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91节(2 / 2)


  太后被她们吵的心烦,斥道:“够了!出来这样的事,还要吵嘴!还嫌不够乱的!”说着,眼见此事不问个分明,顺妃是不肯罢休了,只得派人传召一应跟随侍奉的人前来问话。

  跟随的太监得令,下去便将红缨、菊英、杏染三人拿到了堂上。

  太后脸色阴沉,看着堂下跪着的三个奴才,责问道:“尔等服侍王妃,怎能任王妃跌下假山?!这等失职,活该杖杀!”

  这三个婢女脸色一起白了,各自磕头求饶。

  顺妃便说道:“你们且说清楚,王妃到底是怎么从假山上掉下去的?说明白了,还能准你等将功赎罪。不然,全部打死!”

  菊英口齿伶俐些,先开口泣诉道:“太后娘娘、顺妃娘娘明鉴,太后吩咐作诗,王妃便说要各处走走,看了景色好做出诗篇。王妃离席,见淳懿郡主亦在一旁冥思苦想,便邀她一道去临溪亭散散。而后,娘娘又说要吃点心,打发奴才回来取点心,故而奴才不曾跟在身侧。”

  红缨与杏染也是大致如此说辞,不过是取手巾、取茶水等差异。

  太后沉声问道:“这般说来,王妃出事之时,尔等皆不在跟前?情形如何,尔等皆不曾看见?”

  菊英一面咚咚撞地,一面说道:“其时,王妃同淳懿郡主在一处。郡主娘娘身侧跟着许多宫人,奴才等以为无事。奴才失职,令王妃遭此磨难,甘愿以死谢罪。然而,期间情形,郡主该是明白的。”

  梅嫔听闻,微笑道:“是呢,太后娘娘,这件事还该请郡主过来,说个明白。”

  她心中暗笑,这婢子当真是缺心眼,王妃独自和淳懿郡主在一处,跟在身边又都是郡主的人,怎会将自家主子给卖了?即便王妃自己来说,人也未必肯信,何况如此!

  这陈婉兮素来精明能干,身边用着的人怎么都同榆木疙瘩也似!

  太后看了她一眼,心中微微有些犹豫,还是说道:“传淳懿郡主,连同她身侧的宫女,一并传召!”

  顺妃心中七上八下,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按说,她并不希望此事当真同淳懿郡主有什么相关,毕竟她还指望着郡主能替儿子再增添些助力。但如若此事,当真是郡主所为,那她也实在容不下这等狠毒的妇人给儿子做侧妃。

  号令下去,片刻功夫,淳懿郡主便带着宫人一道进堂。

  郡主面色微白,神色倒还算镇定,向着太后行了礼。

  太后看着她,问道:“适才,你同肃亲王妃在一处,她到底是怎么失足跌下去的?且说个明白,也好叫大伙除除疑惑。再则,对肃亲王也是个交代。”

  她将“失足”二字咬的极重。

  淳懿郡主微微一顿,目光下垂,淡淡说道:“儿臣同王妃走到临溪亭外的假山上,道路狭窄,王妃在前,儿臣在后。说了几句闲话,不知怎的,王妃脚下一滑,就跌了下去。儿臣吓坏了,接着就见喜婕妤带人赶了过来。旁的,儿臣一概不知。”

  太后面色微微和缓,颔首道:“哦,王妃是脚滑跌下去的。”

  顺妃便问那些宫人:“你们来说,当时什么情形?”

  那些宫人各个抖如筛糠,说道:“奴才等跟在郡主身后服侍,并不曾看见。只是、只是……”

  顺妃眼眸一眯,喝道:“只是什么?!”

  淳懿郡主贴身的宫女回道:“只是,郡主娘娘同王妃娘娘一路吵嘴,争执不休。王妃娘娘说,如郡主日后进了肃亲王府,必要尊她这正妃,毕竟郡主不过是侧妃。郡主说,往后恩宠如何还未为可知,还斥责王妃破落户出身,不配教训她。这般吵了几句,王妃娘娘便跌下假山了!”

  众人闻言,惊诧不已,各自缄口不言。

  淳懿郡主面色一片惨白,默默的将唇咬出一片血痕。

  太后几乎大怒,将手腕上的一串琥珀手钏扯的散碎,珠子滚了一地,大声斥道:“混账!”

  众宫人连忙磕头不迭。

  便在此时,喜婕妤忽然两步上前,向着太后跪了,满脸凄惶道:“太后娘娘,臣妾亲眼看见,是淳懿郡主将肃亲王妃推下假山的!”

  作者有话要说:先写到这里吧……

  第94章

  喜婕妤话音落地,堂上顿时一片寂静。

  众人皆一言不发, 无数道视线在喜婕妤与太后之间来回逡巡。

  太后面色阴沉, 两道描得极细的眉几乎拧成了一团, 半晌她问道:“你说,你亲眼看见郡主将王妃推下假山?喜婕妤, 事关重大,你想清楚了再说。这般,你可有人证?”

  喜婕妤颔首道:“臣妾不敢妄言,之前梅嫔姐姐同臣妾站在一道,当是一同瞧见了。”

  梅嫔大吃一惊,适才她是同喜婕妤在一处说话, 却不曾想到这喜婕妤竟然敢大胆攀扯她。

  她尚未想出应对之策, 太后已先出声问道:“梅嫔,喜婕妤所说可是确实?你果然瞧见了?”

  梅嫔面色微白,众目睽睽, 她想说没同喜婕妤在一处, 那也瞒不过去。太后素来多心多疑, 如若当面扯谎,又被揭穿, 难免令她多有猜测,进而生厌。

  当下,她心念如电转过,说道:“是,臣妾彼时的确同喜婕妤在一处。只是, 太后娘娘也知,臣妾素来文思匮乏,不善吟咏,所以只是苦苦思索诗句,并不曾留意其他。至于肃亲王妃同淳懿郡主……臣妾实不曾留神情形如何。”

  太后却并无半分喜悦之情,只是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句:“是么?”

  梅嫔心中一震,慌忙低下头去,说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妾果然不曾看见。”

  太后盯了她一眼,又看向喜婕妤,冷冷说道:“梅嫔说她没有留神,单凭你一张口,哀家恐是不能相信。”

  喜婕妤却并不慌张,说道:“太后娘娘,梅嫔姐姐同臣妾所站之处,恰巧能看见临溪亭假山上的情形。虽说梅嫔姐姐心无旁骛,并无瞧见,但足见臣妾并未说谎。臣妾当真瞧见,郡主同王妃在那假山上说了些什么,郡主自后面抬了一下手,王妃便自假山上跌落下去。”

  太后脸色越发阴沉,她倒是早已猜到喜婕妤后面大约是这么一番话了。

  毕竟,梅嫔在她跟前素来唯唯诺诺,俯首听命,怎敢当众指证淳懿郡主?喜婕妤拉上她,并非是要她作证,而是要她证实喜婕妤恰能看见假山上的情形!

  梅嫔既不会做伪证,那么喜婕妤的话,便成了十足的可信。

  太后紧紧的握着座椅扶手,十指甚而泛出了青白。

  生平还是头一次,她陷入这等进退两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