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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神探[九零]第361节(2 / 2)


  心有所感,她猛然挑眸,一瞬撞进两汪深潭,不自觉打了个颤,后脑勺像被巨兽一把擒住,电击似的麻了一片。

  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部冒出,她的肢体很敏捷,骇极了本能地要脱逃。

  可她再也逃不掉了,一只手一把擒住她手腕,另一只则按住了她俯身凑近他时撑在桌上的手。

  滚烫的温度透过相贴的皮肤传递过来,家怡一瞬间?便接受到他的克制、挣扎和悸动。

  不止她一人被扰了心神,他也并未好到哪里去。

  无声与他凝望,不知过了几秒几分还是几小时,好像长久到她几乎看到微沉漂浮的慢镜头,又好像短促到她只是急急地口耑了一息。

  她看清他眼眸虽幽深,却清澈,毫无刚睡醒时的懵懂惺忪。

  警探的洞察力令她一瞬间?便了然,他方才根本没有睡着,他只是忽然害怕面对她,选择了最傻气的装睡,以此逃避与她单独相处时的某种境况。

  是如她一般太过艰难压制冲动,乃至恨不能逃避?

  还是意识到她的渴望和贪心,不知该如何招架?

  家怡大脑没有那么清醒了,她没能想通这关节,下一瞬两人的嘴唇已然贴在一处。

  她不清楚到底是她倾身俯就,还是他昂头衔住了她。

  当他轻轻磨蹭,像小动物一样试探性地汲取她体温,家怡脑中尚有一丝清明:茵姐好像猜对了,方sir是个禁欲系工作狂,也许的确没有时间?谈恋爱,更无机会将吻技操练得高超。

  一丝隐秘的喜悦像烟花一样窜起,飞上大脑皮层,点火,放肆点火,又窜出天灵盖,在头顶绽放。

  那一定是个很大很大的烟花,炸在别墅超高的天花板上,将整间?屋都点亮。

  再回过神时,她已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在他腿上,窝在他怀里,被他用力地拢紧,包裹。

  她感觉到他的轻颤,紧绷的肌肉展示着他在克制,竭力克制,以此避免明日新闻头条会有报道说【一男子于别墅中紧箍一女子致其窒息而亡】,当然,这则报道后续还会详细描述,从女子嘴唇上留下的碾磨痕迹来看,男子还堵住了女子的口唇,以加速她窒息的速度……

  人在过于快活时,思绪会陷入迷幻梦境,一万匹快马在脑内奔腾,忽而有了这样的念头,又忽然如高崖跌坠般只剩超速飞驰般的感受,御着风,暖风,紧束着身体的暖风。

  巨大的力量伴随着尖啸的鸣响霸占思绪,她终于再也无法完整想象出任何画面和剧情。理智颠沛流离,制止沉沦,被幽深的海浪淹没。

  她身体里又爆发出细小的力量,与巨大的力量交缠、对峙,又迸发出奇异的目眩神迷。

  鼻息间?的果香味被无限放大,干涸的土地里漫出溪流,温热的力量碾在溪流间?,揉进土地里,干燥的土壤和成泥,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海浪忽地拍击,海草交缠,哪怕最坚硬的蟹、最凶猛的鲨,也逃不开浪摧草缠,终于变成浮荡渺小的海的奴隶。

  耳边忽有钟表滴答声,吵醒了陷在大海中的人。

  家怡才发现自己额头抵着岳哥的下颌,皮肤感受到他剃过的青茬,微微粗粝的摩擦,带来一点点细微的痛感。

  眼睛睁对着他的喉结,轻轻翻滚,似乎在干咽,显示着他忍耐时的艰难。

  手指轻轻爬上去,想要按住它,方镇岳的手似乎提早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太快了,太快了。

  成年人的窗户纸原来这么薄,就像身处重庆,隔着窗户纸面对一片空间?。本以为在一楼,撕开那纸向下一看,万丈深渊,跌下去便裹进茫茫然大海,只能任由浮沉,即便长了双翅膀,也飞不回原位了。

  家怡轻轻挑了挑嘴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又舔了舔嘴唇。

  她已经得到了答案,不是她一厢情愿,他偷偷在自己心田里,锁了一片大海,竭尽全力克制着、禁锢着,才使庞大海浪不至于摧枯拉朽地捣毁他全部理智。

  因为某种原因,他还克制着,还在企图收拢胸腔里住着的野兽,没有汹涌扑向她。

  轻轻舒展开手臂,搭在他肩上,又慢慢收拢。她拥抱他没有像他拥抱她一样的用力,只轻轻搭垂着,他的肌肉便已如临大敌般绷紧了。

  她将脸靠在他颈窝处,像鸵鸟般不去看他的脸,却挂着窃喜的笑容,想象岳哥此刻的模样。

  铁汉也是人,冷肃长官也会在欲望的磋磨下跌下深潭,被生理反应催逼得羞赧惭愧,甚至想遮住她双眼,不让她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他还想在她面前保住自己一些形象,一些尊严,不想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那样一刹那见丢盔弃甲,化成烂泥。

  家怡便不去看他,但也没有那么善良。

  她闭眼享受了下自己如一脚油门到底的快乐王子一般的脱缰心跳,感受毛孔体会到的所有眩晕,然后轻声说:

  “阿华田真好喝…”

  家怡还没喝到他冲给她的阿华田,但她也已经喝到了他冲给她的阿华田。

  方镇岳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声音微哑,软绵绵的透出无边性感。家怡又听到他干咽,感受到他拥抱她时忽然加大的力量。

  便将脸埋进他颈窝,也不让他看到她的表情,妥善地藏起了她放肆的坏笑。

  在岳哥的战场攻城略地,她已把自己的将旗插在了地势最高处。

  ……

  ……

  家怡终于还是喝到了阿华田,真正的、用圆桶里的精磨粉加热水搅拌而成的,甜甜的饮品。

  半夜了,却一点也不困。

  她捧着杯子,在他去卫生间?时,溜达回客厅。

  原本还在体会嘴唇上微肿后的一点点刺痛和不适,直到面对了岳哥放在客厅的超大白板,抬头阅读到上面的字迹,留在嘴唇上的的感官被抽离,所有能量都重返了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