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什却对他的话有些疑惑，“你已经带她测试过精神力？”

  查理斯副官终于插话进来道：“元帅带着绵绵去登记身份卡时就检测过身体数值，但在她身上并没有检测出精神力的存在。”

  治愈系的精神力已经上百年没有出现了, 副官也对艾什说的话很是怀疑，况且他的精神力能恢复不一样就是跟绵绵有关系, 他还不知道苏星渊的精神力也有了恢复放迹象，所以并不怎么相信这个陌生人的话。

  虽然不怎么相信, 但他却想到了星网上出现的一些言论，副官把星网的一个论坛打开道：“这是星网上一个关于绵绵的奶茶店的帖子，有人说喝过绵绵的奶茶后损坏的精神力恢复了。”

  苏星渊眸光闪了闪道：“有人相信吗？”

  查理斯副官摇头：“有几个出来现身说法的人, 但没有人相信，都说是我们请的水军。”

  有没有请水军他自己能不知道吗，所以他的眼神不经意的瞄向艾什, 听他刚刚说的话, 副官严重怀疑水军就是这个人请的。

  苏星渊直接掉过这个话题, 问副官道：“散播舆论的人查出来了吗？”

  “我今天来就是说这件的，已经查出来了，是艾尔法集团的负责人艾斯·莫尔，他做事倒是很谨慎，自己完全没有插手进去，全是无关紧要的人在做事，要不是之前就安排了人调查，根本就抓不住他的把柄。”副官汇报道。

  苏星渊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在沙发椅上敲了敲，他早有了些猜测，只是之前还不能确定而已。

  副官也没想到，一个警告不仅没让他收手，居然还让他反扑了上来，不知道该说他有胆识还是愚蠢。

  他那么想也就那么说了，“那么一个无知又愚蠢的人，居然能当上艾尔法集团的负责人，这个帝国最庞大的集团之一迟早要毁在他的手里。”

  以为靠着一些舆论导向就能对付一个帝国的元帅，他好像对权利一无所知。

  “艾什·莫尔。”艾什喃喃念出这个名字，半晌，他才从震楞中回过神来。

  虽然早想到回到首都星会跟以前的人有接触，却没想到那么突然的情况下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一瞬间，他仿佛坠入冰冷的深渊里，寒冷和黑暗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他吞噬干净。

  他咬着牙，用微弱的精神力一点点压制着身体里翻涌的负面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副官的说话声再次一点点出现在他耳中，他才像个溺水的人猛然睁开眼睛。

  模糊的声音和光亮重新冲入他的耳中和眼中，他大口喘了一口气才压抑着声音缓缓的说：“他确实是无知又愚蠢，自大又卑劣。”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弟弟的本性，只是没想到人性的恶可以到达那样的程度。

  副官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狐疑的看他：“你认识他？”这么说完，副官才又想起什么似的说：“你也叫艾什。”

  艾什沉默了下说：“我听绵绵在视屏信息里提起了他。”

  这也是他愿意跟着苏星渊派过去的人回到首都星的原因。

  其他人他不敢相信，但眼前这个人，他想去相信一次。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跟艾什莫尔站在了对立面。

  艾什拿出一个破旧的智脑，然后从那个智脑里抽中一张芯片，直接递到了苏星渊面前。

  “这个东西对你们或许有用。”

  苏星渊直接把芯片插进自己的智脑里，随着艾什念出一段数字，屏幕上有字符不断闪过，在所有杂乱的字符都消失后才出现一个文件夹。

  ——艾尔法n13系列营养液研发报告。

  文件夹中整齐排列着不同的文件，包括很多的资料和视屏，苏星渊和副官都不是专业的人士，一些专业性的报告他们看不太懂，但是视屏却是能看懂的。

  那是生物科学院在营养液推向市场之前在兽人身上的一些实验记录，其实营养液在发售前基本上不会做这些实验，只是n13系列有点特别，它是生物科学院那么多年最成功的作品，号称可以治愈精神力损伤的治愈营养液。

  这个后来又被分成了高、中、低三个等级，高级治愈营养液现在已经被炒到了天价，上一次尼斯拍卖会上的成交价是六千万星币一支，并且最近价格还有增长的趋势。

  低级的治愈营养液相对要便宜很多，但作用也并不大。

  苏星渊自己当年也高价购买过高级治愈营养液，只是他感觉作用不大，后来他也就不再花这个冤枉钱了。

  视屏里可以看出这个营养液确实是有一定作用的，一些精神力暴动的兽人情绪慢慢稳定，还有人从精神力暴走中清醒了过来。

  “这有什么问题吗？”副官盯着视频记录有点不解。

  艾什示意他打开最后面的视屏，刚打开，就见一片喷溅的鲜血直接喷到视频镜头上，然后缓缓的往下流动。

  而在那些正在缓慢流动的鲜血后面，是一副如同地狱一样的画面。

  只见一间洁白的病房里，几个兽人正在互相撕咬残杀，他们像是没有任何理智的野兽，眼中只剩下疯狂的嗜血与杀戮。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洁白的房间变得一片血红，画面也像是变成了一张定格的照片，寂静又阴暗。

  只有右上角的数字还在一分一秒的跳动，表示着时间依然在流动。

  “这款n13系列营养液，是我的……前妻，梅西·凯伦带领的团队研发的，一开始我也为这个产品的出现而感到高兴，毕竟有了它，精神力方面的疾病就不再是绝症，可是，后来在把这个系列推向市场的期间，我无意中发现了她与团队其他人的争吵，那时候我才知道，这款营养液有着致命的缺点。”

  听到这里，查理斯副官直接倒吸了口凉气，连苏星渊脸色更是变的有些阴沉。

  “它前期虽然可以对精神力起到安抚的作用，但长时间服用后就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副作用，这些副作用会让人脾气暴躁易怒甚至性情大变，更加严重的后果就是像视频里的那样，彻底的沦为只知道杀戮的野兽。”他的目光落在视屏上那个定格的画面上，眼底压抑着无数的负面情绪。

  “那么严重的后果，为什么一直没人发现呢？”查理斯副官瞪着眼睛问。

  “可能不是没人发现，而是发现的人都不在了吧！”艾什自嘲的道，他就是那个最早发现，然后又被毁尸灭迹的人。

  他和凯伦是大学同学，两人都是喜欢钻研的人，他以为他们兴趣相投目标一致。

  他们认识了几十年，从青春年少到结婚生子，他们还一起有个可爱的儿子。

  发现这件事时，艾什只以为她是太过急功近利，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的研究失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