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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2)


  赵柯然摸了摸赵小鱼的头,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好喝,小鱼就多喝些。对身体好的。”

  这显然是默认了水囊之中是蜂蜜水了。

  “少爷,我们到了。”书墨在景阳城城门下停下了车,赵柯然闻声掀开帘子探出头去。

  灰色砖块堆砌的城门赫然跃于眼前,透着古朴的气息。

  赵柯然盯着看了看,便因为觉着冷,将头缩回了车内。

  从包里翻出路引和任书递给书墨,书墨接过后,小心的拿着,上前给守城的城防兵看。

  本来还以为能得些过路钱去喝酒的城防兵,待看到任书后变了变脸。

  原本一副高不可攀的脸立刻被谄媚的笑容所取代,钱四这一秒变脸的样子,着实吓了书墨一跳。

  不过也就那一下,毕竟在凤阳的时候也经常遇见。只是这些日子都在赶路,每天脑袋里想着的都是活命,倒是有些忘了在凤阳的日子了。

  “原是县令大人来到,还请恕下官有眼无珠,耽误了县令大人进城。”钱四双手抱拳,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书墨虽心中嫌弃,但明面上也没表现出来,毕竟他们初来乍到,这些个地头蛇还是少惹为好。

  钱四是个机灵的,在一众城防兵中也颇有些声名,这领着新县令去府衙的差事,直接就让钱四给领了。

  走了没一会,马车绕过府衙影壁后,便停了下来。

  书墨看着眼前的建筑,一时间真没辨认出是个衙门。

  赵柯然觉察出马车停了许久,书墨也没让他出去,担心有什么事,便掀开了帘子查探。

  嗬!好家伙!

  是不是因为他没给钱,这小子将他们领到废墟,准备强抢了?

  书墨转头见着赵柯然,忙回神上前伺候,“少爷,小心着些。”

  赵柯然就着书墨递来的肩膀,下了马车。赵小鱼被书墨从车里抱了出来,赵柯然正想着让钱四进去通传一声,让衙里的人出来领个路。

  还没等赵柯然说话,衙里便急急忙忙跑出来三人。

  其中一人已是满头华发,另外两人瞧着倒是健壮,只是一个少了条胳膊,一个瘸着一条腿。

  “下官是景阳县县丞,方仲源。参见县令大人,大人远道而来,下官算错了日子,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那老者弓着身子,行了个标准的官礼。

  老县丞如今也五十多了,这景阳县来来去去的县令多不胜数,他送走的就有五位。

  长相脾性都各不相同,但都一样的贪。

  见了赵柯然的第一眼,便在心中暗想,这么些年来,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县丞。高矮胖瘦他都经历过,就是没送过少年郎。

  眼前的少年,虽因长途跋涉而弱了锋芒,可那神仙童子般的样貌,周身透着那文雅从容的气度,叫他老头子吃了一惊。这是这边关不会出现的,他只在书中见过的模样。

  大元朝的官员之间,下级会见上级,皆是行揖拜礼。

  赵柯然有原身的记忆,原身从小受过的礼仪教育让他下意识的回了礼。

  虽说他是上司,但他尚未及冠,朝堂之下面对长者,还是要行礼的。

  “无碍,边地路远,想着早些到,途中便快了些。”

  方仲源没想到会被新县令以礼相待,心中倒是多了分欣慰。

  虽然那车马与人员怎么瞧着都像是途中遇险,一路逃命而来。但既然县令说想早点到才加快速度那便是吧,不问多余的问题,是方仲源多年来的生存准则。

  方仲源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人,沉默了下。二人本不是县衙的衙役,是受伤退下的伤兵。二人皆是他同乡的晚辈,不忍他们后半生过得太疾苦。便想办法趁着前任县里升迁,将二人安在衙门里做了衙役。

  最终方仲源还是将二人介绍一番。这新县令瞧着和那些个不通人情的不太一样,说了二人应该也不会被赶走。他老头子看了大半辈子的人,决计不会错的。

  “下官身后两位,是这景阳县的衙役。”方仲源说完,便低着头,没敢抬,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赵柯然朝着两人看去,挑了挑眉,问道:“只两人?”

  “回县令大人,景阳地处边关,衙役俸禄低微,粮食价高。日子久了便没几人愿意来了。上任县令大人带了自己的家仆充任,升迁后,家仆们自然也跟着走了。”

  方仲源这话没说假,只是不仅是上一任。来这景阳的,都这样。而且不仅只带家仆,还带了卫队。

  住的还不是县衙,是当地世族孝敬的大宅子,世族能从中得些便宜。人走后,宅子还能物归原主。

  这县衙年久失修,谁住了谁就得修。虽说个个富得流油,但也是真的一毛不拔。

  赵柯然好歹经历过末世,人性如何他又怎么能不知道。方仲源说的这几句,结合这破败不堪的县衙。他已然能推出其中关窍了。

  既来之则安之,他无法要求别人怎样,但求自己无愧于心。

  见赵柯然不再询问,方仲源提到嗓子眼的心便落了回去。身后的吴九和孙应也齐齐松了一口气,他们这算是过了明路,被新来的县令大人留下了。

  府衙正门已是杂草丛生,顶头的瓦片像是斑秃的头皮,这里缺一块,那里少一块。若是雨天,该是上面下大雨,下面下小雨。

  过仪门的时候,赵柯然发现正门和西侧的小门是关上的,方仲源瞧出了赵柯然的疑惑,便贴心的解释说:“这仪门正门,是礼仪之门,一般不会开启。进出走的是两侧小门,不过东侧叫生门,所以开着供人进出。西侧是鬼门,那是犯了死罪的人走的。所以往日也是关上的。”

  赵柯然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些,不免又在心中感叹,果然这皇权社会规矩就是多。

  县令居住的内宅在二堂的后面,也就是主簿和县丞住的地方。

  因着这县衙不是很大,估摸着五分钟左右,便到了住的地方。

  孙应断了一只手,便将马车牵去马厩了。吴九则扛着一个大木箱子,手臂上还挂着几个包袱跟在赵柯然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