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紧，“爸，我妈呢？”

“哦，她啊，挺好呢。”老头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然后就起身，“对了，帆子，你疗伤需要兽核对吧，你看这东西是不是你的兽核，前几天我出去……”

说道我妈的时候，他就含糊不清，开始转移话题。

我一把拉住老头子的腿，忍着身上的痛，把他拽了回来，认真的看着他，“爸，你老实告诉我，我妈呢？”

老头子急忙把我扶回沙发上，“帆子，伤成这样别乱动，你看看你现在，浑身上下……”

“爸！！！”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大喊一声。

“我妈呢！告诉我，我妈在哪？！”

老头子脾气比较大，可以说以前家里就只有一个声音，我们更别提打断他说话了，连说话都是很小声的。

我是从来不敢和他这么说话的，但现在我敢。

因为我妈。

“帆子，我……”

老头子眼神黯淡下去，欲言又止。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焦急，“爸，我是妈的儿子，不管怎样，都应该告诉我的不是吗。”

老头子紧紧的看着我，我眼神坚毅，对视。

良久之后，老头子才叹了口气，整个人憔悴了很多，“我扶你去看她。”

老头子搀扶着我，上了楼梯，站在了楼梯转向台的地方。

我们家的楼梯不是贴着墙修建，而是成平行状态修建的，就像竖直的W，所以在转向台的地方，修筑了一个小小的三平米大的小空间，里面会堆放一些杂物。

站在杂物间外门外，我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

血腥……

我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情况。

杂货间内，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老头子打开了锁，推开门，窗户外的光线投进去，我看到一道人影贴着墙站立。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短发。

但几秒钟适应光线之后，我才发现，不是站着，而是被铁链锁住的！

“爸，你这是做什么，干嘛绑着我妈！”

我拽脱了我爸，嗖的一下就冲了上去。

尽管身体虚弱，断裂的骨头刚刚愈合，但我体内却蹦出来一股磅礴的力气。

“帆子，小心！”

老爸惊慌声从我身后传来，但下一秒，我就明白，为什么老头子要把我妈绑起来了。

“吱……嗷……”

我的手刚刚摸到铁链上，我妈的脑袋一偏，一张血盆大嘴张开，咬到了我的胳膊上，顿时血流如注。

熟悉的面颊，这个时候却变得异常陌生，眼珠死灰，脸色苍白，一嘴尖锐的牙齿插进我的胳膊里，贪婪的吸吮着我的血液。

“咕噜……咕噜……”

隐约间，我能听到那血液顺着喉咙流下的声音。

“茹，帆子回来看你，你不能这样，快，松开孩子。”老头子双手抱住我妈的头，往旁边拉，脸上的笑容里尽是苦涩。

“爸，没事，让我妈喝吧。”

我抽了抽鼻子，把胳膊凑过去。

没关系，别说是这一点血，就算是我这一身肉，她想要，我也毫不犹豫的全都给她。

因为她是我妈。

曾经怀胎十月，忍受着剧痛把我生下来，然后把我从一个婴儿抚养成人，养育我长大的母亲。

我哭的时候，她会抱着我哄我；我病的时候，她会心急如焚，四处求医；我累的时候，她会接过我手里的活，尽管她也很累；我摔着了，她会拍地面，责备是地不好，绊倒了我……

我笑的时候，她会带着笑容掩饰自己的疲倦；我长高了，她会比我更高兴；我上学了，她会想尽办法，让我买得起所有的学习用品……

太多的太多，她的半生都在为我担忧为我操心。

我是她儿子，她照顾我长大。

她是我母亲，我愿意把我的血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