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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邱寒为难道:“这……平日师尊闭关,都是绝不让人打扰的……”

  花子蹊冷笑道:“那就是不肯了?”

  苦量禅师道:“渡者稍安勿躁,人命关天,相信封阁主会妥善处理的。”

  邱寒看向白千雪,白千雪道:“去请师尊吧。”

  邱寒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等了半炷香后,封含清终于出现,他身着一件阔袖道袍,未执佩剑,双手掩在道袍之内,拂袖而来,扫视着聚集在摘星阁这众多正派中人,面色极差。

  南宫不念本以为闭关之谈只是托词,未想他这般神态形容,倒真如措手不及般,微觉惊讶。

  封含清扫了一眼白千雪,冷冷道:“你还知道回来?”

  白千雪垂眸:“见过师尊。”

  封含清未应,对苦量禅师微微颔首,又对花子蹊道:“今日既是私事,便不必刀兵相向。实不相瞒,令弟之死,与摘星阁一名弟子有关。”他看向邱寒,“将他带进来。”

  邱寒怔了怔,道:“师尊,你……”

  封含清道:“带进来。”

  邱寒皱眉道:“是。”片刻后便领了一名少年进殿。

  那少年畏畏缩缩,表情惊慌不已,跪在封含清面前,低垂着头,不敢说话。封含清道:“前几日,他与令弟偷跑下山喝酒,回来时令弟误滑入山间溪涧,因而溺水殒命。”

  花子蹊道:“你是想说,唐小赢之死,还是意外了?”

  封含清顿了顿,道:“虽是意外,但毕竟是我这弟子未能及时相助,我就将他交你发落,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尽是一愣,邱寒道:“师尊,这……”

  南宫不念也甚为吃惊,前番花子蹊问邱寒如何知晓唐小赢醉酒之事,邱寒有意遮掩,便是不想说出这少年来,若是他落入花子蹊手里,必定凶多吉少。

  可现在封含清居然直接将此事言明,还亲口说让花子蹊处置这少年。如此一来,岂不是等于将这少年的命亲手奉上?这与他往日视魔教如仇敌的态度实在大相径庭。

  花子蹊瞥向那少年,问道:“你认吗?”

  那少年面色惨白,冷汗直流,哆哆嗦嗦地辩解:“唐小赢是……是滑进溪涧中了,我当时也喝多了,没拉住他。我以为他武功不错,自己肯定能上来的,就……就离开了,谁知道他竟会……但是、但是又不是我推他进去的啊!这明明是意外!”

  花子蹊指着唐小赢手腕上那道伤痕:“那这道伤呢?也是意外?你不会想说,是他跌入溪涧时,被石头枯枝刮伤的吧?”

  那少年抬眸看去,知伤口是利器所割,慌张道:“这……这不是我做的!他跌下溪涧时,手腕上是没有这道伤的!我哪里打得过他?平日里都是他打我,我哪会伤到他呢?!”

  花子蹊道:“他打你?”

  那少年道:“他、他何止打我?凡是武艺不如他的,他都要打!是他硬要拉着我下山喝酒的,其实是要我替他付酒钱罢了,我不想挨打,只能听他的……”

  花子蹊冷声道:“所以你很讨厌他,见他跌落溪涧,非但没有救他,还刺了他一刀。”

  “我没有!我……是很讨厌他,可摘星阁里有谁不讨厌他?我承认……我见他落水,确未救他,但我也并未害他,他性情跋扈,树敌无数,可能是在我走后,别人动的手!不是我……”那少年见花子蹊面色阴沉,仿佛随时要杀了他,急忙扑到封含清脚边,抓住他垂下来的衣袖,连声求道,“师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求您别将我交给他!求您救救我!”

  封含清扫了那少年一眼,忽带着些嫌恶之意,长袖一甩,推开他道:“你不守门规,与唐小赢偷跑下山饮酒作乐,酒醉私斗,致他身亡,要我如何救你?”又对花子蹊道,“血溶渡者,这虐徒便由你处置。令弟尸骨,你若想带走,也一并带走即可。”

  南宫不念愈加意外,这少年尚未承认罪行,听来其中有些曲折,封含清却似急着将杀人凶手这顶帽子扣到他头上,以便快速打发走花子蹊一般。可这样一来,他又何必发密函邀诸多正派中人来此,他为的不是剿除魔教吗?因何此时反而不动手了?真是自相矛盾。

  不止南宫不念一头雾水,看不懂封含清的所作所为,在场的诸多派门也是甚为不解。那少年哭道:“师尊,我没有与唐小赢私斗,他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啊,师尊……”

  他哭得这般伤心,封含清却不为所动,正派中便有一派掌门于心不忍,道:“封阁主,我们诸多同道应你之邀,不正是为诛灭魔教余孽而来的吗?此时面对这魔教中人,何必委曲求全,牺牲令徒?”

  封含清面色骤变:“应我之邀?封某近日都在闭关,几时邀过诸位到摘星阁?”

  第154章 差之毫厘

  不是封含清?南宫不念吃了一惊。适才那掌门诧异道:“封阁主,不是你寄出密信,说魔教欲于今日血洗摘星阁,向诸派求助?”

  封含清顿了顿,深吸了口气,摇头道:“封某并未写这样的信。今日诸位至摘星阁,封某尚且不解,原来如此。定是有人模仿封某笔迹,伪造信函,欺骗诸位。”

  众人哗然:“什么?!信是假的?谁冒充封阁主写这样的信,目的是什么?”

  有人偷瞄花子蹊:“不会是魔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