垢之处。

  那些女施主看到隔壁住了个英俊少年,明明无风无影,却也担忧起奉安观里有无猫腻。恨不能立刻将奉安观同英俊少年隔绝开来,免得观中女道士们做出丑事,牵连到她们这些选在此处做法事、点长明灯的体面人。

  她听两位道长说巩县的故事,已听得满肚子火气。

  故而话也就答得很不通融,“再有人问,你们便告诉他们看到人便想到丑事,这是病,得治。”

  两位道长知道她素来都有些痴症,却也不意外她会这么说。

  都只看向阿淇,道,“你是怎么想的?”

  阿淇一时却没回过神来,闻言一怔愣,才缓缓道,“……世情险恶。既出了这种事,我们是该比平日更谨慎、低调些。我会加严门禁,近期尽量不放她们出门。但我亦敢保证,她们绝无此类心思。何况这是我们观里自己的事,管好自己人是应该的。可管到令狐公子身上,未免过为已甚……”

  两位道长便又看向云秀她们确实管不着令狐十七,可云秀能啊。

  奈何云秀不为所动。她确实犯了痴病旁人能说你隔壁住着美少年,你就有可能和他通|奸。那旁人还能说你有手,你有可能会杀人呢。过分的是他们又不是你,你自囚、断腕算什么?她才不干!

  她便目光灼灼的看回去。

  两位道长也十分头疼,心想,幸亏还有个阿淇能脚踏实地的讲道理。

  便对阿淇道,“也只好如此。午饭时召集大家再做一次功课,申明一下规矩。这阵子务必不要再放他们出门了。”

  阿淇点了点头。

  见云秀还不肯走,阿淇心里便也一动。思忖片刻后,终还是问了出来,“巩县那和尚所作所为,竟也称得上是‘高僧’吗?”

  两位道长对视一眼,俱都默然。

  许久之后,道恒道长才无奈一哂,道,“……世道如此。女道人更须自清。”又道,“纵然世道如此,可若那女冠子能守住道心,当日便不会应允他,便也无日后种种丑闻了。”

  阿淇默然不语。

  云秀却仍不服气,犟嘴道,“只怕她守住了道心,那无赖和尚也不会善罢甘休。我看咱们不要急着检讨门风,教导众人防范无赖才是正理。”

  待从两位道长处离开,云秀见阿淇依旧有心事一般,便问,“怎么了?”

  阿淇摇了摇头,道,“许是兔死狐悲吧我在想,那女道人未必是‘欣然’应允,也许只是害怕。”她曾被人逼迫得几乎家破人亡,深知求生之艰辛痛苦,故而对此类事便也格外敏感,“你想,深夜之中,一个陌生男人闯进女人的住处,说要和她做那种事……”

  云秀恍然大悟正常人先感到的定然是害怕吧!除非对方跟她一样,战斗力媲美猩猩,否则定然会顾虑拒绝对方会不会被害吧!

  当然,见男人夜袭不惧反喜,还要送人自己的内衣,这么熟练的女人也不是没有。但怎么想,都是阿淇猜测的那种可能性更大。

  若果真如此,便是一个女道人被人逼|奸后惨遭羞辱,逼|奸她的恶棍反而因此扬名,还就此令天下女冠子们人人自危,更累及她身旁伙伴被人指点、还被无辜禁足……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神仙是什么?

  云秀也答不上来。

  但至少在她的逍遥道里有这么一条当世俗不给人天理公道,让无辜者受难却让恶人横行时,便该神仙出场教教恶人什么是恐惧了。

  “我去巩县走一遭,查查究竟是怎么事。”她便说,“若真如你所想,我必替那女道人讨还公道,你便放下心吧。”

  她便轻弹阿淇的额头,教她舒展开眉头,不必兔死狐悲有她在呢。

  阿淇脸上不由泛红,抬手轻轻捂住额头,垂眸微笑道,“……那我便放心了。”

  云秀却还没去过巩县,故而不能从空间里直接过去,得先亲自去走一遭才行。

  如此便得仔细规划行程。最好能在临近傍晚时,找到落脚之处,再通过空间回奉安观里过夜。

  如此,便不致耽误了夜间巡视。

  不过,她一整个白天都不在观里,若有急事,只怕会来不及照应。

  云秀琢磨了一阵子,目光不由便转向了令狐十七。

  鲤表哥偶尔也是能帮上忙嘛。

  第72章 直道相思(十)

  令狐十七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你让我假扮成你,替你在道观里住几日?”

  云秀狗腿的嘿嘿笑着,又帮他倒茶又给他添果子,殷勤劝诱,“我变成男人时,都没着意照着你变,二姨都说跟你活似兄弟。你若变成我,定然没人能分辨得出。”

  令狐十七信手变出柄扇子来,挑起她的下巴懒洋洋的左右端详。

  云秀以为他要观摩观摩模版,便乖乖的任他打量。

  令狐十七本想挑剔一番她的长相,以表示本公子一表人才凭什么要变成你这副模样。谁知他越挑剔便越觉得她容貌动人,反而被她巧笑倩兮、乖巧讨好的目光给弄得心猿意马。便抬扇子轻敲她的头,直奔结论,“……我凭什么要变成这副蠢兮兮的模样?”

  云秀:……

  她就知道,令狐十七这熊孩子根本没法正常交流。

  “就凭我求你帮忙,好不好?”她气鼓鼓的同他讲道理,“你不知道,现在世道乱。我们观里都是女孩子,万一我离开这几日有坏人盯上她们怎么办?凭你吃了她们这么多斋饭,怎么忍心看她们被欺负?就留意替我保护她们几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