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17节(1 / 2)





  “你愿意那样么?”迟骋抚着陶淮南的发顶,声音隔着胸腔传过来,“我把你关起来, 变成我一个人的。”

  “我愿意的。”陶淮南枕着他的胸口,表情里十足认真, “把我关在一个房间里,那里面要有你的气息, 给我穿你的衣服。别的什么都不需要, 偶尔让哥哥们看看我就可以,不然他们会想我。”

  “害不害怕?”迟骋问完话捂上里陶淮南的耳朵, 瞬间陶淮南的世界里,就只剩下自己和迟骋血液流动的声音,以及迟骋震着他耳膜的心跳。

  这种全世界被一种声音震荡着灌满的感觉,有种绝境里的浪漫,这令陶淮南灵魂发着颤。在这种漫天漫地的包围中,陶淮南说:“以前我也觉得那样的世界很可怕,每一秒都在下沉,沉到了地底下,我想喊你们救救我,我却听不见你们的回声。我摸到的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我真的很害怕,那样的每一秒都煎熬。”

  他捂着迟骋的手,让他继续扣着自己的耳朵。

  “可是你走了以后,我发现其实只要心静下来,就也没有那么可怕。我还是可以感受到,哥带我出去散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风,在家的时候,能闻到家里阳台上偶尔传过来的百合香。

  “除了听不见别人说话了,跟平时也没有那么大区别,就像大家都沉默着一样。

  “所以没什么怕的,害怕了我就找你抱着我。”

  陶淮南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一点勉强,很满足。

  耳朵被捂着,这样迟骋说话的声音就能混着心跳一起从里面传过来,像是一个无边世界里的天外来音。

  “我一直牵着你,是不是就不害怕了?”迟骋问他。

  “不害怕,”陶淮南肯定地说,“你牵着我我就再也不放开你。”

  “会很孤独。”迟骋说。

  陶淮南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后说:“你走了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很孤独。”

  这天的陶淮南几乎把这几年里他所有没被迟骋知道过的想法都说了。

  只要是迟骋想听的想知道的,陶淮南没半句隐瞒,全说了。

  他当初是怎么想的,后来是怎么想的,这五年里他有多想迟骋,梦里醒过来的心慌和痛苦,想回到梦里让迟骋继续抱着他的急切,把这些都赤裸地捧到迟骋面前。

  迟骋把他抱过来,陶淮南很乖地伏在迟骋身上,被抱过来了就搂着迟骋的脖子,温温柔柔地亲亲迟骋的侧脸。

  “有一次喝酒,季楠说你有对象了。”陶淮南把脸往迟骋身上转转,有点难过的模样,“我当时趴在桌子上听,他一直念叨你,还说你有对象,我差点哭出来,当场流泪了简直。”

  迟骋像摸小动物一样摸着他的后背,“嗯”了声:“然后回家说每天都想我。”

  陶淮南“噗嗤”一声笑了:“谁知道凯哥拍视频了,我要知道他怕视频呢……”

  说到这儿自己停了会儿,之后又说:“我就来点更猛的。”

  “什么更猛的?”迟骋问。

  陶海南笑着说:“我就对着镜头直接问,小哥你有没有对象啊?你要没有对象能不能再看看我啊?我知道错了。”

  “你可算了,”迟骋根本不过耳,嗤笑一声,“你要有这能耐可出息了。”

  “我咋没有?”陶淮南坐起来,手搭在迟骋肚子上,“孩子哆哆嗦嗦心都快吓吐出来了,不也想方设法地凑过来了么,这不也……光溜溜……抱上了么?”

  “想好了再说。”迟骋无动于衷,靠在那儿说,“就敢在原地转圈咬尾巴,还当自己挺生猛。”

  陶淮南说这话自己也多多少少有点虚,低着头笑了两下,又趴了回去。

  他确实不敢,好多事儿都不敢。他一刀划下去,把他跟迟骋切断了,从此做任何事都没了立场,也不坦荡。

  “你当时知道我会去么?”陶淮南不好意思地问,“跟哥去医援那次。”

  迟骋挑起了眉:“你说呢。”

  “你……知道有我啊?”陶淮南有点意外地问着,“知道还去?”

  迟骋没说话,只看着他。之前哭过,眼睛现在看起来还带点红,鼻子尖也红,看着可怜。迟骋捏他的脸,把陶淮南的脸揉搓得乱七八糟:“那不然呢?你除了摆一脸窝窝囊囊的受气样儿,我还能等着你什么?”

  陶淮南惊讶地呆了下,自己在那儿琢磨。

  迟骋不让他琢磨,把他扣过来咬了一口脸。

  “现在也没那么窝囊了,”陶淮南呆愣愣地自己想了会儿,然后笑着说,“不但不窝囊了还厉害了呢,这不就来了么?”

  陶淮南眯眼笑着,在迟骋嘴巴上“啵啵啵”地亲了好几下:“你接着看我表现!”

  迟骋往后仰仰,说“不看”。

  “看!”陶淮南边笑边赖皮缠一样接着贴迟骋,“看我如何变生猛!”

  迟骋就这么抱着他直接起了身,冷漠地说:“就知道哭,你那生猛自己留着吧。”

  陶淮南突然被抱起来也不害怕,胳膊环着,轻声问:“干什么去?”

  迟骋说:“再冲个澡。”

  陶淮南刚才一直贴着迟骋说话,情绪起起伏伏,俩人都出过汗,睡前得再洗一次才能舒服。

  这一晚上大起大落,现在的气氛回归到宁静的温情。反应是有的,爱和冲动都在,可他们都不想做爱。只想彼此贴近,抱着亲吻。

  这么聊天很累,把自己拆开了,把灵魂从掩藏的壳里挖出来,一点点捋顺了给亲近的人看。可早晚都要有这么一遭,这样才能让原本融在一起的灵魂再次贴合。

  冲完了澡陶淮南又被抱着回来,他躺在迟骋胸口上,枕着迟骋那道疤。

  他有些困了,可情绪剧烈翻腾过之后,现在神经还处于一种疲累的亢奋状态,睁不开眼睛,又睡不着。

  “小哥。”陶淮南呢喃着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