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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雪篇(2 / 2)

“有人来了,快走!”黑色衣服的那个人说到。三个人如同听到猎枪响声的鬣狗般,逃窜离去。

“喂,你没有事吧?”蜷在地上的少年缓缓坐起来对我说到。“不是他们跑的快,我一定教训他们!”还在逞强着。

我点了点头,用手拭去脸上的眼泪。

“这是你的玩具吧,那个,不好意思,刚刚弄烂了。”他拿出藏在怀里的那个小熊,一只耳朵掉在地上,小熊身上全是灰尘。他的眼睛上肿了一圈,衣服上破了几处,尘土几乎布满全身,现在我才注意到,那件衣服是我们学校的校服,他跟我是同一个学校的么。

看着他手里的小熊,我伸手去接。原来刚刚他的动作是为了保护这个小熊么。我接过破破烂烂的小熊,抱着它哭了起来,明明刚刚都没有哭这么大声的。

“啊...那个...怎么了..啊?..我...”他手足无措的看着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书本重新装进我的书包,拿在手上。

“那个,你...你不要哭了啊。我对这种事情想不到办法的啊。”他看起来很紧张。“看你的衣服,我们应该是同一个小学的吧,一起走吧!”我还是大声哭着,甚至比刚刚还要更加大声了点。

他把手放在我头上,轻轻的拍了拍。“那个,我妈妈就是这样让我不要哭的,你也不要哭了好不好。”我慢慢止住了哭泣,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嘿嘿,我叫钟阳宇,是一小六年级二班的。你是哪个年级的?”他笑着问我,仿佛身上的疼痛完全不存在一般。

“我也是六年级二班的,叫覃雪。”带着些哽咽的答到。

“呃...是覃雪啊,我一开始好没有认出来呢。”一脸上尴尬的笑。我猜,就像我不认识他一样,他也不认识我。

“啊,不好,马上就要迟到了。”他看了看手表。“快走。”他拉起我的手,我惊讶的看着他,他却毫不在意的路上一直跑着。

教室门外的班主任看见他的样子,把他叫进了办公室,我却进了教室跟着同学们读着书。

过了很久,他才稍微像个样子的回到教室。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悄悄的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准备向阳宇道谢。当然我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兄弟的。

“哥,你今天早上干嘛去了,这样子回家,肯定会被大妈骂的。”旭宇这样问到。

“没什么啦,早上有只猫困在树上了,我去把它救了下来。”阳宇笑着解释。

“随便你了,反正我是不相信的,自己回家跟大妈解释吧。”旭宇表示很无奈。

一直跟着到他家,我都没有叫住他,说一声谢谢,虽然内心已经道谢无数次,但是依然很不安。

我只是偷偷的看着他,他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很开心,但是我却从不主动找他说话。转学后,除了必要,我也从没找任何人说话。

这种时光很短暂,转眼间大家就小学毕业了。

拍我们小学毕业照的时候班主任对我们说了些,‘大家要一起上中学,然后一起上大学。’这种话,想起下学期还能和阳宇同一个学校,就令我感到特别的开心,从没这么期待上学。

怀着这种心情,但是却等不到开学了。

爸爸和妈妈最终在暑假还是离了婚,我被分在爸爸的名下。

妈妈一开始还会打来电话问我的情况,不过几个月后,就慢慢的不再联系了。

我跟着爸爸搬到了第34区。离开了说好不分开那所学校,离开了阳宇在的学校。

我在这边的学校上了初中和高中,阳宇的事被我深深的埋在心里,却无法忘记。

爸爸总是要出差,这种事情,有时候持续几个月,有时候持续半年。

生日和节日,也很少通电话,就算我打过去,爸爸也会说很忙,没空什么的。

我经常都是一个人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想。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还会逃学,出去放松下心情。

有一天因为不想上学而在家周围游荡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一个人,衣服上被染的血红。

“喂,那个姑娘,现在是哪一年?”他这样问我。

我慌张的说到:“2...2025年。”

“哦,2025年啊,真是来早了呢”艰难的说到。“谢谢。”

送医院么?我没有带手机打不了120。

我想起附近的一个诊所,半拖带抗的送到了这里。

护士和医生对这么深的伤痕表示很惊讶,但是还是做了处理措施,应该过不了几天就会好。

本来想就那样留着诊所里,让他起来后自己离开就是了。

不过后来我还是把他带回了家,把受了这么重伤的人留在这里,我也会于心不安的。

我推门进去,看着他坐在床上。“你..你..你醒了啊?”

“那个...姑娘..是你救了我么?”他很疑惑的问,但是显而易见就是我啊。

“不..不.不是....你..你醒了就..就赶紧走吧”我说完赶紧低下了头。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就走。”他吃力的移到床边,摔倒了地上。

“啊,痛...”

“你..你没事吧?”我觉得有些好笑。

“还还好”我扶着他坐到床边。

“伤口可能裂开了,很疼么,要不要紧..”我看见他伤口那个地方渗出了一条红线。

“药店不远,我去买点东西,你在床上不要动,等我回来..”我逃也似的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等等,那个...我有点饿了,有吃的么”他不客气的问道,不过确实有可能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等我回来再说。”随便应付到。

“你叫什么名字?总是叫你姑娘也不怎么好,当然,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他吃着面包,小声问道。

“覃雪”声音低到像蚊子在叫一般,本来是不打算说出自己的名字的,但是一种亲切的感觉告诉我,我可以说。

“覃雪,好名字。”他这样说,或许是为了讨好我。

“嗯,我叫做钟阳宇”他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我还觉得有点耳熟。

没错,就是他,那天的少年。

如同一般,以这样的方式,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