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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2)


  宝栗正要把尚风清甩开,却见县令领着人寻了过来。对方见了尚风清便恭恭敬敬地见礼,说道:“多亏了仙长出手,要不然我们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宝栗看着这位县令,竟在他身上发现到一丝因果机缘。

  她也不在意众人齐齐向尚风清道谢,一个闪身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径直沿着直觉的指引前往县衙方向。

  大雾初散,百姓们都欢喜地走出屋外,齐齐仰头看着久违的晴空,有些感性的人还忍不住喜极而泣。

  宝栗几个起落,已到了直觉指引之处。

  她跃入后衙,巡看一圈,最后看向院中一株桃树。

  这株桃树长得枝繁叶茂,瞧着生机勃勃。

  相传门神神荼、郁垒住在桃都山上,桃都山顶有株巨大的桃树,覆地千里,大不可言;桃树之上立有天鸡,日出天鸡鸣,天下鸡也随之而鸣,而后天色大亮,鬼魅尽散。

  有这样的传说在,后世都称桃树是仙木,可以驱恶镇邪,百姓都爱在庭前屋后种上几株。

  “你是谁?”一声稚气的询问打破了宝栗的思索。

  宝栗转过头,看向屋内跑出来的孩子。

  小孩不过三四岁,看见宝栗的模样后呆了一呆,整个人看起来都乖巧了不少。他蹬蹬蹬地跑上前眼巴巴看着宝栗,嘴里还软乎乎地喊:“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宝栗笑眯眯地抬手捏了捏小娃娃的脸颊,觉得这小孩眼光和自己一样好。

  她见一年轻妇人面带急切地寻了出来,把小孩拎起来塞到年轻妇人怀里,说道:“把他抱进屋吧,有些东西不适合他看。”

  年轻妇人看了眼庭中的桃树,神色带上了几分畏惧与慌乱。她看着明显并非俗世中人的宝栗,嗫嚅着道:“我……我……”

  宝栗一直不是好耐性的人,见她一脸为难地吞吞吐吐压根没追问什么,只将她们母子二人往屋里轻轻一推,又啪地一下隔空将门窗关上。

  就在宝栗清完场准备干活的时候,尚风清的身影落入院中。他皱着眉看向宝栗:“你跑别人后衙来做什么?”

  刚才他被县令带人围住,很有些不耐烦,解释了好一会才让他们相信解决腾蛇的不是他。

  宝栗没回答尚风清的话,而是对着桃树念了声“起”。

  只听那桃树应声而起,重重地摔在了入口处,正好挡住了县令等人的脚步。

  县令追着尚风清回来的,见此情景面色一变,隔着桃树焦急地质问:“两位仙长这是在做什么?”

  尚风清也察觉不对,抽出剑来斩向桃树,却见那桃树幻化成个妖妖娆娆的女子,娇怯地泣道:“仙长饶命!”

  尚风清眉头都没动一下,一剑斩了下去,只见那桃树妖惨叫一声摔落在地,转眼便被尚风清用捆妖索捆缚起来。

  宝栗看到尚风清这一手,两眼一亮。

  她顿时不生尚风清的气了,好奇地看着尚风清那把凶光四射的剑问道:“我还以为你这剑一出手肯定没命,你是怎么做到刚好打个半死的?”

  尚风清见宝栗凑了过来,眉头皱了皱,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并不反感这小丫头的靠近。他解释道:“这种小妖,看一眼便知道实力,下手自然可以把握轻重。你到外面历练多了就会了,很多时候没必要招招致死。”

  宝栗连连点头,又问道:“你这捆妖索还有吗?可以给我看看吗?”

  尚风清顿了顿,取出另一根捆妖索给宝栗:“这东西御剑宗多得是,你想要便拿去吧。”

  宝栗表示自己完全明白:“你们经常把妖魔鬼怪和自家子弟逮回去严刑拷打,肯定少不了要用上这东西!”

  尚风清:“…………”

  尚风清纠正道:“那只是略施刑罚,不叫严刑拷打。”

  在尚风清看来,紫云宗那一套才叫人嗤之以鼻。

  比如三四年前紫云宗逮到几个内鬼,到现在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要不是不好插手他宗宗务,尚风清都想让紫云宗把人押送过来让他们帮忙审问了!

  宝栗觉得一般人可能不会想体验御剑宗的“略施刑罚”。

  这时县令面色略带慌张地走了过来:“两位仙长,我着实不知道竟有这样的妖孽躲在后衙,要是我早知……”

  桃妖见县令这般推脱,连忙抢着开口:“是他,是他先杀人的。我只是觉得白白抛去乱葬岗也是浪费,才帮他处理掉那些尸体的!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贪图那么一点养分!求求仙长放我一马,我一个人都没有杀过,全是他动的手!”

  桃妖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众人听了都觉得这小妖似乎也没有到十恶不赦的地步。

  尚风清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差遣几个衙役去看看桃树根部埋着的东西。

  衙役走上前去,便觉一阵恶臭袭来,接着他们很快看到许多件血衣杂乱地堆在桃树原本扎根的地方!

  有几个经验老道的衙役并不畏惧这些东西,跳下坑洞把里头的血衣与白骨逐一拾取出来,才发现这小小的庭院竟埋着不下十人!

  宝栗看着一堆堆森森白骨,眉头皱了皱。

  她走近其中一堆遗骸,蹲下摸了摸那件早已看不出本来模样的血衣,依稀感受到了血衣主人被杀时的惊恐和不敢置信。

  宝栗抬头看向县令:“你为什么杀了她?”

  县令矢口否认:“我没有杀人,不是我杀的,仙长你可别被这桃妖蛊惑了,妖魔鬼怪最会迷惑人心。”

  宝栗眨巴一下眼,隔空往县令额上勾了一道令人口吐真言的符文。

  县令身体抖了抖,似是极为抗拒说真话,嘴巴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我都娶了上峰的女儿了,她还巴巴地找上门说等了我许多年。不过是个农家孤女,我娶她有什么好处?

  “我让她走她还不走,非说要我把她的传家宝还给她。她祖上都是贫农出身,哪有什么宝贝?不过是块不值钱的破玉佩罢了,我早几年就拿去送人了,上哪儿找回来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