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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1 / 2)





  许多观看直播的人,忍不住高嚎“判官不配为神!人类永不妥协!”。

  等嚎了一通后才意识到,现在是半夜,喊这么大声,万一吵到隔壁就要被投诉了。

  要不在业主群道歉一下?

  才刚这么想,就听到不远处此起彼伏响起了同样的吼叫声。

  同一个世界,同一批观众。

  他们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

  地府深处。

  受了重伤的判官服用了积攒许久的天地灵果,终于将伤情给稳定住,没有再继续恶化下去。

  烛龙。

  吴缘。

  他舌头滑过这两个名字,他表情阴沉。他这次算漏了人间居然不声不吭多了吴缘这么一个功法克制他的修士,甚至对方还达到了金丹的修为,导致他的分·身还没来得及抵抗就被带出,功亏一篑,最后不得不舍弃那具分·身。

  在愤怒的同时,他对吴缘也忌惮了起来。这位怕不是天上哪路星君转世投胎,不然以阳间现在匮乏的灵气,短短二十年内出个筑基期都困难,更别说是金丹期了。

  还是得从长计议。自从阎王陨灭,烛龙离开,或许是因为头顶没有压着他的人,导致他行事没那么谨慎,这回才会轻而易举被抓住了马脚。接下来只怕得花点心思安抚其他殿主,稳固自己的地位。

  就算一时之间名声坏了,他也不畏惧。他是高高在上的判官,那些人类即使内心再畏惧他,死后到了他面前,依然得跪倒在他脚边,祈求他的原谅。人又怎么可能做到和神斗?至于烛龙,他也就是在外面能逞逞威风。

  他嘴角才刚勾起愉悦的弧度,下一秒,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他的修为正以一种及其可怖的速度急速下降,下降的趋势不曾停止。

  从地仙飞快地降到了元婴,继续往下掉,掉到金丹。他体内飘出了许多的光点,那些光点是他的信仰之力。

  “不!!”

  判官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信仰之力离开他的身体,像是在躲避着洪水猛兽一样,飞快地溢散开来。他想要抓住,却只抓住了一把的空气。

  “不可能!”

  “回来!都给我回来!”

  眼睁睁看着修为拼命掉,判官当场心态崩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像是疯了一样,将剩余的天地灵宝拼命往嘴里塞,想要阻止这一切,却只是做徒劳的挣扎。

  最终他的实力,降低到金丹,和寻常的鬼差一样。

  更让他崩溃的事情发生了,他感觉到自己的神职正一点一点地从体内剥离,他无法抵挡这来源于天道的力量,就如同人类无法抵挡他一样。这一刻,判官才意识到,即使自己成神,在天道法则面前,依旧是那么渺小,什么都不是。

  许多道声音钻入耳中,他听到他们喊着“判官不配为神”。

  那是无数人类最坚定的信念。

  一刻钟后,他感受到自己的神职已经被彻底剥离,他不再是在地府里呼风唤雨、人人畏惧的判官大人。他怎么也没想到,让他伤得最深的不是生死簿、不是烛龙,不是凭空出现的吴缘,而是自己一直瞧不起的蝼蚁——一群普通的人类。

  区区人类,偏偏做到了将他拉下神坛这事。这不得不说是最讽刺的一件事。

  判官当场呕出一口金色的鲜血。

  他脑海中忽然自己还是人类时曾经看过的一句话。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第九十八章

  救护车已经把汪老先生给带去医院了, 汪斯年也跟着一块走了。

  烛龙已经澄清了他的名声,又不太擅长和其他人类打交道,十分大度接受其他人道歉后,便离开了。他准备直接去槐山那边!

  苏大师等人, 在最初的尴尬震惊过后, 一个个热情地邀请吴缘过去他们门派, 有空可以一起谈经论道嘛。他们先前已经知道吴缘厉害, 却万万没想到会厉害成那样,就连判官,都硬生生被她从下面给揪了出来, 神明的脸面都没了。就算那不是他本体, 换做他们其他人, 也只是给对方送菜而已。他们都想跟着那些小年轻在那边喊吴缘牛逼!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 年龄什么的都不成问题了。

  吴缘对他们的印象还行,也表示要是有空了可以过去。

  这些大师带来的弟子, 现在就很酸, 酸的对象不是别人, 而是徐晏亭。在他们眼中,徐晏亭就是吴缘收的弟子,有这么一个师傅在,就算他本事不怎么样, 走在外面,别人看他师傅份上, 依旧会给他面子。

  这些天来, 徐晏亭一直都很安静, 没展现出什么实力, 甚至都不曾见他使用符咒过。这次带来的弟子基本都是男的, 本身就同性相斥,内心又觉得他是靠脸上位,对他就越发不喜了。

  其中一个弟子看着众星捧月的吴缘,内心忍不住感慨她真是灼灼如明月,他忍不住走到徐晏亭面前,问他:“你擅长什么?会哪些符篆?我们可可以交流一下。”

  他微微挺了挺胸,说道:“我擅长天雷符。”像他现在画十张能成功一张,不像其他同门,花了几十张基本都作废。

  徐晏亭正在看地上那摊黑水,浓稠得仿佛由世间最浓郁的恶意凝结而成。这黑水因为吴缘先前撒落长成的灵草,而只能瑟缩着,看起来还有点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摊黑水没有人胆敢去碰他们,大家都曾经看过这黑水瞬间将一个鬼差吞噬的模样。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是吴缘。

  徐晏亭直接从墙角拿了一个瓶子,手往瓶子抹了一圈,走到那摊黑水面前。

  他心中一动,黑水仿佛有了自己意识一般,争先恐后钻入瓶中。

  徐晏亭唇角勾了勾,这笑容虽然很淡,却如同海面倒映的皎洁月色。

  做完这件事后,他转头问刚刚的弟子,“你刚刚问我什么?”

  弟子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结结巴巴说道:“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