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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1 / 2)





  迟骋没接他这话,只是笑了下,拉开椅子坐下了。

  陶淮南把外套脱了,坐在迟骋旁边。

  “你处对象了?小淮南?”季楠惊讶地看着陶淮南脖子,他眼睛太毒了,也是陶淮南领口歪了点,露出了锁骨边上一处红印。

  陶淮南“啊?”了声,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季楠探身过来,拨开他领子凑近了看看,他动作太突然了,搞得陶淮南往后一躲:“你干什么啊?”

  “真的假的?真有对象了?”季楠失笑着看陶淮南,“谁啊!”

  陶淮南让他问得一愣一愣的:“你能不能稳当点……怎么一惊一乍的。”

  “哥哥是过来人,你别想骗我。”季楠重新坐回去,笑了两声说,“别跟哥说你那是搓澡儿搓红的。”

  “搓什么澡……”陶淮南摸摸脖子,心说你再也不是高中时候看着一脖子红印儿说过敏的楠哥了。

  “给我看看,有没有照片?”季楠最初的咋呼过后竟然还有点伤感,“我怎么有种自己家小白菜让人拱了的感觉。”

  “拱什么拱,”陶淮南终于受不了了,往后靠在椅子上,“我能有什么照片,那也得我能看见啊!我要真有对象还好了呢!”

  “不可能,”季楠立即说,“你个小单纯就别在楠哥面前撒谎了。”

  陶淮南心说你快别跟我摆谱了,我开始不单纯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干吗呢。

  迟骋在旁边终于开了口,把话题岔开了,问季楠还什么时候走。

  季楠这才不纠结陶淮南脖子了,陶淮南有点没底,不知道到底什么样,迟骋早上是不是骗他了。

  其实迟骋倒不是成心骗他,脖子上真没什么了,刚才季楠看见那处是陶淮南脱外套把衣领带歪了才露出来的。

  不过陶淮南倒也没多大压力,他也不怕被人看见,只不过现在像这样问起来他答不出是谁。

  “你那小朋友呢?”季楠饭吃到一半,问。

  陶淮南猜到他是要问潘小卓,答说:“你不知道?”

  “不知道,”季楠笑着说,“我咋能知道。”

  “他考试没考完,还有两科。”陶淮南边吃东西边说,“快考完了。”

  季楠随意地“啊”了声,转头又去跟迟骋说别的去了。

  迟骋比高中那会儿能说得多点了,那时候他是真的高冷,现在虽然话还是少,但也能聊会儿。他现在说话时还挺常笑的,陶淮南坐在旁边,每次听见他笑着说话就觉得耳朵热。

  一顿饭吃饭,季楠把他俩送了回来,说过两天还找他俩玩儿。

  小区里有小孩儿裹得严严实实在踩雪,家长把那么个小团子扔进被雪盖了的花坛里,让小孩儿在里面打滚玩。

  那小孩儿衣服上沾的都是雪,脸上扣着小花口罩,露出一对大眼睛,笑得可乐呵了。

  陶淮南看不见这个,但能听见小孩儿的笑。陶淮南踩上花坛边的石砖,小心翼翼地沿着走。

  迟骋让他下来。

  陶淮南笑着说没事儿,冬天一说话嘴巴前总是冒着白气,这些年冬天没以前那么冷了,小时候的冬天好像在外面说话都冻得张不开嘴。

  他俩到家的时候晓东也刚回来,衣服刚换利索。

  “哟,回来了?”晓东白天帮店里小孩儿搬东西,把手背蹭破了一片皮,没流血,但这种伤口也够疼的。

  迟骋看见他手,皱了下眉:“怎么弄的?”

  “搬箱子蹭的。”陶晓东不太当回事,看了眼。

  晓东在这方面很糙,哪儿磕了蹭了都不在意,就是从小皮惯了。陶淮南问:“怎么了?受伤了?”

  “就刮了下,没事儿。”

  迟骋给他简单处理了下,陶淮南脱了外套挂起来,坐在晓东旁边。

  陶晓东转头要跟他说话,一侧头视线在陶淮南脖子上停了很短暂的一秒,之后该说什么说什么。

  在外面穿衣服能遮能挡,在家总不可能一直挡着,这些天陶晓东早看见了。

  他没问过,就当没看着。

  陶淮南摸摸他手腕,有点担心,又不敢去摸他手背。陶晓东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头,眼睛看着他弟,小孩儿笑几年哭几年,到底还是长大了。

  当哥的取代不了小哥,这几年陶淮南脸上再怎么笑都笑不进眼睛里,最近这段时间明显不一样了。

  陶晓东笑了笑,看看陶淮南看看迟骋,无声地叹了口气。

  到了晚上要睡觉前,陶淮南下巴上果然又起了小疙瘩,他从小就这样,过敏了疙瘩得起好几天。

  “别挠。”迟骋说。

  陶淮南倒是听话,手往下一放,只说:“要不你再咬咬。”

  迟骋本来正要开电脑,听见他说侧过头扫他一眼。

  陶淮南挪到他旁边去,试探着用鼻尖拱拱迟骋脖子。迟骋往旁边一躲,平静问道:“你干吗呢?”

  陶淮南嘴上那小片痂掉没了,看着又不那么可怜了。不可怜不招人疼,陶淮南心里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