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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2 / 2)

  梦鸠不得不用手抓住这个嚷嚷着要去投河自尽的家伙,明明两个人一直是心知肚明的,只要太宰用力,现在的梦鸠根本控制不住他,可是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停止这种缺乏必要性的打闹。

  有时这种行为会进一步,就好像太宰治多出了一个朋友。

  朋友?

  真是有趣的词儿。

  仿佛随时就会被背叛了一样。

  森鸥外对此并不制止,好像喜闻乐见往后的发展一样观察着。

  耐心的成年人总比单纯无忧的少年多出许多复杂的心思,偏偏在他没有行动起来之前,这种行为就是无害的。

  逐渐的,太宰治开始不避着梦鸠去看那些可以调养他身体的书籍。

  梦鸠偶尔会拿起一本太宰治放在床侧的日文书读起来。

  太宰这时就会特别欠的问:你居然认识字吗!

  梦鸠这时已经习惯了少年宰的皮,以及他的嘴,并不为此动怒的回复道:为什么在你眼里我仿佛是个智障呢?

  在我眼里大多数人都属于弱智级别,但你姑且是个例外,太宰治对于这个结论好像很自豪,不过他马上拉回了正题,啊呀,我可不是在胡说,贫民区出身的人基本上都是文盲,识字最起码也是能满足温饱的下等人才能享受的特权,至于那些连下一顿饭在哪里都不知道,活的朝不保夕的野狗,你觉得他们有识字的余裕吗?

  梦鸠放下纸质的书籍,默默看向不知为何笑得十分讽刺的少年。

  顿了顿,他道:好丑。

  太宰治的脸一下子垮下来。

  最讨厌梦鸠这种总说实话的个性!

  之后又是少年人不依不饶的时间,不过这十分美好不是吗?

  轻松愉快的时光总是渡过的飞快,转眼间,寒冬降临。

  太宰围着长长的围巾从门外走进来,嘴里吐出白气,身上落满了雪花,他在门口用力跺脚,把那些积雪抖落才摘下脖子上的细绒围巾,带着一身寒气跑到梦鸠用来休息的地方。

  他刚一掀开帘子,屋子里的热气顿时令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我就知道梦鸠在的地方绝对是森先生这里最暖和的地方!

  其实是森鸥外怕自己的病人就这么死了,主动为梦鸠提供了诸如被炉之类的取暖设施。

  而且最近梦鸠因为天气寒冷病情恶化,地面上还摆放了两台取暖器,以至于梦鸠在的地方,屋子里的气温宛若夏春。

  这也就能想象,为什么刚从外面回来的太宰会第一时间直奔梦鸠所在,不为什么,对自己好一点儿而已。

  梦鸠默默的看着太宰一边儿把大衣,外套统统脱掉,穿着薄薄的衬衫缩到自己的被窝里。

  不小心碰到他,他还会被太宰身上的寒意冻上一下。

  梦鸠不由嫌弃道:离我远点儿,你太凉了。

  太宰治:

  为什么我养的人类总是热衷于欺负我呢?

  这名刚过完十三岁生日的少年百思不解。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时的纠结抛诸脑后,幸福的沉浸在梦鸠被窝的暖意里面。

  梦鸠:

  好想把这个人踢出去啊。

  不过算了。

  拿起桌面上用来打发时间的书籍,看眼盘子里堆放的摆设意义大于食用意义的橘子,想了想,他放下书,拿起堆放在最顶上的那一个,一点一点剥下柔软的表皮。

  太宰治在被窝里安详的张开嘴。

  啊!

  下一刻,梦鸠手里的橘子瓣就被塞到他的嘴里。

  唔唔唔唔啊!

  一个敢喂,一个敢吃,梦鸠手里的橘子瓣很快就被吃干净了。

  此时,太宰治的表情越发安详。

  注视着这一幕的森鸥外却露出无法描述的复杂表情,在梦鸠若有所觉的看过来时,他如长辈一般无奈的劝告道:不要太纵容太宰了,本身就不是多么健全的孩子。

  太宰治在被窝里哼哼唧唧,朝森医生丢了记白眼。

  梦鸠漫不经心的应声,但是一看就是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森鸥外如同老父亲一样叹了口气,对手底下的两个少年尽是无可奈何的情绪。

  太宰治最近好像已经习惯身旁多出个人来,但是他心里具体是怎样想的,森先生自己也摸不准,基本上属于走一步看一步。

  然而外面的世界不会一直这么安稳。

  雪落下之后,横滨这座流淌着黑色血液的城市出现了大量死亡。

  一如太宰治所说的,贫民街道多的是不知道下一顿在哪里的杂碎,他们连下等人都够不上,只是一群等不到春天到来就会死去的虫豕。

  可也正是这些虫子般的人类,在找不到一丁点食物的街道上竭力求生。

  大雪纷飞之下,太宰每次出去都能看见茫然无措的倒在雪地中冻死的人。

  这些没有未来的人就这样将自己的生命终结在了雪下,城市却在大雪的包围下银装素裹,美丽的看不出一丝丑陋的模样。

  回到森医生的小屋。

  梦鸠刚喝完今天的早饭,是水果汁哟!

  嘴里还残留着果汁甜甜的味道,太宰就默不吭声的走进来,然后重重的一倒,撞上他的后背。

  梦鸠脸色白了白,但没什么反应,手中的书籍换了新的封面,几近透明的指尖轻巧的翻过一页,太宰听见他问道:心情不好?

  太宰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挂起虚假的笑容,初步有了未来太宰嘲讽世人的模样。

  我看起来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这个时候就不要指望梦鸠说什么不是吗?也许吧诸如此类的敷衍,他很果断的给予肯定。

  你快把我很不高兴,快来安慰我写到脸上啦,还指望我看不见吗?

  青瑛

  嗯。

  我有没有说过你这样很讨厌?

  你说过,不止一次。

  那你为什么还不改!!!

  太宰一脸,啊,我死了,啊,我为什么要认识这么一个人,以及好烦啊,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哄哄我呢的烦躁。

  梦鸠慢吞吞的伸出手,揉揉肩膀上的卷毛。

  我可以听你说。

  太宰治扁扁嘴:可是我不想说,说出来会连你的心情也变坏。他从梦鸠身上起开,趴上软乎乎的棉被,白色的衬衫趁机落入梦鸠眼底。

  在灯光的照射中变得略微透明的轻薄衣衫底下,单薄的身体异常消瘦,不像是梦鸠这种被迫的营养不良,而是这个人压根不怎么重视身体所表现出来的各种需求。

  简单说,就是这个人从不好好吃饭,饮食这一人类生存必要的欲望,他从来爱搭不理,任性的厉害。

  梦鸠也注意到这一点儿,皱着眉头伸出手在他后背上摩挲,太宰治痒得在他身上躲来躲去,最后还是被他按住,好好量了一下身段。